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重新亮起的瞬间，我伸手按住大卫震颤不止的太阳穴。
他颈动脉旁的神经接口正渗出蓝黑色组织液，那些液体在触碰到我指腹时突然结晶成十二面体碎屑。
“量子纠缠态神经毒素。”大卫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斯隆在认知残渣里埋了逻辑炸弹。”
指挥中心的全息投影突然被血色警报割裂，莉莉穿着汉服直播的身影在三十七个直播平台同时闪烁。
这个总是戴着兔子耳机的中国女孩正把粒子对撞机的原理图编成古风旋律，她背后实验室里那台本该被拆解的暗物质探测器，此刻正随着琵琶轮指发出幽蓝脉冲。
“全球防御联盟第七实验室，坐标北纬30°33′17″。”琳达的新闻稿以摩尔斯电码形式在纽约时代广场广告牌上跳动，这位金发主编用口红在咖啡杯底写下经纬度时，我亲眼见过她手腕内侧的皮下电子墨水屏——五角大楼的特勤编号在她皮肤下泛着冷光。
操作台突然迸发的伽马射线烧焦了我的袖口，大卫植入的微型服务器正在将孟加拉湾海底光缆的中微子流量具象化。
那些本该呈现绿色数据流的全息投影里，此刻翻滚着某种类似榕树气根的猩红脉络。
“世界树的次级神经突触。”我的声音在防辐射面罩里产生回响，“斯隆用舆论战作掩护，原来是要给这些根系提供认知养料。”
本的身影突然挤满所有监控屏幕，这个被七国警方标记为“易煽动人群代表”的流浪汉，此刻正在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顶端挥舞自制天线。
他脖子上二十个不同制式的通讯终端同时播放着莉莉的科普视频，那些被斯隆植入过思维钢印的民众正跟着他高喊：“我们需要真正的星空！”
“认知污染清除率突破临界值！”莉莉的直播画面突然叠加上柯伊伯带探测器的实时数据，她发间的步摇流苏随着空间站传来的引力波信号微微颤动。
我注意到她背后的星图投影中，某个本应属于参宿四的位置正在坍缩成克莱因瓶拓扑结构。
大卫突然扯开渗血的衬衫，他胸口浮现的量子纠缠纹身正在将海底光缆的数据流转化成脑电波。
“斯隆在菲律宾海沟留的后门……”他吐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超立方体，“用我的海马体当缓存器……快！”
我咬碎后槽牙里的纳米机器人胶囊，那些银色流体顺着牙神经直冲视觉皮层。
视网膜上重组完成的dNA双螺旋突然展开成四维坐标系，琳达传来的加密文件在意识深处轰然解压——那是十二小时前斯隆在国会山秘密听证会的全息记录。
“你们居然用三进制代码重写了我的神经突触？”莉莉的惊呼声从三百个正在直播的手机里同时传出。
她汉服广袖中飞出的全息符咒正将斯隆雇佣的网络水军账号转化为弦理论公式，某个正在东京银座播放联盟负面新闻的广告屏突然开始解析希格斯玻色子生成模型。
当本带领的民众用自制信号放大器接住第一缕柯伊伯带粒子流时，我看到了斯隆最后的底牌。
那些伪装成5G基站的意识采集器正在将人类对星空的渴望转化为暗能量，大卫胸口的纹身突然迸发出超新星级别的强光——他找到了世界树根系在信息海洋里的呼吸节拍。
“把莉莉的直播间接入哈勃二号望远镜的备用频道。”我撕下被辐射灼伤的手背皮肤，露出下面跳动着十二进制代码的电子神经束，“让全人类亲眼看看，他们支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星空。”
在量子服务器过载的蜂鸣声中，我听见数据洪流深处传来林宇二十年前留下的语音片段。
那些用引力波加密的警告正随着本带领的民众呐喊传遍六大洲，斯隆在深海光缆中布设的认知陷阱突然开始反向坍缩——它们正在将世界树偷走的星辰，一颗接一颗地重新钉回人类的天穹。
（本章完）我盯着全息投影里不断攀升的公众支持率曲线，那些跳动的光子像极了二十年前和林宇在戈壁滩观测到的流星雨。
大卫胸口的量子纹身还在渗血，那些凝结成超立方体的血珠在防辐射玻璃上折射出诡异的曼德博分形。
“北美区自制信号基站突破百万大关！”莉莉的声音从三百六十度环绕音响里传来时，她发间那支步摇正在解析人马座旋臂的引力异常。
我注意到她汉服腰封上绣着的二十八星宿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那是斯隆在近地轨道部署的认知污染卫星群开始解体的征兆。
操作台突然迸发的低温等离子体将我的袖章烧成灰烬，琳达传来的五级加密文件正在用我的视网膜毛细血管重组成四维矩阵。
