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乐把一个小瓷瓶递给齐知念,齐知念跪到太后面前,双手递了上去。
大宫女接过瓷瓶,轻轻拔出瓶塞,把小药丸倒在碟子里。
半透明的瓷白碟子上,一个淡金色的小药丸只有黄豆粒大,却有淡淡的晕黄的光。
一股清冽的香味飘了出来,好像整个大殿都溢满了这丸药的香气。
很多人不自觉地耸动了一下鼻子,控制不住地闻了几下,忽然觉得这动作不雅,急忙红着脸收敛了。
她们向周围看了看,就连一向自持的大宫女都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太后用手捻起药丸,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
不管众人如何想,但都悄悄地闭了嘴。
药丸进到嘴里,太后只觉得它入口即化,顺着喉咙就溜了下去。
一股热流从腹部升起,一点点向上行到胸口,然后向四肢百骸扩散。
隐隐作痛的头,一点点清明起来。
太后本来只是想以头痛作为引子,把给知念的赏赐合理化。
但刚刚她也真的是头痛病犯了。
齐乐乐让知念拿上来的药丸不是太后事先准备好的那个,她也有些吃惊。
但那药丸仿佛有着魔力,一直在催促她拿起来吃掉。
她遵从本心,毫不犹豫地吃了,头痛也真的好了。
她原来对知念的怜爱,也更多了几分真心的疼爱。
她对大宫女嗔怪:“你个没眼力见的,还不给知念把椅子搬过来,让她坐在我身边。”
旁边的小宫女忙搬来了一把稍小的椅子,放在了太后的下首。
太后看着下面神态各异的人,慈爱地拉着知念的手:“好孩子,都是你的孝心,才能得着这样的好药,我也是借了你母亲的光了。”
那位侍郎夫人很不服气,又有贵妃给她使的眼色,别人不说,她是真忍不住了:
“太后娘娘,臣妇斗胆,你吃了这来历不明的药,最好请太医把把脉。我听说过一种药,刚吃了人会立刻病就好了,但那却是耗损身体为代价的。过些日子,身体会更加不如从前,症状也会较以前更严重些。您刚刚吃的,别是这种药吧?哪有什么药丸能药到病除的,这不过是人们心里的愿望罢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些话不讨喜,眼看太后的脸色就黑了下来,但这话不管于她本心还是贵妃娘娘的支使,她都得说。
太后的脸沉了下来:“知道斗胆你还说,你是巴不得我快点不好了是吧?”
侍郎夫人吓得忙跪了下来:“臣妇不敢,臣妇冒失了,请太后责罚。”
齐乐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着主位上的太后福了个礼:“太后娘娘,侍郎夫人说得也有道理,您不如就请常给您请脉的御医来看看,给您诊个脉,防患于未然也不是坏事,又不耽搁什么。”
太后并没有怀疑齐乐乐。
自己的身体什么样自己能没个数吗?
她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请太医正来看看。”
很快太医正被请了过来。
他上前给太后诊脉,一边诊一边眼睛亮了起来:“太后娘娘,前日您头痛病犯了,老臣给您诊脉还身虚乏力,行则气短,今日看来却沉疴尽去,呈勃勃生机之相,您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吗?”
太后听了心里更喜,笑着道:“太医正说对了,可不就是用了仙家的妙药,哪有普通的药有这么灵验的,我可是享了知念的福了。”
哼,等皇上知道了,不定怎么羡慕呢。
她本想等宴会后,过两天对外说身体好了,再给知念封赏,既然今天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了,太后也就不再等。
她慈爱地看着知念:
“我一看这丫头就觉得喜欢,要不是你的孝心感动了天地,哪有这样的仙家灵丹能降临到人间,我想把你认作我的孙女,不知道你娘舍不舍得?”
齐乐乐笑着接道:“知念能得太后疼爱是她的福气,我哪里会不舍得,感激还来不及呢,知念,还不拜见你皇祖母。”
知念忙再次跪倒,抬脸孺慕地叫了声:“皇祖母。”
她自小就不被冯老夫人所喜,就算冯老夫人面上笑着,但眼中的嫌恶却掩不住。
还好有外祖母对自己好,现在又多了亲祖母,她觉得幸福极了。
太后派了人去请皇上:“这可是件喜事,得请皇上给我的乖孙女赏个封号来。”
皇上刚回到自己宫里不久,就接到了消息。
他想了想起身:“走吧,去太后宫里参加赏花宴。”
他听了太医正给太后的诊断,也觉得很惊奇。
本来只是作个样子给封赏知念找个由头,哪里能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他哈哈大笑:
“知念为太后治好了多年顽疾立下大功,也是知念与我皇家有缘,既然太后认了孙女,那也就是我的女儿了,而我的女儿,当然得是公主了,那就封为太平公主吧。”
齐乐乐正看得津津有味,听了皇上的封赏差点被口水呛了。
这个世界没有则天大帝,怎么太平公主都出来了?
她往知念胸前看了一眼,还好还好,虽然刚刚十五岁,发育也还正常.....
她只是在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自己乐呵,脸上却是一派淡定从容模样。
沐贵妃被这一切发展打得措手不及。
这些发展破坏了她原来的所有算计。
她嚅了嚅嘴:
“圣上,册封公主不是小事,您是不是再好好思量一下,再说大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