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武抬手挡光，指缝间直冒金光。
一个低沉的声音钻进他耳朵，吓得他后脖颈汗毛都立起来了，就像有人拿烧红的铁钎戳他脑袋。
“关二哥？”他下意识喊了一嘴，话还没说完，金光里就跑出一匹赤兔马。
这马枣红色鬃毛乱飘，马蹄踩地还冒火星。
马背上那人穿着金闪闪的战甲，拖着青龙偃月刀，刀背擦过东岛图腾，“咔嚓”一声，像瓷器碎了。
“是关帝显圣！”苏雨欣举着手机，手抖得厉害，手机里弹幕全是“卧槽”。
唐婉的青龙刀“嗡”地从刀鞘弹出，跟关羽手里的刀共鸣，震破了她手指她都没感觉，直嘀咕：“这刀意，和我家传刀谱残页一样。”
程雪握紧警棍，看着东岛图腾上的裂痕大喊：“小心！”话音刚落，赤兔马前蹄一踏，林小武眼前一片血红，东岛图腾上的鬼面纹像蜡遇开水，滋滋冒黑烟往下掉。
雾气里传来东岛神官惨叫和野兽呜咽，原来金光里全是华夏军魂，烧得异邦邪祟嗷嗷叫。
还没等大家松口气，林小武突然心口一凉，沥泉枪穿透他胸膛。
“直捣黄龙——”一个带铁锈味的男声在他后颈响起，他一抬头，看见另一个虚影从逆鳞枪里冒出来。
这人穿着锁子甲，眉间有血，手里长枪滴着金红血珠，说：“这不是你这外卖小哥该有的志向！”
林小武疼得一哆嗦，往后退，要不是撞在程雪身上就得摔个狗吃屎。
他低头一看，胸口血洞的血珠沾在工装上，还发出金石声，这哪是血啊，分明是神魂之力。
“靠……”他倒吸冷气，突然笑了，程雪扶着他的手都在抖，他还拍拍程雪手背说：“老程你看，这血珠子像金箔，观众指定爱看。”
“武哥！”苏雨欣尖叫，手机里弹幕疯狂刷着“主播别浪！”“快用虚实之术！”“唐法医喊你呢！”
林小武这才注意到唐婉，她不知啥时候咬破手指在青铜门上画了金色纹路，头发都被神魂之力吹得立起来，大喊：“孙武的虚实之术！枪和刀，就是虚和实！”
“虚实？”林小武看着胸口枪尖，岳飞的虚影盯着他，眼神没那么冷了。
另一边关羽的赤兔马踏碎东岛图腾，偃月刀指着天，刀意变成龙形气劲在半空转。
林小武突然想起老住持说的话：“华夏武道不是一个人瞎打，枪挑百将靠勇，刀镇千军靠义，能破局得把这些‘意’连起来。”
他舔舔嘴角金血，抓住胸口沥泉枪，岳飞的虚影一震，枪尖没再往里扎。
林小武喘着气说：“直捣黄龙咋就不是外卖小哥的志向了？我送外卖能准时，打仗也能准时！”
程雪松开手后退一步，警棍擦地冒火星，喊了句：“我给你们清场！”说完冲进雾气，警棍挥得呼呼响，到处是黑血和惨叫。
苏雨欣举着手机跑过来，镜头怼着林小武脸说：“观众说让枪意和刀意交叉，像上次祠堂的四象阵那样！”
“交叉？”林小武看着关羽的刀意龙形和岳飞的枪意枪影，灵光一闪，松开枪杆，抓住唐婉流血的手按在青铜门上说：“唐法医，用你的刀引！”
唐婉的青龙刀“噌”地插进地里，刀意和关羽的偃月刀意共鸣，龙形气劲转向，绕着岳飞的枪影转。
林小武感觉脚底一股热流往上窜，腰间龙凤锁印记发烫，他扯着嗓子喊：“龙盘虎踞，虚实相生——破！”
赤兔马虚影长嘶，马蹄踩在枪影上，原本尖锐的枪意像水一样顺着龙形气劲的纹路流。
东岛图腾雾气里“轰”地一声巨响，林小武看见青铜门上的古东岛文字往下掉，露出“武神试炼·双魂”六个篆字。
“这阵法比祠堂那招帅多了！”苏雨欣举着手机欢呼，弹幕全是“666”和“外卖侠牛批”。
程雪从雾气里跑回来，警棍上全是黑绿色黏液，抹了把脸说：“东岛那几个神官跑了，不过图腾碎得差不多了。”
林小武感觉胸口没那么疼了，低头一看，枪尖缩回到逆鳞枪里，工装上留了个焦黑的洞。
