“门下:金水县令刘长宁,静难齐民,思宏德教,光振遐轨……可封金水县男,食邑一百五十户。主者施行。 元宁五年正月十九日,中书令驸马都尉承平郡开国公臣周孝颐宣……兼中书侍郎江陵县开国子臣郜晖奉……朝散大夫守中书舍人臣闫操之行……”
随着宣旨的中人抑扬顿挫地念出了旨意内容,刘长宁听了个大概,好像他被封爵了,还有食邑,但是挺少的,才150户?
至于后面一长串的文字和人名官名他就基本没听懂了,但是,不妨碍他高兴啊。当然,他也知道,不是他刘长宁本事和人品怎么样,是因为他搞定了金水姜氏,所以才被封爵了。
“……诏书如右,符到奉行!”
“臣,金水县令,刘长宁,奉旨。”
等到旨意念完,刘长宁高举双手,接过了这份由中书省起草,门下省审核,尚书省执行的圣旨。
封翎早早教会了他接旨的流程,不然他估计得抓瞎。
“刘县男,恭喜了。”宣旨的中人三十岁出头,看上去精明强干。
“大监辛苦了,还请入内一叙。”刘长宁跟这些太监打过不少交道,也没有瞧不起人家的意思,当初犬丘城的宫保,还有现在跟在身边伺候的萧贵,不全是太监吗?
“呵呵,县男,咱家还要去姜氏宣旨,就不搅扰了。”宣旨中人颇为客气,拱了拱手,就领着随行人员离开了。
刘长宁把人送到了县衙外面,这才往回走,到了内院,封翎第一个上前恭贺:“刘县男,恭喜了。”
“恭贺大人!”
“大人公侯万代!”
“……”
杨英、花虱和老兵们也凑起了热闹,这是喜事啊,大大的喜事。
“好,好,大家同喜,同喜。”刘长宁高兴,这是封爵了,必须好好庆祝一下。
不过庆祝之前,他得好好问一下,这个县男的爵位,到底有多大。
“封帅,我对官爵品级不太了解,这个县男是几品的爵位?”他问侯爵在身的封翎。
封翎倒是对这个很清楚,都不需要想,直接就脱口而出:“开国县男,为九等爵最末一等,位同从五品上。”
“从五品?”刘长宁一听,顿时有些傻眼,才一个从五品,这也太拉胯了吧,他还以为爵位的品阶都很高的,结果就这?要知道他现在的县令官职,也已经是从六品上了啊。
“刘县男似乎不甚满意?”封翎看他的表情,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咳咳,怎会不满意,这毕竟是陛下朝廷的赐爵,满意,太满意了。”刘长宁当然不能落人口实,虽说这个从五品的爵位是拉胯了一点,但总比没有强吧。
“刘县男如今才几岁,就已经封了县男,往后再立些功劳,封公封侯当不在话下。”封翎呵呵一笑。
“谢封帅吉言。”刘长宁感谢了一番,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封帅,我如今官职好像有些多,那么这些官职的俸禄是不是全部可以叠加起来的?”
“哦?刘县男还有什么职司在身么?”封翎有些好奇。
刘长宁伸出手指头数了一下:“首先是散官给事郎,然后是将作监丞,再是金水县令,加上现在的开国县男……一共有四份职司。”
“有几份职司,自然拿几份俸禄,刘县男还是将作监丞?”封翎听后,脸上露出古怪之色,同时四份职司在身,其实并不罕见,朝中有些大臣,身兼十数职也是有的,她只是好奇,如将作监丞这样的职官,怎么加在刘长宁这般十几岁的少年郎身上?
“对,这也是魏王殿下举荐的。”刘长宁呵呵一笑,虽然他当初是想要拒绝的,但是现在感觉也不错,至少给自己多加了一份俸禄。
听说是魏王举荐的,封翎顿时没话说了,转而又接着刘长宁的话道:“不过刘县男如今只有三份俸禄,开国县男却是没有俸禄的,但刘县男封有食邑户数,有按规定户数征收租税之权。”
“对,差点忘了,我还有食邑。”刘长宁经她提醒,也是兴奋了起来,哥现在也是有食邑的人了,“不过我的食邑在哪?”
“刘县男封的是金水县男,食邑自然也在金水县,一百五十户,不少了。”封翎有些感慨道。
“一百五十户不少吗?”刘长宁却没有这种感觉,他看影视剧,人家都是几千户几千户的封,还有万户的,自己这一百多户,根本不够看。
“刘县男,按说,开国县男是没有实封的……”封翎对他这般轻视食邑很看过不眼,当然她也能理解,刘长宁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些,大约是听过什么说书和伶戏,就以为食邑都如书中或伶戏里那般多。
“什么意思?”刘长宁没怎么听懂。
封翎道:“一般的县男,只有爵位名义,而无实封,不过刘县男是由圣旨册封的,三省主官全用了印,所以有实食邑,可在食邑内征收租税。”
这么一说,刘长宁就明白了:“别的没有经过圣旨册封的县男,是没有食邑的,就只是一个名义?”
“不错。”封翎点了点头。
“还能这样?”刘长宁又长见识了,要是只是给个爵位,却什么好处都没有,那还有个屁用啊?就为了好听吗?真要好听的话,不如给封个国公啊,那不是更好听?
当然,这话说出来就纯粹是欠揍了。
“不对。”刘长宁忽然悚然一惊,“圣旨里就封了我爵位,没说我可以回取响吗?”
“旨意里没说。”封翎微微一笑,似乎早有所料。
“那我不是回不去了?”刘长宁哭丧着脸,来的时候好好的,现在都封了金水县的爵位了,那岂不是一辈子都得留在这里了?
“这个倒也不是,刘县男之前不是说了,魏王让你做一个月的县令么?如今一月之期未到,自然还不能回取响。”封翎直接点醒他,“魏王身为大宗正,一言九鼎,你放心,一月之期到了,你自然就能回京去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从圣旨里听出了什么,所以才敢如此说得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