这个戴着香奈儿耳机的女主编，此刻正用美甲上镶嵌的量子芯片改写《纽约时报》的百年刊头。
我看着她用口红在虚拟键盘上敲击出黎曼猜想证明过程，突然意识到那些被斯隆篡改过的新闻稿正在蜕变成反质子的轨道方程。
“南太平洋海底光缆恢复通讯！”大卫嘶吼着扯下已经结晶化的神经接口，那些蓝黑色碎屑在半空拼出麦克斯韦妖的形态。
我伸手接住从他耳后掉落的生物芯片，那些蠕动的纳米机械虫正在将孟加拉湾的暗流数据转化为多巴胺分泌曲线。
指挥中心的全息沙盘突然被无数金色光点淹没，本带领的民众在撒哈拉沙漠搭建的抛物面天线阵列，此刻正将童声合唱的《友谊地久天长》编译成中微子震荡代码。
我看着那些裹着头巾的非洲妇女用铜锅接收柯伊伯带粒子流，她们脚下干裂的黏土层正浮现出类似神经网络的血色纹路。
“警告！平流层检测到认知过载！”人工智能的合成音突然带着林宇年轻时特有的颤音。
我抬头看见穹顶投影里，原本属于猎户座大星云的位置正在坍缩成克莱因瓶。
莉莉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全部转化为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的证明步骤，某个正在首尔播放的化妆品广告里，模特瞳孔深处闪过银河系自转周期的二进制代码。
大卫突然将神经接口的残骸按进胸口伤口，量子纹身迸发的强光中浮现出斯隆在菲律宾海沟的深潜器坐标。
“他在用抑郁症患者的脑电波喂养世界树根系！”这个英国男人的咆哮声里混着电离层探测器的蜂鸣，“那些抗抑郁药里的纳米机器人......是意识共鸣器！”
我咬碎第二颗纳米胶囊时，后槽牙里的钛合金填充物突然开始共振。
视网膜上展开的四维坐标系里，琳达正用国会山的石柱当琴键演奏贝多芬《暴风雨奏鸣曲》。
她手腕内侧的电子墨水屏显示，五角大楼地下七层的粒子加速器正在将网络水军的恶意评论转化为希格斯场波动。
“东京湾海底隧道的交通监控！”莉莉的尖叫让所有全息屏同时闪烁。
这个中国女孩用琵琶拨片划开直播画面，某个戴着口罩的上班族正将公文包里的暗物质探测器组装成伽马射线发射器。
他西装领口别着的樱花徽章，此刻正在解析天鹅座x - 1的黑洞辐射模式。
操作台爆出的量子火花中，我闻到斯隆最爱的古巴雪茄混着液氧的味道。
本带领的流浪汉团队突然冲进悉尼歌剧院，他们用捡来的智能手机搭建的射电望远镜阵列，此刻正将太平洋上空的积雨云编译成拓扑量子代码。
我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民众用易拉罐接收蟹状星云脉冲信号，突然发现他们额头上都浮现出林宇二十年前设计的克莱因瓶刺青。
“全民科学监测网启动完毕！”大卫胸口的纹身突然开始播放《蓝色多瑙河》的十二音阶版本。
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跪在地上，用神经毒素结晶拼凑出的莫比乌斯环，正在将抑郁症患者的脑电波反转成量子纠缠态的治愈频率。
当莉莉的步摇流苏开始同步国际空间站的轨道参数时，我听见数据洪流深处传来婴儿的啼哭。
那些刚出生就被植入认知免疫芯片的新生儿，此刻正用胎心跳动破解世界树的神经密码。
琳达突然将《华尔街日报》的百年合订本扔进粒子对撞机，那些泛黄的纸页在湮灭反应中释放出的信息素，竟让北美大陆上空的极光开始绘制黎曼ζ函数图像。
“最后1%的认知污染正在清除！”人工智能的警报突然变成林宇哼唱的江南小调。
我伸手触摸全息投影里本团队搭建的非洲天线阵列，指尖传来的震颤中分明夹杂着斯隆雪茄剪开合的声音。
那些在撒哈拉沙漠接收到的蟹状星云脉冲，此刻正将七年前马航mh370的黑匣子信号编译成阿基米德螺旋线。
就在全球防御联盟的量子服务器即将过载的瞬间，莉莉直播间里突然飘过一条用古埃及象形文字编写的弹幕。
我认出那是林宇在失踪前最后提交的观测日志——被世界树吞噬的天狼星伴星，此刻正在某个新生儿视网膜上投射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当所有全息投影同时切换成哈勃二号望远镜的实时画面时，我听见斯隆的雪茄剪在数据洪流深处发出“咔嗒”轻响。
那些被重新钉回天穹的星辰，此刻正在撒哈拉沙漠的铜锅表面凝结成类似神经突触的露珠。
本带领的民众突然开始用斯瓦希里语吟唱黎曼猜想，他们额头的克莱因瓶刺青里，某个本应属于斯隆深潜器的坐标正在悄然改变经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