关羽的虚影对他点点头，赤兔马化作金光钻进他眉心；岳飞的虚影哼了一声，枪尖点了点他心口说：“道心还行，下次别嬉皮笑脸的。”说完，两道虚影消失。
林小武突然太阳穴疼，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被唐婉的惊呼打断：“看你金瞳！”他伸手摸眼睛，感觉热乎乎的，意识里出现镜中倒影，左金瞳多了条龙形纹路，右金瞳凝着个枪尖虚影。
远处青铜门慢慢打开，门里吹出冷风，林小武隐隐约约听见系统机械音：「关羽残魂融合度——」
“先别管系统！”程雪踢了一脚地上的东岛图腾碎片，“门开了，第二关不会更难吧？”
林小武活动手腕，金血止住了，心口还疼着。
他弯腰捡起逆鳞枪，枪身嗡嗡响。
唐婉的青龙刀自动飞回她手里；苏雨欣的手机屏幕变红，弹幕刷着“主播小心门里有东西！”
青铜门里传来铁链拖地声，越来越近。
林小武刚把逆鳞枪扛在肩上，脑海里“轰”地一声，系统机械音响起：「关羽残魂融合度+30%。」他差点没站稳，程雪眼疾手快扶住他。
林小武揉着太阳穴笑着说：“这系统提示音比外卖超时的催单还突然！融合度涨30%，够买十台救护车了吧？”
“武哥快看！”苏雨欣举着手机手抖得厉害，镜头里东岛神官——一个穿白色巫女服的老妇从雾气里冒出来，脸上画着靛蓝鬼面妆，怀里抱着半块碎琼勾玉。
刚才被关羽刀意劈碎的图腾残片往她脚下凑，像蚂蚁一样顺着她脚踝往上爬。
唐婉的青龙刀在鞘里龙吟，震得她虎口发麻。
她大喊：“她在重组神纹！”说着抽出刀，刀光掠过林小武肩头，他闻到铁锈和艾草味，这是唐婉刀意里的华夏兵戈气。
“想跑？”程雪把警棍往掌心一磕，警棍蓝光一闪，“上次在码头追你三条街，这次看你往哪跑！”说完冲过去，警棍带起的风把老妇半张鬼面妆都吹飞了，露出爬满青斑的脸。
老妇尖叫着抛出琼勾玉，玉坠炸开一团黑雾，裹着程雪的警棍朝林小武脸上砸来。
林小武一转身躲开，逆鳞枪划出一道银弧，这是岳飞枪意里“挑帘式”的变招，枪尖擦过黑雾，黑雾里传来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臭小子！”老妇用生硬的华语吼道，“东岛神念不可辱——”
“辱了又咋样？”林小武甩开枪尖上的黑丝，金瞳里龙纹亮得像星星，“你家神念被关二爷刀意劈碎的时候，咋不见你喊不可辱？”话音刚落，他眉心发烫，关羽的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青龙偃月刀的刀意顺着他手臂钻进逆鳞枪，枪尖变成了鎏金色。
“叮——”琼勾玉被劈成两半，林小武看清玉坠里封着七个半透明的人影，正用指甲抓玉壁，嘴里呜呜哇哇地哭。
“是被你们用邪术困住的武者？”唐婉的青龙刀指着老妇，刀意凝成的龙形气劲在她身边转，“华夏武者的魂魄，也是你们能亵渎的？”
老妇往后退，撞到青铜门上。
她掏出一把黑沙撒向空中，黑沙落地变成无数条蛇形黑影，吐着信子往众人脚边钻。
苏雨欣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地上，突然想起啥，手忙脚乱地去摸腰间的玄铁令。
“雨欣？”林小武刚要问，就见她从外套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铁牌，上面刻着“镇邪”两个篆字，边缘还缠着褪色的红绳。
“爷爷的遗言！”苏雨欣咬着嘴唇把玄铁令往空中一扔，“倭寇血咒需双龙镇压！”
玄铁令刚飞出去就嗡嗡响，自动飞向唐婉的青龙刀和林小武的逆鳞枪。
林小武感觉枪柄一震，逆鳞枪上出现虎纹，唐婉的青龙刀上有龙纹游动，两把兵器的气劲在空中缠在一起，变成一条金红两色的锁链，“啪”地缠住老妇的手腕。
