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江找到了爹娘的坟,拨啦拨啦干枯的杂草,放上祭品。
也到爷奶和其它那些族坟旁放上了些烧纸。
张树山已经泪眼模糊,泣不成声。
脚也无力抬起,不是两个儿子搀扶着,自己可能早已瘫倒在地上。
“都是我啊,爹,娘,我对不起你们啊!”
“别哭了,这都是天意,谁也左右不了。”村长劝着。
“我那时怎么慌不择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张树山恨得捶打着自己的腿。
孙子们还在想着这个俗语用在这里,还真是恰当、准确啊。
其他儿孙放起了炮仗,在每个坟头上也都点燃了烧纸,开始诉说张家最有出息的儿孙回来了。
还说一些自己编制的词句:
什么上天对张家的考验;
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什么因果循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等等。
韩玉兰站在一边默不作声、一言不发。心里只想着这里应该有一处原主的坟墓。
她不信这一套,但她凭空穿过来那怎么说呢?所以她双手合十地祷告。
看到大家都跪在坟前,她也跪下,给原主磕了一个头,心下给原主做了个保证:愿原主灵魂安息,自己会照顾好这一家的。
流程结束,回来的路上,韩玉兰如释重负,身轻如燕,这是原主的戾气消散了吧,不过自己也没惹她,也许她那时有牵挂不愿意走吧,她如是想。
回到家,摆到街上的酒席已经开始了,许多没见过张树山的人都争相往跟前挤,张树山见此情景,就走到一处相对高点的地方。
“乡亲们,我是张树山,十几年前我……”他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大家也就明白了。
明白的事情也就不惊奇了,纷纷坐下吃席面。
整整一大头猪还有鸡鸭鱼兔,村民们是连吃带拿,韩玉兰一家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他们高兴,大家都高兴,随便吧。
下午张树山从小门到东院参观了一下学堂和两个工厂,不禁对韩玉兰的变化和能力所震惊以及折服。
虽然孩子们也出力不少,但韩玉兰这个领袖人物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他先到学堂听了会课,觉得很新颖,和他学的教的,方法之迥异是他想象不到的。
而且看着有的学子在学,有的学子根本没听,趴在课桌上睡大觉呢,说不定早已梦到和周公下棋呢!
这怎么行?女子就是女子,管理起来太女性化,柔性化。这样懒散,学子会学到个什么?
还是得他回来指导,突然有了“舍我其谁”的使命感。
出来后正好看到张铃在汇报近段时间学子的情况。说学子发散思维能力强,学会了举一反三,甚至举一反多。
随着年龄的增长,学子的记忆术掌握得更牢固,学过的基本上都能记住,理性思维比较强,算术提高也很快。
但是字迹上有欠实践,还得多加课时。
说到这里自己也笑起来,他们几个除了张锦,谁的字都不好看,还不如那三个小字辈。
韩玉兰说:“那几个夫子的书法挺不错的,给他们多加点课。”
“好的。”张铃回答得毕恭毕敬。
张树山走上前来提醒道:“课堂里怎么还有睡觉的,读书的机会多难得啊!得给他们定个规章制度。”
两个人听后哈哈大笑。
张树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铃解释道:“爹,那是允许的,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性地听课和读书。这是记忆术的一种,况且他们通过自己的记忆术已经会了,可以想其它的课程。”
张树山也不敢多言了,他刚回来,就乱指点,恐打乱了他们的教学计划,惹得大家都不好看。
便说:“只要利于学子增长知识,什么方法都可以尝试,可以尝试!”他点着头有点尴尬地回了西院。
吃过晚饭,村里和张树山以前熟识的人都过来了,问长问短,特别是那些老太太们,她们也过来问寒嘘暖,一会儿唏嘘一会儿哭泣,一会儿说树山受罪了,一会儿又说玉兰在家受苦了。
她们与其说是同情张树山和韩玉兰家,还不如说是来满足她们的好奇心和八卦心。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拨人,该歇息了。
家里人又过来了,以章管家为首的一群人呼啦啦进来后,有人跪有人站,有人坐。
韩玉兰作了个请坐的手势,侯夫子就坐下来了,说道:“主家可回来了,这都是咱家的人,我给你介绍一下。”
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侯承哲,五十八了,是从国子监下来逃难的。这是我内人和孙子孙女。”
相继又介绍了住在后院的人和前院的人,还有东院的人。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韩玉兰都吃惊了,她居然养了这么多人,整整二十三人,再加上家里的十二人,不说那三处,只家里固定人数足有三十五人。
张树山也吃惊的看着韩玉兰,此时此刻他有点不太相信韩玉兰竟有这么大的能力!只有钦佩地看向韩玉兰。
他这十多年里,半学半商,也懂得一些经营之道,在府城就知道肥皂和牙膏是独门生意,能垄断全国。
当时他也曾试着染指这两样生意,但一打听,连知府夫人都是订人家的货,也就做罢。
不曾想是自己媳妇研究生产出来的。
这时韩玉兰温和地说:“这都是咱们的家人,今后应互相照应,互相关心爱护!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
他们走后,张树山还以为他们两口子住在一块,可韩玉兰一摆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天的,都没有个闲的时候,顺势进了空间,喝了点灵泉水。
待恢复过来不禁喃喃道:“如果不是灵泉水,我早不知又穿越到哪里了,整天累个半死!”
一夜无梦,第二天又早早醒来,出来一看,自己的丫鬟小青和大虎大强正在伸胳膊伸腿地打拳,她也随之做起了以前已深入骨髓的广播体操。
做完以后也伸起了胳膊腿扎起了马步。一扭头发现三人都在看着她。
她笑笑说:“你们做完了?我也随便扭扭。”
“您这扭扭的动作太好看了,咋扭的?您还记得吗?教教我吧?”小青说。
“这样,好看?随便扭的。我叫这些为广播、体,啊?体操,你看像军人们的操练,所以叫体操。”韩玉兰解释道。
“啊!这样扭,这样。”小青学着,其他两人也邯郸学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