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徐颂宁发什么消息,项昀都没有再回过。
徐颂宁握紧手机,再等等吧,他总不可能一直躲着她,飞行箱、证件、衣服都在家里,他总不能不上班了吧。
焦急地从下午等到晚上,对面终于传来了一声开门的声音。
她立马穿上鞋,打算把项昀堵在门口,至少等她把全部的话都说完再审判她吧,法院判案还有陈述时间呢。
门外是一对陌生男女,年纪大约四十来岁,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按开了项昀家的门。
看到对面探出来一个脑袋,中年女人还吓了一跳,“哎呀,你谁啊?”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徐颂宁幽幽地回答。
这是项昀家没错,眼前这两个人也不像是项昀的亲戚,但又确实知道他家的密码锁,自己都还不知道。
“我来看房子的啊。”中年女人拍着胸脯回答。
看房子?徐颂宁愣住了,项昀已经把房子转租出去了?
他不在这儿住了?
就因为知道了她是莉莉这件事?
她往对面扫了一眼,项昀家半敞开着,里面还有几个打包纸箱,东西已经开始收拾了一些,还剩下一些大件没有动。
徐颂宁恍惚着关上了门,怎么坐到沙发上的,她忘记了,反正等她回过神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对面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拿放大镜在看吗?还没看完房子,那大门开了关,关了又开,惹得徐颂宁心烦意乱。
她猛地打开门,看也没看门外站着谁,朝外边吼了一句,“别吵了!大半夜不睡觉吗?!”
项昀拖着飞行箱,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什么话也没说。
徐颂宁看到他后,脸色一变,“昀哥!我不是说你,是刚刚有人来看房子,总是进进出出,太吵了。”
项昀没有接话,转身要走时,徐颂宁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急切地喊道:“你要搬家了?你不回来了?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听一下我的解释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吗?”项昀忍着怒气一天没发作,在微信上也舍不得恶言伤害她,只能不回消息。他如果回消息,那只会是往双方心窝上捅刀子,“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吧。”
直到他出声,徐颂宁才发现他压抑了许久,那森然的语气陌生得不像是他。
徐颂宁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这件事如果不说清楚,明天指挥我会分心,你开飞机,我更怕你想着这回事,觉得我一直在欺骗你!”
“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项昀冷声道,尽管心在流血,但他还是逞强着说反话,徐颂宁的心他看不懂,也许从头到尾动心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徐颂宁听到这话,也是心里一颤。
没有什么比听到你喜欢的人亲口说你不重要更扎心的话了。
理性告诉徐颂宁,放手吧,就当做一段孽缘。这么晚了,在走廊上弄这一出,给别人看笑话。
感性告诉她,如果放手,那就以后就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能接受吗?他今天走出了这个门,以后就不会再回来。
这种事,徐颂宁相信项昀一定做得出来。哪怕东西都还没有收拾,但他不会再来了。叫个专业搬家公司,直接就打包带走了。
想到这儿,徐颂宁心一横,抓住了他两个胳膊。
项昀皱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徐颂宁的力量和他一个经常健身的人实在有点悬殊,他要是想挣脱,轻而易举。
“昀哥。”徐颂宁低低地喊了一声,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语气坚定而决绝。
“你……”
项昀的话还没说完,温热的唇就封了上来,把他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嘴里。
牙齿轻轻磕碰在一起,项昀轻嘶了一声,抿上唇,那热源又立马追逐着贴了上来。
项昀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瞪大了眼睛,而徐颂宁闭着眼,表情眷恋而伤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怕被他推开。
项昀有一瞬间的愣神,你为什么要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不是你欺骗的我吗?不是你强吻的我吗?
这个吻短暂而细腻,徐颂宁并没有什么技巧,只是像触碰珍爱之物一样,轻轻地贴着,尽管项昀忍住没有回应她,但她还是把这个不太像样的吻用一个轻啄结束了。
“现在能听听我说话了吗?”徐颂宁委屈道。
项昀那颗坚硬的心,终于还是在她面前丢盔弃甲,露出了柔软的一面。
他舍不得看到徐颂宁这副模样,该委屈的是谁啊?是谁被耍得团团转?他可不能再一次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昨天晚上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徐颂宁抓紧时间解释。
她这一句话说出口,项昀皱起了眉头,“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我昨天好像做梦说了一句,我是莉莉。”徐颂宁抓紧了他的胳膊,掐得有点重,带着她紧张的心情,让项昀也感同身受了一回。
身体反应做不了假,如果徐颂宁现在来解释也是为了耍他,那真的可以进击演艺圈了,不必在民航局混了。
“没错,我是莉莉!但我可以发誓,这些天我绝对没有抱着耍你的态度来接近你,我早上看到那瓶染发剂就知道你肯定猜到了……”
“所以你才来解释么?”
徐颂宁立马摇头,“当然不是!我一直都在找机会来坦白这件事,但是……这件事的确不是那么好说出口,我很怕会影响我们的关系,昨天喝酒就是为了壮壮胆子,没想到那酒太猛了……”
该说的话没说,不该说的全都当梦话说了。
项昀握着飞行箱的手用力,陡然又松开了,“说完了?”
徐颂宁微微低头,手指有点颤抖,掐着他的胳膊不放松。
“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真相,是我不对。但我希望你能清楚,我绝对绝对没有耍你的意思!我只是发不想失去你。但是说一个谎,又要用很多谎去圆,我不得不把莉莉的痕迹抹去。我以为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她’的话,那一切不就变得简单了吗?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你有知情权,我应该要告诉你的!”
项昀静静地听着她说完,心里五味杂陈,看到她乖乖认错的样子,他心里的气消了一部分,但仍然没等到他想要听的话。
“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