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期末事情有点多,外加这段剧情卡文严重,更新速度堪忧,抱歉各位qAq)
“现在的女孩都物质得很,谁会在乎你那一文不值的才华?
我看呐,是不是学官大人平时教书教多了,所以现在才会觉得,什么事都能用读书来解决……”
姬飞卿紧随其后,毫不留情补刀道。
“噗——”何素云差点气到吐血。
这不就是拐着弯说他读书读傻了吗?
“我……也不同意……”
岚儿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
“今夜的目的是要打动林汐姐姐,又不是要让逸之哥哥卖弄文采的!
拿读书的方式表白,这……怎么都不像是个正常人能想出来的方法吧?”
“咳咳咳……”何素云剧烈咳嗽了起来。
心窝子被连捅三枪,他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连后背都变得佝偻了些。
好吧,事实证明,和年轻人离太近,容易被气得少活几年!
“这方法怎么离谱,怎么一文不值,怎么不像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了?”何素云气得眼眶通红,扇骨连拍桌子,驳斥道,
“这分明是基于我对林汐同学的了解,精心勾画出的完美方案,她绝对吃这套!!”
“不对不对,挥金如土才是追女孩的王道,没有什么歪门邪道是比这方法效率更高的了!”姬飞卿不屑地摇了摇头。
“你那才是歪门邪道呢!风花雪月才是女子的最爱!”青鸾拍案而起,振振有词。
“自然的风景,哪有人为精心安排过的动人?不如去听戏!”岚儿立马反驳。
“不对不对,表白地点就应该定在墨巷……”何素云面红耳赤地加入了争执。
“……”
望着吵成一团的四人,赵主簿欲哭无泪,只得默默捂住了双耳。
他心中无比后悔。
老夫这个年纪,为何还要来趟这趟浑水啊?!
要是老夫今晚因此失聪,这算不算是为情所伤?
……
与此同时,另一边。
“长安城中月如练,家家此夜持针线。
崔大诗人说的可真是一点不假,别说其他人家的女子了,今夜,就连从不做女工的师姐大人都提起针线了呢~”
秋风拨弄着树底的月光,少女端坐在石椅上,正认认真真捋着丝线。
而在她对面,则是双手放在石桌上,正撑着下巴调侃她的林逸之。
林汐纤指微顿,无语地白了这个幼稚鬼一眼:“什么嘛~笨呆瓜会不会说话!
我又不是不会做女工?单纯只是平时不想做而已!”
“哎呀呀,师姐这回算是误会我了~
我可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只是因为,好久没见到师姐做针线活了,我就忍不住感慨一句嘛~”林逸之摇了摇头,大呼冤枉。
“切,那还不是因为今天是七夕节呗!我身为女子,当然也要对月穿针,向织女仙子乞巧了……”
林汐撇了撇嘴,答道,
“过去在村里的时候,七夕夜都是和姐妹们一起过,一起乞巧的,
而今到了县里头,只剩下我一个人,就只能自己来做这些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五色丝线一根根捋顺,平铺在石台上,又从荷包中掏出一支细若麦芒的银针,将它轻轻举起,对着月亮。
月光顺着针孔漏下,扑朔于少女的杏眸,映得她那本就白皙的娇颜更显晶莹剔透。
林逸之静静欣赏着这一幕,忍不住好奇问道:
“话说,那些七夕乞巧的女子,都是想向织女星许愿,祈求自己也能拥有如织女般灵巧的双手,便于替丈夫织衣调羹的。
但……师姐不是读书人吗?怎么也想要乞巧呀?
心灵手巧什么的,好像并不适合师姐吧~”
“切!就你话多!我想向织女祈愿自己变漂亮不行吗?”
林汐娇哼了一声,气呼呼解释道,
“你要是很闲,就帮我去把香案点上,别在这影响我!”
“好好好,我这就去……”
林逸之不禁哑然,只得乖乖起身,去挑选了些新买的瓜果,端成一盘摆上香案,又往案头的铜炉中添了把苏合香。
青烟如缕,为本就朦胧的树底又染上了一分迷离,
庭院也随着弥漫的檀香开始变得静悄悄的,唯有仍未安眠的夏蝉还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点过檀香,便要开始穿针了。
林汐收敛心绪,举着银针,对着皎白如雪的明月,一丝不苟地循着针孔,去探五色的丝线。
尽管并不经常做女工,但林汐的技艺依旧娴熟得令人惊叹,
那些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针孔,在她手中,却像是会听她话似的,纷纷排着队让五色丝线轻描淡写地穿过了。
九孔一气呵成,若是放在别家,这可是很令人激动,很值得吹嘘的一件事了。
可对林汐,她却像是完成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般,无悲无喜,只是静静攥着穿好的九孔银针,杏眸一阵闪烁。
如果可以,她难道就不想过那种男耕女织,素手调羹的生活吗?
只可惜,在未来可以预见的乱世中,能够安稳度过一生,永远是凡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美梦。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失去的苦涩。
她真的太害怕失去了,以至于……她甚至不敢再去得到。
笨呆瓜……等到我能够保护所有人的那天,或是大唐天朝得以真正重返盛世的那天。
我才不要读什么破书呢!我就想像现在这样,和你隐居边陲小城,天天给你织衣服,做饭吃!
当然,你还是得读一点书的!
毕竟……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给我写的情诗了!
到时候,我要天天逼着你给我写!一首不够,一天起码要十首!
所以,你还是得好好读书的!
林汐想着想着,忍不住咧嘴偷笑了起来,那幅晶莹剔透的双颊也渐渐变得红润。
“师姐又乞巧成功了?真厉害啊!”
就在林汐无声畅想未来之际,耳畔忽地传来了林逸之大大咧咧的喊叫声,瞬间打断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