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父异母?血缘关系?
一瞬间,多个狗血剧情呈现在眼前,让焦韫措手不及,脑子短路,四肢麻木。
这一趟真没白来啊,平地捡了一个哥哥?难不成重生是为了寻亲吗?
不急不急,莫要慌乱,焦韫压制着即将沸腾的血脉,平复一下内心。有些时间点还没搞清楚,更多的细节才能支撑真相。
千万不要因为一时激动,冤枉了老爸,毁了这个家庭。
看着20刚刚出头却已经少年老成的万家粮,再对比一下方下巴的万家仓,这兄弟俩除了木木的相似之外,其他还真看不出重叠的地方。
邱月一旁很着急,问:“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干嘛不说话?”
“懒得理你,信口开河,是不是想看我家的笑话?”焦韫嘴还是够硬的。
那边的易之联和万家粮聊的正酣,完全不知道两个女孩子在这边放大招。
等他俩钻进竹林,找到那丛荆棘,焦韫也甩掉邱月,跑到竹林里,向万家粮求证一个问题:“万家仓究竟是哪一天出生的?”
万家粮脱口而出:“五月初九,这个我不会忘记。那年闰五月,阳历应该是七月一日吧。”
啊?万家仓还是个弟弟?
焦韫神色尴尬,脑袋频频摇晃着。
她还有一个要命的问题,可是没法开口。估计万家粮也不一定知道,因为他那个时候才三岁。
万家仓的母亲怀孕后,万福什么态度,就决定着事情的走向。
焦韫相信,老妈留在屋子里,要问万福的,也会是这个问题。
等几个人从山上返回,韩素丽早已经静立在院外的路边。
“时间不早了,我们返回吧。”
几个孩子回到了屋内,和万福告别。焦韫趁机,取出手机,拍下了墙上的黑白照。
到了镇上,又和万家仓兄弟作别,几个人开始回城。
邱月有点猴子,抱住韩素丽的肩膀:“韩姨啊,万大叔是不是不善言辞,你独自面对他,有没有话题啊?”
韩素丽淡然一笑:“没聊啥,就是坐了一会儿。”
“那他聊起万家仓的妈妈没有,上次来,万家仓说自己差点被抛弃,是因为万大叔太爱老婆,恨他害死了妈妈。”邱月继续问。
“这是人家的私事,怎么好意思问。”韩素丽敷衍着,不想多掰扯这个事。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焦韫掐了一把邱月的大腿,让她闭嘴。因为从老妈闪烁其词的样子来判断,这里面可能还真有点故事。
换作以前,凭她对邱月的溺爱,韩素丽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态度。
焦韫把话题转移到易之文身上,问她陪护时都聊了什么话题,又问她是不是谈妥了未来的合作事项。
易之文嘟囔道:“那家伙一点主见都没有,动不动就拿他那个哥哥当挡箭牌,大事小事要经过哥哥同意。自己的命运难道自己还做不了主吗?”
易之联听完哈哈一乐:“这里面的故事有点复杂,你可能一时消化不掉。他的命都是哥哥给的,当然需要听哥哥的啦。哪像你,专门和我对着干。”
易之文哼了两下:“听他哥哥的倒也无所谓,可他说出另外一个人,让我很不爽。”
“谁啊?”邱月爱打听。
“他说有事还需要听焦韫分析一下,一个男生,还要被一个女同学牵着鼻子走吗?真是不可思议。”
焦韫抓住时机,以玩笑的口气大声解释:“不奇怪啊,我是他姐姐嘛,听我的有错吗?”
邱月啊一声:“你啥时候又认了一个弟弟?”
韩素丽干咳了几下,大家安静下来。
邱月笑说:“看见没有,韩姨不许你乱认弟弟呢。”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信口开河,也不要乱做主张,好好的同学关系,被你们折腾得乌七八糟。焦家怎么会有姓万的弟弟?”韩素丽的语气已经凝重下来,里面还含着一丝愠怒。
焦韫浑身一紧,她听出了老妈的话外音。本来就是一个玩笑,轻松而过就行了,干嘛要如此计较?
过分在意一个玩笑,就说明那个笑话映射了现实,逼近了真相。韩素丽越严肃,焦韫越紧张。
车里的空气顿时变得黏稠,几个年轻人感受到了压抑。
尽管易之联开了几个玩笑,依旧没能缓和气氛。
夜九点,车子才开进城区,先把焦韫母女送到家门口,搁平时,邱月肯定会缠着焦韫不回家,可这会也没吱声,坐在车子上没动弹。
回到家里,焦国栋还在客厅等着,看到家人回来,急忙端上饭菜。
韩素丽却一言不发,洗漱一下就回到卧室,重重地甩上房门,搞得焦国栋一脸迷雾。
他问女儿:“谁惹你老妈生气了?”
焦韫默默拿出手机,打开那张黑白遗像的翻拍照片,一言不发地递给了老爸。
老爸抱着手机左右端详,看着看着,神态就不自然了,他拉住焦韫到了她的卧室,轻声问:“从哪来的照片?”
“你就直接一点,告诉我你认识吗?”焦韫望着紧张的老爸问。
焦国栋点点头,似乎不想再回避。
完了,是真的。焦韫只感觉心脏一阵抽搐。
“你老妈就因为这个?”
“嗯。”
“你们究竟去了哪里,怎么搞到了这张照片?”
焦韫不正面回答,却反问老爸:“你怎么向老妈解释,这才是最要紧的大事。”
“解释?解释什么?我在那个地方驻队两年,认识很多村里的老老小小,和他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工作才开展的那么顺利。”焦国栋说。
焦韫尴尬一笑:“建立干群关系,没人会说啥啊,可总不能建立小芳关系吧?”
焦国栋一怔,惊讶地盯着女儿,他希望孩子讲述前因后果。
“她的丈夫叫万福对吧,当时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叫万家粮对吧?你驻村两年,走的时候,留下一样东西,可能你自己都不清楚对吧?”
焦韫三连问,让焦国栋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他走的那么干脆利落,何曾想过遗落重要东西,现在却成了证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留下了一个孩子,可能是我的弟弟。”
这怎么可能?
“你别和老爸开这样的国际玩笑啊,这个玩笑开不得,会毁了老爸的一世清白。”焦国栋努力辩白着,语气却硬不起来。
焦韫梳理了一下时间轴:“也就是说,你和万福老婆有过一夜情时,老妈已经怀上了我。也因为老妈怀孕了,你抽身跑回来,专心照顾老妈,从此彻底忘记了那个乡下女人,也断绝了一切联系。以至于她生下了孩子,你也不知道。应该是这样的吧。”
“依据是啥?”焦国栋最后挣扎。
“还记得我上次要拜托你照顾的一个同学吗,那个万家仓,就是万福的小儿子。他长相和你有五分相似。也因为去探望他,老妈发现了这个秘密。”焦韫说着,从手机里翻出毕业照,指着万家仓,让老爸辨认。
当焦国栋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时,焦韫真想给老爸一拳。
万家仓的新身份,实在让她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