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汤和拔出腰间的防身短刀,给李通判肚子上来了一刀。
伤口不深,由于肥肉太多,甚至没有溅出多少血来,却把李通判吓得面无血色,踉跄着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捧着肚子颤声质问。
“汤将军,你、你这是想谋害朝廷命官?”
任李通判想破头,也没能想到,汤和会突然对他拔刀相向,还刺了他一刀。
汤和闻言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谋害朝廷命官?本将军让人摘了你的乌纱帽,你还算朝廷命官吗?再说了,是你想着当众行贿,还故意攀扯韩国公跟本将军谈交情,本将军才气不过伤了你,这事本将军自会向陛下说明认错,你就该去哪里去哪里吧。”
汤和虽是武将,但又不是蠢人。
念着以往的交情上,先把老大哥李善长给摘了出来,也避免了眼前这个蠢货,把小事闹大。
结果对方不领情,还在大喊大叫:“你别想着糊弄我大伯当好人,我大伯知道你暗害我,他是不会放过你的,请你的表亲来的这件事,就是我大……啊!”
汤和又来了一刀,成功制止了李通判继续攀扯。
想攀扯也行,到刘璟面前说去。
他病着呢,听不得这么气人的话。
“扔去温州大牢,告诉刘指挥使让他彻查此人所犯的案子,一时间没有证据也不用慌,他行贿是本将军和大家亲眼所见的,他干得这么熟练,一定不是头一次。”
李通判眼见汤和动真格的,立即急了眼。
“汤和!你污蔑我!”
“拖下去!往他伤口上撒些盐,免得掉进去脏东西,死了再赖在我身上。”
营帐里的亲兵,可不管李通判背后的背山是谁。
令行禁止。
找伙头兵要了盐巴泡了水,灌进两处伤口里。
大吵大闹的李通判,疼得浑身直抽搐,两腿一蹬,眼睛翻白昏死了过去。
亲兵检查了一下伤口深度,确认死不了人,像抬猪一样,抬着李通判,赶着李通判带来的护卫和手下,往城内而去。
“哗!”
“哗!”
潮声依旧。
送李通判进牢狱,间接得罪了李善长的汤和,此时心情却十分的平静。
事已至此,担心老大哥出手教训他是不用担心的了,因为老大哥护短,一定会出手的,只是不知是明天还是明年。
毕竟李善长谋人处事,哪年上了年纪,最不缺的依旧是耐心。
“行了,把我的两个表弟请回来吧。”
他想了想,又道。
“去问问刘指挥使,什么时候有空,他这几日马不停蹄地抓人审人,是时候歇歇了,我正好犒劳犒劳他。”
“汤将军想怎么犒劳末将?”
说曹操曹操居然就在门外。
汤和愣住了。
“刘……仲璟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通判被捆起来抬出去的时候。”
当时营帐内外乱糟糟的一片,再加上他本来就归汤和管,平时出入营帐,也无须专门通传。
因此,亲眼看到了汤和对待李通判的态度,绝对不是假装做样子。
汤和是真的想弄死李通判。
“啊……哈哈,来来来,我正要说犒劳犒劳你呢,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汤和不一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刘璟也没计较这些,他更好奇,李通判让汤和的两个表亲,从滁州跑到温州,是来干什么的。
莫非与自己有关?
两个表亲还没有进帐,汤和闲着也是闲着,便好奇的询问,刘璟前来,所为何事。
当职期间,任何私事都得放到公事后头。
刘璟从怀里掏出一纸信封,递给汤和。
汤和还以为是牢狱装不下了,需要砍头的名单,刚接到手里,就听刘璟解释。
“燕王殿下给末将来了一封信,其中有许多问题,关乎海防机密,末将不能擅自做主回答,只能请将军定夺。”
话音刚落,汤和的双手像是被信封烫伤似的,互搏着又把这封信扔回了刘璟手里。
末了,还语重心长的告诫刘璟。
“仲理应啊,你可知道,一旦被陛下发现,你与燕王殿下私下互通书信,是什么罪名吗?”
“和这封信一起送来的,还有皇后娘娘赏赐给末将的伤药和补药。”
皇后娘娘还特意给刘璟送了伤药?
这可真是天大的恩赐了!
难怪李通判还想挑拨他和刘基本就不太好的关系,看来京城朝堂的局势,于李家而言一定很严峻!
“唰!”
汤和一把夺过书信,白了一眼刘璟。
“下次这种话你得说在前头,我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可不像你们年轻人,能够受得住惊吓。”
既然皇后娘娘知道这封书信的存在,陛下一定也知道了。
那么燕王的问题,可以说成是陛下的问题。
汤和倒想看看,燕王殿下有什么海防问题是陛下不知道的,难道是他写的奏本上没写清楚吗?
燕王还要写信专门问刘璟,搞得他这个海防大将军,很没面子啊。
“幸好我不是韩国公,不然刘指挥使你就做一辈子地方指挥使吧。”
汤和声音不高不低地嘀咕了一句。
刘璟听完马上表态:“将军大器,末将佩服。”
“仲璟,你可比你爹讨喜多了。”
求得着刘家人的汤和,那是半点儿架子也不端。
不知情的看到两人的相处氛围,还以为这是一对有血亲的长辈和晚辈呢。
至少被亲兵带回来的两个表亲是这么误会的。
“你们俩坐下,我先跟仲璟回封信。”
就在汤和以为燕王这封信,是陛下想借燕王之手,问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时。
拆出信纸,看完上面内容的汤和,却意外地发现,好像自己有些上不了台面。
有什么海防相关的事宜,是他这个海防大将军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