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三娘闻言冷声道:“我生平最听不得妓院两个字,”
“既然你们不懂规矩,那就……别回去了!”
“别回去了?”
“臭娘们儿,这可由不得你!”
“那就试试看!”厉三娘面无表情,浑身爆发出一股杀意。
两个鬼修相互对视一眼,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浑身发毛。
这女人的修为……难不成是金丹了?
只见她咬破指尖,从秀发上取下一枚簪子,随后将鲜血滴在发间木簪上。
木簪瞬间化作翠色长剑,剑身纹路如活过来的藤蔓游走。
厉三娘手持长剑,先发制人。
“不知死活的臭娘们!”
两鬼修此时已经憋了一肚子气,陈爻没弄死不说,现在又来了个女人,要是再打不过一个女人,传出去岂不是惹人耻笑?
轰!
两股阴气冲天而起,裹挟着破风声呼呼而去。
厉三娘脚下轻点,身形灵活,她旋身挥剑,剑气所过之处,阴气纷纷炸裂。
三人打得有来有回,陈爻顺势盘膝而坐,开始恢复修为。
忽然,几根粗壮的藤蔓拔地而起,在黑暗的夜色之中看起来好似几条舞动的巨蛇。
陈爻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厉三娘是个人物。
看这功法,应该是跟木属性有关了。
两个鬼修面色惊惧,手持骨刃奋力挥砍藤蔓。
可他们两刚刚经过跟陈爻的战斗,也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如今再对上招招凌厉的厉三娘,两个鬼修已经是有心无力。
看似还能应付,实际上,撑不住多久。
“该死的东西……”
厉三娘面无表情,攻势越来越凌厉。
“姑娘,我兄弟二人跟你无冤无仇,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么?”
其中一个鬼修面露吃力之色,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陈爻目光看去,这就是刚刚被自己重伤的那个。
“我厉三娘不爱听的话,讨厌的人,就算无冤无仇我也会杀了他!”
这话说得很平静。
可落在几人耳朵里,这就是又装逼又不讲理。
没办法,她的修为放在那里,真有能力弄死这两个鬼修。
眼见那些藤蔓越来越多,长势越来越疯狂,两个鬼修即将要被杀死在里面,陈爻开口了。
“放他们走吧。”
厉三娘闻言,扭头白了陈爻一眼。
“你说放走就放走?”
“那我多没面子?”
“呵呵……”
陈爻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很尴尬。
厉三娘不再管他。
实际上,陈爻也想弄死他们。
可自己现在……这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如果只有一个的话,或许还有机会,两个的话,除了自爆元神别无他法,当然了,这种做法太傻逼了。
厉三娘其实跟他们两没有仇怨,他们要是被陈爻弄死的也就罢了,这麻烦自然是他自己来背。
试想一下,万一厉三娘现在是为了救陈爻才杀了他们的,后续她也会麻烦。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办法。
陈爻大喊一声:“两个都能弄死?”
“那你以为呢?”厉三娘声音不大,陈爻正好能听见。
“好,那就都弄死,后面找麻烦的来了自然是我一人的麻烦。”
他之前一直觉得,一次性弄死两个鬼修怕是不太可能,如今既然她有把握,那就用不着圣母了。
“怎么办……?”
本来嚣张跋扈的两个鬼修此时彻底慌乱起来。
看着密密麻麻的藤蔓,之前受伤的鬼修面如土色,难道今天就要陨落在这里不成?
“为今之计,只有奋力杀出去了!”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青木观的人,这婊子修为居然如此厉害!”
“听我的,不如这样……”
“迎战!”
“你他妈还想说什么?”
受了伤的鬼修一边靠近他,一边奋力挥砍藤蔓。
“你到底干什么?”
“听我的……你就替兄弟我奉献一次吧!”
这鬼修此时面罩也掉了,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诡九……你说什么?”
“我说,替兄弟奉献一次吧,我会为你报仇的!”
被称作诡九的咧嘴一笑,手中骨刃直挺挺刺进了煞七的胸膛。
煞七不可思议地看着诡九。
他居然把……武器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骨刃刺进去的一瞬间,煞七意识快速消散,诡九嘴角微微上扬,推着他朝着藤蔓撞了上去。
冲天的阴气拔地而起,让人心悸。
原本密不透风的藤蔓被煞七化作的阴气腐蚀开了一道口子,诡九见状,顿时心头一喜,开了!
“不知死活的狗男女,屠我兄弟,这笔账,我们改日再算!”
诡九速度极快,眨眼间消失不见。
陈爻心中大惊,跑了一个!
厉三娘却是娇躯一震,差点摔倒。
虽说刚刚被阴气腐蚀的是藤蔓,可她也受到了影响。
“我靠,你没事吧?”陈爻顾不得逃跑的诡九,强忍经脉疼痛,连忙过去扶住她。
“我没事,”她摆摆手:“刚刚一时心神不稳而已。”
陈爻闻言点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唉……居然跑了一个,”他有些丧气。
如此一来,她也岂不是也掺了趟浑水。
“不是,我谁都没杀……”厉三娘无奈地耸耸肩。
“什么?”
陈爻一脸懵逼,什么叫谁都没杀。
“是这样的……”厉三娘将刚刚的事儿解释了一遍。
紧接着她又道:“你作为局外人,不知道倒也算正常。”
“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也值得称兄道弟?”陈爻不禁摇头苦笑一声,果然,在面对生死的关头的时候,许多人的态度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叹了口气幽幽道:“如今却是让一个逃走了,以后恐怕你也会麻烦不断。”
说到这里,陈爻还是有些自责的。
“我知道这事是因为我起,你也是为了帮我……”
“打住!”
厉三娘翻着白眼,语气冷然道:“就算今晚碰见一条狗被围攻我也会这样做,更何况,这两个鬼修确实无礼,说了那两个字,那便是死!”
“去问问这附近的人,谁敢称春满楼为那两个字?”
陈爻咂咂嘴,有些尴尬。
这春满楼本来就是妓院啊……
“怎么?我看你也想喊一声?”
“你想多了,你愿意它叫什么就叫什么。”
厉三娘冷哼一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