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光还未散尽,大殿的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的蛇形阵纹,九道暗金色的光柱从阵眼冲天而起,每道光柱中都盘踞着一条巨蛇虚影——正是相柳当年分化出的九头妖本体。长孙柳小夭的毒针刚碰到光柱就融化成铁水,骇然后退:“爷爷的战斗记忆……在排斥我们的灵力!”阵纹中心缓缓升起一座青铜祭坛,坛上悬浮着块残缺的黑色鳞片,鳞片边缘还沾着早已干涸的血迹。玟九歌的“相思扣”突然剧烈震颤,小夭的虚影被强行拉回神器内,只留下句急促的警告:“那是相柳自断的第九头逆鳞!”
整座大殿开始扭曲变形,砖石瓦砾重组出三百年前的海底战场幻象。魔气凝成的触手从地缝钻出,九脉子孙被迫退到阵纹边缘。相星辰的两颗头同时嘶吼着喷出冰火,却被幻象中突然具现化的年轻相柳虚影一尾巴扫飞。“碍事。”虚影的九双蛇瞳冰冷扫过子孙们,抬手召来滔天巨浪。真正的杀机却在众人背后浮现——魔尊残魂借着幻象遮掩,化作阴影缠向最弱的相不语!
千钧一发之际,祭坛上的逆鳞突然迸发刺目血光。幻象中的年轻相柳虚影猛地转头,九双眼睛同时锁定魔尊。现实与幻象的夹缝中,两道跨越时空的杀招对撞——三百年前的相柳虚影祭出本命毒液,现在的魔尊阴影则甩出数据链凝成的长矛。就在毒液与长矛相触的刹那,冰雕相柳的本体突然裂开无数细纹。一道凝实到近乎肉身的神识破冰而出,凌空抓住那块逆鳞按在自己心口!
天地霎时失色。九道光柱中的巨蛇虚影发出震天长啸,从四面八方汇入神识体。魔尊的阴影被声浪震得粉碎,又艰难重组:“不可能……你的战斗记忆明明被系统分解……”重获逆鳞的神识相柳终于睁开完整的九双眼,每只瞳孔里都跳动着不同的法则符文。他抬手轻点虚空,九脉子孙腰间祖传的武器同时飞起——柳小夭的毒囊、玟九歌的相思扣、相食神的玄铁锅铲……竟在天空拼成完整的九曜阵图。
“看好了。”神识相柳的声音带着三百年前的肃杀。他单手结印,九曜阵图轰然压下,魔尊的阴影被碾成数据碎末。但那些碎末仍在蠕动,拼出歪歪扭扭的字迹:【创世碑已松动】。神识相柳的瞳孔骤缩,转身看向九脉子孙时,眼底的血色还未褪去。长孙柳小夭硬着头皮上前:“爷爷,现在能解释下第九头和弑神毒2.0的……”话未说完,神识相柳突然伸手按在他天灵盖。
庞大的记忆洪流灌入柳小夭识海——极北之地的万丈冰层下,镇压着半块刻有混沌符文的创世碑。相柳的第九头并非被斩,而是自愿化作封印核心。碑文记载着灵气轮回的真相:每三千年需要献祭九种极致情感重启世界。小夭当年留下的弑神毒2.0,实则是将“毁灭”逆转成“新生”的催化剂……记忆最后定格在小夭吻住相柳染血的唇,将毒药渡入他心脉的画面。
柳小夭踉跄后退时,神识相柳的身影已开始消散。九道光柱重新分解成无数记忆碎片,其中最大的一片飘到相星辰面前——幼年的相柳被其他妖族按在泥潭里,九颗头被绑成死结。碎片突然被冰晶包裹,众人回头发现冰雕相柳的本体正在融化。小夭的虚影从相思扣里冲出,徒劳地想接住滴落的水珠:“死蛇妖你疯了?神识离体超过刻钟会……”融化的冰水突然逆流而上,在空中凝成一行字:找齐九曜神器,玉山桃树下。
魔尊阴影残留的数据碎末突然集体自燃,在灰烬中组成新的威胁:【九日后,轮回重启】。整个大殿开始崩塌,九脉子孙被强制传送出去的瞬间,最后看到的是神识相柳彻底消散的光点,和冰雕底座浮现的九个小字:好好活着,别学爷爷。
玟九歌在传送通道里死死攥着相思扣,神器表面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相食神突然发现自己的玄铁锅铲上粘着片黑色蛇鳞——正是祭坛上那块逆鳞的碎片。最诡异的当属相不语,他手心里凭空出现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小夭狗爬般的字迹:“第九坛桂花酿埋在蛇窝下面,记得挖出来庆功。”全家人看向彼此,突然明白了所谓九曜神器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