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闻棠衣需下凡历劫10世,而凤墨需履行之前的承诺——守护江时茶百年,以偿还她在凡间三年的恩情。
这个判决让凤墨脸色铁青,而闻棠衣更是直接瘫软在地,泪如雨下。
江时茶站在一旁,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百年守护?真是便宜他了。
但就在西王母的判决刚下,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喝止:
“且慢!”
云河踏着九霄祥云降临昆仑,白金帝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他身后跟着十二名金甲天将,将整座大殿围得水泄不通。
“陛下这是何意?”西王母眯起眼,手中白玉拂尘微微发亮。
云河的目光却径直越过众人,落在江时茶身上。见她安然无恙,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放松。
“本座不同意这个判决。”他转向西王母,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凤墨与闻棠衣的罪责,当由天庭处置。”
殿内气氛骤然凝固。
闻棠衣抬起泪眼,难以置信地望向云河——他竟会为她出面?
凤墨冷笑一声:“陛下何时这般关心起琼瑶宫的事了?”
云河没有理会他的讥讽,而是抬手召出一道金色圣旨,“即日起,撤销闻棠衣禁足令。至于凤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江时茶,“守护之约作废。”
“凭什么?!”西王母座下的白泽神兽突然口吐人言,“昆仑镜已照出真相,陛下是要包庇罪仙?”
云河指尖轻弹,一道金光将白兽击退三步:“就凭本座是天帝。”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解下腰间那枚刻着金莲纹样的玉佩,在众目睽睽之下递给闻棠衣。
“物归原主。”
闻棠衣浑身一颤。
这是百年前她随手赠予云河的生辰礼,没想到他一直随身携带。
更没想到他竟然会还给自己,这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已经放下她了?
“陛下...”她声音哽咽,却在触及云河冰冷的目光时骤然清醒——那眼神里再无往日的痴迷,只有公事公办的疏离。
江时茶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忽然轻笑出声:“所以,这就是天界的公道?”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滴水落入滚油,瞬间炸开无数涟漪。
云河转身看她时,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本座另有补偿给你。”
他指尖凝聚出一枚流光溢彩的玉简,“持此物可自由出入三十三重天任何地方,包括...本座的寝宫。”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贴着江时茶耳畔说的,温热气息拂过她耳垂,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凤墨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玄铁护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闻棠衣死死攥着那枚玉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忽然意识到,云河出面解围根本不是为她——而是不想让凤墨有机会接近江时茶!
她不由再次打量起了江时茶,自从得了渔珠之后,她身上就好像被附上了一层金辉,站在那里耀眼的夺目。
这样的仙子怕是任何人都不能拒绝的吧,闻棠衣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很彻底。
西王母将一切尽收眼底,忽然叹息着挥动拂尘,“罢了,既然陛下亲自出面...此事就此作罢。”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江时茶,“丫头,好自为之。”
离开昆仑时,云河亲自为江时茶驾云。
九重天风呼啸而过,吹散她鬓边碎发。
江时茶忽然侧首,“殿下今日为何要救凤墨和闻棠衣?”
云河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海,声音低沉:“闻棠衣,本座欠她一个人情,至于凤墨,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云河直勾勾的盯着江时茶,眼神里是她最熟悉不过的痴迷,还有......占有欲。
“哦?”江时茶指尖轻抚玉简,“那玉佩...”
“旧物而已。”云河突然转身,帝袍在云间铺展如星河,“本座心中,早已另有其人。”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烫得江时茶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他一把扣住腰肢。
“躲什么?”云河低笑,拇指摩挲着她腰间细带,“蟠桃宴上不是很大胆?”
江时茶正要反驳,天际突然劈下一道血色惊雷!
“小心——”
云河猛地将她护在怀中,白金帝袍被雷光撕开一道裂口。
抬头望去,原本晴朗的天幕竟被撕开一道狰狞裂缝,无数魔气翻涌而出。
“魔界裂缝?!”云河脸色骤变,“怎么可能...”
江时茶从他怀中抬头,正好看见裂缝中浮现一张妖艳夺目的脸——魔界少主!
“闻棠衣,老子终于来到了天界。”
血色惊雷撕裂苍穹,魔气如潮水般从裂缝中涌出。
那张妖艳的面孔在乌云中若隐若现,赤红的瞳孔死死锁定脸色苍白的闻棠衣。
“魔界少主夜无尘!”云河厉声喝道,白金帝袍无风自动,“你好大的胆子!”
江时茶被云河护在怀中,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震动。
她仰头望去,只见那魔界少主一袭紫衣,银发如瀑,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
最令人心惊的是他周身萦绕的魔气,竟将周围的云层都染成了暗紫色。
“云河老儿,百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无趣。”夜无尘轻笑一声,声音如金玉相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的目光扫过云河怀中的江时茶,赤瞳骤然收缩,“这位美人......”
倒是生的精致漂亮,比闻棠衣还要美上十分。
可惜,这次来只能带走一人,不然就连她一块带走。
云河不动声色地将江时茶往身后藏了藏,指尖凝聚起刺目的金光,“擅闯天界者,死!”
话音未落,十二名金甲天将已列阵而出,将夜厌团团围住。
然而魔界少主只是慵懒地抬了抬手,那些天将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陛下小心!”青砚不知何时赶到,手持长戟挡在云河身前,“这魔头已修成'万魔蚀心诀'!”
现如今就是整个魔界最强的人,老魔王的势力大不如前,根本牵制不住他。
江时茶敏锐地注意到,闻棠衣在看到夜无尘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月白色的裙摆微微颤抖。
而凤墨则死死盯着云河护住她的手臂,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
“棠衣仙子,”夜厌突然柔声唤道,声音里带着诡异的温柔,“百年之约,我来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