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炎皇联军在前方林里设伏!”
“汝何以知之?”圮军统领疑惑的看着探子。
“联军兵士心系亲属,不想打仗,偷偷跑过来报信的。”
“好!”圮君统领点头,“让士卒做好要进林子的阵势,看他们能埋伏多久!”
双方隔着林子对峙。
圮军身后就是部族领地,既无粮草之忧,又无后顾之虑。
联军各有心思,等到日中,已经磨灭了耐心。
“君上!”炎皇麾下随军大臣道,“若此时与追兵纠缠,若华夏军自后包夹而来,我军危矣!”
“依汝之言,任凭诸侯挑衅而无所作为?”炎皇不耐烦道。
“我部精锐不在军中,所倚仗者诸侯精锐也!”
“而今诸侯一心思归,若君主强令联军回师设伏、迎击,一旦有所变故,恐诸侯四散而去。”
“到时……”
不用大臣接着谏言,炎皇冷静下来也意识到危机。
“传令,大军开拔!”
“命我炎地士卒断后,挡住敌军,让诸侯安心撤退!”
“君上圣明!”大臣俯身拱手,再拜而退。
听到炎皇的命令,留下的诸侯也不推辞,召集部众加速赶路。
…
“统领,他们走了,林里已经没了人影。”
派去林中的探子气喘吁吁跑回来汇报。
“继续追击,君上说了,不管咬下多少肉,都是我们的赏赐。”
一追,一撤。
炎皇联军的撤退逐渐变成溃逃。
加上各个诸侯都不愿损失自己的核心力量,大批伤兵被抛到身后。
追兵并没有对这些伤兵出手,直接越过了他们,继续追击。
到了夕阳西下,成功追上了断后的炎地士卒。
“投降不杀,抵抗者斩!”
口号一出,本就没多少战意的士卒立刻扔掉武器,跪下求饶。
“统领,为什么不杀他们?”
“他们拿起武器进攻我们的城邑,扔掉武器就能免于一死,也太容易了吧?”
“君上欲与华夏族结盟,华夏族不杀俘虏,若我们杀了俘虏,惹怒圣主,还怎么结盟?”
“没有华夏族支援,下回炎皇再来,岂不危矣?”
“所以,你们要交代好手下人,若敢坏了君主的规矩,可不轻饶。”
“是,统领。”
炎皇没想到自己留下阻拦敌人的士卒会败得那么快。
消息传来,立刻召集诸侯,连夜拔营启程。
只要进了中部地界,他就能调集更多力量,圮军安敢追击?
等到次日。
圮军及其盟友发现联军撤退多时,便押送了俘虏、抬了伤兵回师。
史书有载。
华夏历三年春,炎皇败于圮地,弃伤兵、失民众。
一路仓皇逃窜,才免于灾祸。
史学家以为,此败非兵不利、战不善,实因筹谋不周,民心尽失之必然。
其之败退,便是炎祚之将终的预兆。
…
“好!”
几日后华夏族,天府姚羽住处。
陪着姚羽的苏毅听到消息,大喜。
“炎皇自以为有天神庇护,便能横行无忌!”
“结果,这天下万民实实在在给他上了一课。”
“上课?”姚羽不解。
“联军西归已经失去了民心,这次他出征又借故征调贵族。”
“失去了庶民、贵族这两个根本阶层的支持,他怎么可能获胜?”
姚羽没太听明白:“我以为他还是非常厉害的,没有欺压贫苦的庶民,征调富裕贵族的粮食,这是一个好计策。”
“如果我没有粮食,也肯定找贵族要。”
“那么贵族的粮食从哪里来?还不是自封土的庶民头上剥夺?”
“炎皇自以为转移了矛盾,实则将所有的矛盾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这是历史局限……”
“大张旗鼓的重赏圮君派来的使者,表明我们的态度。”苏毅继续道,“圮君作为第一个打响反抗炎皇暴政的诸侯,意义非凡呐!”
“第一个?即便不是东夷族,也该是我们华夏族,怎么是圮君呢?”
“我们且不论,东夷是被迫反击,圮君却敢于主动出击。”
“这是一个信号,主动挑战权威的信号。”
“至此,炎皇在天下诸侯心中,不可侵犯的光环被打破了。”
“并且此战对我族也意义非凡。”
“先前我族充当的,一直是防御性同盟的盟主,但奖赏圮君主动出击的功劳后,世人会怎么想?”苏毅反问道。
“他们或许也会试着攻击炎皇?”
“那些死忠诸侯,就算不主动攻击,至少也不会如往日那样虔诚。”
“而那些中立的诸侯,在知道主动效忠会有超额回报后,他们就不单单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也会为我华夏族而战。”
“一旦我族号令天下,阻碍会大大降低。”
“这才叫天命所归!”
“可你不是说,要想见母亲还得等吗?”
“饭当然还是要一口一口吃。”
“圮地一战,只是推动了大势。”
“谁事先又能知道,圮君会主动出击呢?”
“你也不知道?”姚羽诧异。
“我是神使,又不是神……”苏毅摊摊手。
“那现在怎么办?”
“婚礼照常,先看看风向!”苏毅想了想道。
“之后嘛,技术、经济、文化……全面开花,让炎皇及其死忠无法逆潮流而行。”
“我先去忙了,你好好休养,不要跑动,有事吩咐侍女。”
“知道了,你说了几遍。”姚羽笑着挥挥手,轻轻摩挲着已经很明显的肚子。
出来院落,苏毅步伐轻快的走在天府大道上。
街上不止能见到华夏族人,还有诸侯使者,学宫学子。
见到苏毅都站在路边躬身行礼。
苏毅笑着摆摆手,算作回应。
工部。
看到神使大人带着卫兵进来大门,立刻有人通知了部长姚古。
“大人,您说的东西拼出来了!”姚古头上顶着木屑,眼中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