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听了齐乐乐说的话,也是吃惊不小,这勇毅侯也太大胆了些,居然敢欺上瞒下,做出这样的事?这不是找死吗?
老侯夫人没想到齐乐乐连这个都知道,一听她的话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安国公诛九族的话一出口,她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这些天连番的不顺,已经让这个老贵妇受了一次又一次惊,生了一场又一场气。
现在她唯一的儿子又中风难愈,想从齐乐乐那要回些财产,再报复齐乐乐一下,居然被反将一军,把段家彻底推进了地狱。
晕倒时她还在想:就这么死过去吧,段家完了,她的后半辈子,完了。
齐乐乐伸手在她后背上拍了一下,老夫人醒了过来,齐乐乐轻笑道:“老太太,您可得好好活着,不看到你们段家的下场,您怎么能合眼呢?”
想死,那可不行。
段锦行缺德,这老太太也不是个东西。
原主尽心尽力伺候她那么多年,供养着她肆意挥霍那么多年,在原主被段锦行父女虐待的时候,她可只远远看着,还骂原主水性杨花活该呢。
皇上问道:“齐夫人,你可知那柳兮兮住在何处,我先派人把她捉拿归案。”
齐乐乐再次道:“圣上,说来也是巧了,前两天我去看父亲帮我找的房子,出来时正好看到了一张脸,勇毅侯府的嗣子段玉川的脸。其实原来这些事我都是蒙在鼓里的,多亏了段锦行把外室女弄进府想顶替我的女儿,我不相信这么奇怪的事,才派人去查,这才查到了段锦行有外室。就是那时候,我也没想到那外室会是柳兮兮,更没怀疑过段玉川。可是看到段玉川那天我才开始怀疑事情不对。这孩子明明说去同窗家了,一去几天怎么鬼鬼祟祟的形如做贼,还见了我这个母亲就溜了,招呼都不打?我这才派人去查那房子的主人,越查我觉得这几人越可怕,一个该流放的罪人被段锦行养在外面十几年,还生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差点都落在我的名下,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早早布局,这人是意欲何为啊。”
她当然知道柳兮兮住在哪,但就那么巧,那天她和国公夫人一出新房子的门,就看到了对面的角门伸出一个小孩的脑袋,而那个人,正是段玉川。
皇上心说你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们能意欲何为?意欲安国公手里的兵呗。
就算交了兵权,那威望还在,还不是一呼百应的?
皇上派了两队人马出去,一队按着齐乐乐提供的地址去捉柳兮兮,另一队人多的,是去勇毅侯府抄家捉人。
事情告一段落,没人再有心思管段家与齐家的家事,大伙都在观望段家的下场。
但户部的算子们还是尽职尽责地核算完段家的账目,最后的结论是,段家全部家产卖的钱,还得差齐大小姐近万两银子。
这里已经没有齐乐乐的事了,她行礼后就要退出去。
走了几步后她忽然回头,端着一张明媚的脸忽然笑着大声道:“勇毅侯把我嫁妆里面的几件金玉器物还有书画借给了几位大人赏玩,现在我是知道在哪家的,而这些东西是我嫁妆单子里的,并不属于段家,等这边事了,我会一一上门讨回来的。”
那几人都是三皇子手下的官员,甚至好几样就在三皇子府。
当初段锦行拿这些东西送人情原主当然是知道的,但不耽误齐乐乐装不知道。
反正都是三皇子阵营的人,她可不会跟他们客气。
好几个大臣的脸色很难看。
段锦行那个投机的,为了能往上爬可是送过好几个人东西。
他们几人也帮他办过事,比如把他带到了三皇子阵营里。
现在事办完了,人家要把东西要回去,想想就挺憋气的。
但他们想想齐乐乐这几天的行为........
齐乐乐回去的时候,特意让轿子绕到了去天牢必经的路口。
她要代原主亲眼看看,那些仇人的下场。
.......
柳兮兮正在屋子里瞄着红唇,等着段锦行的消息。
她梦想着将来成为皇妃的母亲,帮柳家洗脱罪名,成为人人羡慕的贵妇。
等到那一天,她一定要把齐乐宁那个女人踩在脚下狠狠折磨,好为自己这些年为人外室所受的屈辱报仇。
忽然外面喧闹起来,她对身边的大丫头道:“去看看,什么事这么吵闹,这是看侯爷这几天没来就敢造次了吗?哼,等侯爷来了,我要让他把这几个卖去做苦力。
因为她自己就是个罪人,根本不能买奴才,所以这里的下人,都捏在段锦行手里。
还没等大丫头出去,柳兮兮的卧房门被踹开,一队官兵闯了进来:
“犯人柳兮兮,居然敢瞒天过海躲在京城享福,给我拿下押回去。”
柳兮兮身子一软滑坐在地上:“完了,这下全完了。”
自柳家被判了贪墨之罪,就算住在段锦行给她准备的豪宅里,柳兮兮也经常做这样的梦,就像今天一样,官兵闯进来把她锁走。
不知为什么,她居然有种诡异的尘埃落定之感。
齐乐乐一身绯红的法衣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看着官兵走了过来。
他们用绳索锁着一串人,有柳兮兮,段婉仪,段玉川,老夫人,还有段家老老少少一堆人。最后面有个拉菜的小板车,段锦行嘴歪眼斜躺在光板车上。
柳兮兮一抬头就看见了带着一堆下人,看她热闹的齐乐乐。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天儿子好像是说过仿佛看到对面有个人像后夫人,她正心焦段家的事没有在意,难道因为这个自己被发现了?
她恨恨地看着齐乐乐:“姓齐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又比我好到哪去?你是侯夫人又怎么样,侯爷他从没碰过你,你女儿不过是侯爷派人在路上抓的一个傻书生,可能那人现在正在大街上要饭呢,你快去给你女儿找爹吧。”
齐乐乐轻笑了一下:“我女儿有我身份就够了,你还是安心吃你的牢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