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水汽在磨砂玻璃上凝结成珠。
卫生间内的空气愈发潮湿。
应欲语某处胀得厉害,一点儿都不敢乱动,她现在不仅面色潮红,连脊椎都在发着烫。
这还是她和梁至嵘——回国后的第一次亲密。
门外,似乎有脚步声走近后停下来的动静声。
应欲语瞬间吓到指尖都蜷缩起来,她小声地开口道:“梁至嵘,有人走过来了......”
然而,梁至嵘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他被绞了一下,骨节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弯了一下。
应欲语险些叫出声来,还好,这男人递给了她另外一只手,她含嘴咬住,硬生生地憋着。
眼眸里,已经弥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梁至嵘呼吸凝滞,漆黑的眸子中,蕴满着动情后的克制。
他到底忍了下来,不忘调侃一句面前嘴硬的小姑娘。
将嘴唇贴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我们心心的身体最诚实了。”
应欲语咬得更加厉害。
梁至嵘吃痛,“嘶”了一声。
简献音站在卫生间的外面,将自己的耳朵牢牢贴在了门板上,她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动静声,但莫名不想敲门询问。
正好,身后走过去一名佣人。
简献音无声地朝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走过来。
按照她的吩咐,佣人礼貌地敲了两下门,开口说道:“少爷,该用晚餐了。”
梁至嵘听得很清楚,却并未回答。
情急之下,应欲语直接张开嘴,用力地咬了一下这个男人的肩头,她红着脸催促道:“快点出去!”
梁至嵘挑了挑眉,一脸痞意地反问:“出去哪?”
“外面,还是——”
他绝对、以及肯定就是故意的。
应欲语都已经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在她身前不到几厘米的男人微微垂下了头,额前散落下细碎漆黑的短发,那双眯紧起来的狭长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哑声道:“你说适合。”
“乖,说了就听你的。”
——他,还在继续动!
应欲语在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却很听话,她真的乖乖说:“嗯......适......合......”
一出声,自己都惊讶自己的声音有多娇。
梁至嵘颇为满意,信守承诺,没再继续“折磨”她。
安静的卫生间内,突然打开的水龙头,声音格外刺耳。
他走到洗手台前,又突然转过头,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问:“开饭之前。”
“要不要先喝点小甜水?”
应欲语反应了好一会儿,当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开始洗手时,她才明白了些什么。
立刻不给面子地骂:“变态。”
还不止呢,简直就是个禽兽。
明明平常不苟言笑,正经到连玩笑话都不跟她开的男人,怎么一沾上点这种事情,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才不要喝。
不要喝!不要喝!不要喝!
外面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复。
简献音实在是按捺不住,抬起手,敲了敲门。
她嗓音温柔地问道:“阿嵘,你在不在里面呀?”
“我也想进来上个洗手间呢。”
话音刚落,梁至嵘直接拧开了门把手。
门缝微微敞开,透进来了流动的空气。
应欲语轻扯了一下唇角,难以掩饰心中由内而外的讥讽。
她正想开口说——这个男人还真是“迫不及待”。
下一秒,梁至嵘就已经彻底推开了卫生间的门,然后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了出去。
简献音的脸色起初还喜出望外。
但是当她和走在后面的应欲语对视上后,在顷刻间化为一片灰白。
她目光渐渐下移,落到二人牵在一起的手上。
——十指紧扣。
简献音差点儿连呼吸都没能喘上来。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她今天晚上必须得来上一剂“猛药”了。
梁至嵘刚洗完手,掌心还是又冰又湿的。
这种感觉同样传递到了应欲语的手上,她不由自主地就想挣脱开这男人的牵手。
然而,她才刚一动。
梁至嵘反倒使了一些力,将她给拉进了怀中。
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说道:“晚上继续。”
——他还没有过瘾。
应欲语脸都黑了。
直到被这男人带到了客厅里,她感受到坐在主位上,梁母那有意无意向她和梁至嵘牵着手的地方瞥时,她才打了个激灵。
一边抽出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小声地说:“快点松开我。”
周围的其他长辈也都投来了目光。
应欲语拔出了自己的四根手指,还剩下最后一根时,梁至嵘忽然又握住了她的手,比刚才还要啊更紧一些。
她拧紧着眉头,不解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梁至嵘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压着眼睫淡淡地扫了一眼所有人。
提醒着,他不久前亲口说的那句话。
——他的太太到底叫什么名字。
梁母脸上的不悦感已经快要溢出来。
不知道刚才在卫生间里那么久,这个应欲语是又给自己的儿子灌下了什么迷魂汤。
她尚未来得及讽刺一句,梁至嵘先开了口,神情寡淡:“各位先用晚餐。”
“我带我太太上楼去换身衣服。”
这话仅仅只是通知,并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同意。
说完,应欲语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到了楼上。
梁至嵘房间的衣柜里是有一条她的裙子。
这还是两年多以前,她第一次留宿梁家时,穿的衣服。
保存很好,现在上面还泛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去里面的浴室里换吧。”应欲语拿着裙子,慢慢地走进了卧室里面的浴室中。
她的脑子仍然处于一种宕机的状态。
是真的很搞不懂外面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忽冷忽热。
好像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一般。
偏偏,她还很不争气,真的被牵着鼻子走。
两年前的裙子对于现在的应欲语来说,竟然稍微有点小了,她记忆之中,明明记得这条深紫色的裙子是有点宽松的类型。
现在不仅修身到牢牢裹紧着身体,胸部那里,似乎也紧梆梆的。
不过好在这颜色一直衬得她的皮肤很白。
跟她现在喜欢穿的那类白色休闲裙也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偶尔穿一下,还挺惊艳的。
裙子的后面还有一条拉链需要拉上去,因为做隐形的缘故,拉链头特别小,应欲语发过手,拉了好一会儿,总是碰到就手滑。
根本拉不上去。
还反而把她给拉累了。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想快点下楼吃饭。
希望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
应欲语背靠在了干净的洗手台前,休息着。
不知不觉间,脑子里又想起刚才在楼下的卫生间里时,梁至嵘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她脸红到爆炸。
拼命用手拍了好一会儿也无济于事。
那男人到底干嘛突然对她那样!
虽然是货真价实的夫妻关系……但真的太久太久时间没有亲密过,她真的——─很不习惯。
直到现在,身体那处都还没有缓过来。
手臂不酸了以后,应欲语又开始重新尝试拉起背后的拉链。
蓦地,浴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梁至嵘低声问:“还没好吗?”
他说完就要直接推门进来。
应欲语还没来得及开口喊“不行”时,空气中忽然响起很大一声“刺拉——”。
她身上的裙子竟然撕裂了!
一抬起头,是梁至嵘用压制不住欲望的眼眸,紧紧盯着她露出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