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窗帘微微拉开着,透进几分冷光。
梁至嵘嘴角上扬,眼眸里闪烁几分玩味,“你想起来我的名字了?”
应欲语思考了好几秒钟,才想起——她刚才好像无意识地叫了这个男人的姓名。
现在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继续装傻充愣,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别过脑袋。
梁至嵘看在眼里,有些想笑。
他压低声音问:“那不离婚了?”
误会都已经解释清楚。
该道的歉,他也道了。
现在这个小姑娘应该没理由再闹了才对。
应欲语心里也清楚,她既然是因为误会梁至嵘出轨才提出的离婚,那现在误会解除,要是继续闹下去就会成了无理取闹。
但真的就直接这样原谅了吗?
她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很不得劲。
应欲语憋了一会儿气,小声回答道:“什么离婚?”
“听不懂,退朝吧!”
她现在要听护士的话,好好休息了。
然而,身上的被子还没拉上来。
梁至嵘笑得一脸的宠溺,他反问道:“还退朝,你是哪里来的小皇帝?”
“这你别管。”应欲语神情严肃,板着精致的五官回答道:“现在是应氏王朝,一切都要听我的。”
如果可以缓解尴尬。
那就当她是不小心摔到了脑子好了。
梁至嵘挑了挑眉,竟然破天荒的乐意陪着这么玩,他抿唇轻笑,凑近了一些开口道:“那什么时候宣我侍寝啊?”
“小皇上难道忘记了,我们一直都在很努力地要六皇子吗。”
应欲语:?
她真是服了。
气上心头时,应欲语甚至忘记要怎么演下去,她鼓起腮帮子斥责:“梁至嵘,你简直有病。”
“母猪都没有我这么能生吧!”
这个男人是真的真的很讨厌!
病房外,有几位老师成群结队地过来探望应欲语。
他们问了护士准确的病房号,这会儿已经站在门口敲门了。
严曦的嗓音穿透力很强:“应老师,你在里面吗?我们大家一起过来看你了。”
应欲语原本想好好教训一下眼前这个男人。
她听到严曦的话,立刻就慌了,“怎么办啊?”
“梁至嵘,你快点躲起来。”
还不能让学校的老师们知道她和理事长结婚了啊。
之前她在食堂里那么丢人来着......
梁至嵘有点不爽,所以也没什么行动。
他就抱着双臂,漫不经心地坐在床边,还希望门外的人能进来快一点,直到对视上小姑娘急得快要哭出来的眼睛,心脏都一紧。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对的。”应欲语下意识地承认了,又很快摇头,她还不小心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不是那么回事。”
然后一边用力推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一边瞄着不远处的衣柜问:“你快点过去看看,那里可以藏得下你吗?”
门外,几位同事一直等不到回复,都准备直接推门而入,一探究竟了。
“老公,我求你了。”应欲语都已经口不择言,真的跪在了床上。
——但,还是晚了。
有位年纪稍大,没什么分寸感的女老师直接拧动了一下门把手,走进去说道:“有没有人,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她一看应欲语一个人“圆滚滚”地坐在床上时,瞬间有些不满:“应老师,我们在外面喊你,你怎么都不回答的?”
应欲语还在震惊之中,尚未回过神来。
就在上一秒钟,梁至嵘直接掀开床上的被子,钻了进来。
他确实......消失不见了。
还好病房宽敞,一下子进来五六名老师也不觉得拥挤。
但是当刚才那位女老师想要靠近,坐到床边时,应欲语立刻激动得大喊:“不行!”
所有人都愣住了。
应欲语用手压着自己腿边鼓起来了的被子,解释道:“咳咳,我感冒了......大家不要靠我太近,可能会传染给你们的......咳咳。”
她现在真的很怕会被发现!
如果梁至嵘没有藏起来,她还能借口解释说是理事长关心学校老师的健康状况,特意亲自过来慰问的。
但是他藏在她的床上。
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吧?
这男人该不会又是故意的吧?
“你身体还好吗?”严曦虽然觉得床上鼓鼓的很奇怪,应欲语刚才的反应也不正常,但是她现在更加在乎应欲语的身体情况。
毕竟就算再怎么离谱。
应欲语也不能把她的老公给藏在床上吧?
闻言,应欲语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嗯,还好,辛苦各位老师还特地过来探望我了。”
她不忘朝着严曦拼命使眼色,希望她能明白自己此时此刻的“水深火热”,赶紧带着其他不知情的老师们离开。
殊不知,仲屹正好就站在门口的位置。
他一直都丧气地垂着脑袋。
严曦以为应欲语是在问怎么了,撞了一下仲屹的肩膀,帮忙解释道:“仲老师这是因为当时没能亲自去救你,还自责着呢。”
也有其他老师帮腔,“是啊,应老师,你都不知道当时我们有多少个老师一起拉着他,也拉不动。他就是不顾下暴雨,也要去找你呢。”
“这样的嘛......”应欲语将目光投向站在门口的仲屹,很感激他的那份心,毕竟在那不久之前,她还拒绝了这男人的一番心意。
应欲语开口道:“仲老师,谢......”
话还没有说完,藏在被子里的男人忽然伸出手,在她的身体某处惩罚性地掐了一下。
应欲语咬住嘴唇,才没有叫出声来。
——这男人是在做什么!
那位女老师到了最爱乱点鸳鸯谱的环节,她问:“应老师,我是不是快要喝上你和仲老师的喜酒啦?”
应欲语还沉浸在刚才奇怪的痛感之中,理智并未拉回,她不知道别人说了什么,只知道礼貌的附和:“嗯......是......”
严曦心里都一惊。
被窝里,梁至嵘的手“侵略”的更多。
像是直接宣誓着不满。
应欲语脸色潮红,又不敢乱动。
她绷紧了的双腿马上都快要抽筋了。
还是站在远处的仲屹先发现了应欲语有点不太对劲,他走进一些问道:“怎么了?”
“你脸怎么会突然这么红,发烧了吗?”
下一秒,他就注意到了被窝微微拱起来的地方,伸出一只爆满青筋的手掌,抓着床边。
那只手的手腕上,还戴着一块价格昂贵的名表。
仲屹身形一抖,认出来了表的主人。
——是梁至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