“这是……兵器魂共鸣？”唐婉瞪大了眼睛，能感觉到青龙刀的刀意顺着锁链往老妇身体里钻，“爷爷说苏家世代镇守武库，玄铁令是开启兵魂共鸣的钥匙，原来真有用！”
老妇惨叫起来，手腕上的锁链越勒越紧，身上的黑沙一层一层往下掉。
林小武看见她脖子上浮出青紫色咒文，中间是个扭曲的“神”字，这是东岛武道吞噬他国武者神魂的“血祭印”。
“把她的意识困住！”林小武大喊一声，逆鳞枪上的虎纹变成一道黄光钻进锁链，“岳飞枪意主破，关羽刀意主镇，现在需要……困！”
锁链发出龙吟虎啸，金红两色光带像活物一样把老妇缠得死死的。
老妇的鬼面妆全掉了，眼眶里全是黑雾，像两个黑洞，还有灰色雾气往外冒。
“武神道心……裂缝加深——”林小武捂住右眼，金瞳里的枪尖虚影开始变形，“系统！这啥情况？”
系统没回答，他的意识一下被拽进一片混沌。
眼前闪过好多破碎画面，最后变成一面镜子，镜里是他自己的脸，但右金瞳里映出一个披着暗云的虚影，这虚影有八只胳膊，每只手都拿着不同的兵器，额头上刻着和老妇身上一样的“神”字。
“东岛武神？”林小武倒吸冷气，意识又被拽回现实。
他差点摔倒，程雪扶住他说：“武哥你咋了？脸色比我上次追毒贩跑岔气还难看！”
“没事……”林小武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右金瞳里的虚影还在，“就是……看见点不该看的东西。”他抬头看着被锁链困住的老妇，发现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黑雾从她七窍里冒出来，把锁链染成了灰紫色。
“没用的……”老妇的声音变得不男不女，“东岛武神……快觉醒！”
“你喊破喉咙也没用！”苏雨欣举着手机冲过去，镜头对着老妇的脸，“观众说让主播用刚才的龙形气劲再劈她！武哥你看弹幕——”
林小武看了眼手机屏幕，全是“外卖侠冲鸭！”“青龙刀意yyds！”的弹幕。
他笑了，金瞳里的龙纹和枪尖虚影都亮起来，说：“观众说得对，我还没放大招呢。”他反手握住逆鳞枪，枪身的虎纹和唐婉刀上的龙纹都发出强光，锁链一下收紧，“龙盘虎踞，锁！”
老妇惨叫一声就没动静了，黑雾从她身体里被抽出来，顺着锁链钻进玄铁令，铁牌上的“镇邪”二字金光闪闪。
林小武感觉心口一松，岳飞枪尖留下的疼减轻了不少。
唐婉的青龙刀自动入鞘，刀身轻轻颤动，好像在庆祝胜利。
“搞定了？”程雪用警棍戳了戳老妇软塌塌的身体，老妇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这邪术还挺费人。”
“没完全搞定。”林小武摸着右眼，金瞳里的东岛武神虚影还在，“刚才在意识里看见……有个大家伙要醒了。”他抬头看着慢慢打开的青铜门，门里吹出的风更冷了，还有股腐朽的檀香味道，“第二关……可能比第一关难十倍。”
苏雨欣的手机突然震动，她看了眼弹幕，倒吸一口冷气：“武哥！观众说你右眼金瞳里有影子，像……像怪物！”
林小武掏出兜里的小镜子——这是他送外卖时用来整理工装的，镜子里的倒影让他眼睛一缩：右金瞳的枪尖虚影周围，缠着一团像暗云的影子，影子轮廓能看出是个八臂人形。
他刚要说话，青铜门里传来更清楚的铁链拖地声，还夹杂着低沉的嘶吼，像有个巨兽在啃金属。
“看来第二关的boSS到了。”林小武把镜子装进口袋，逆鳞枪在手里转了个圈，“老程清场，唐法医护着雨欣，我……去会会这个大家伙。”他回头对三人笑了笑，金瞳里的龙纹和枪尖虚影一闪一闪的，“观众等着看外卖侠打boSS呢，不能让他们失望。”
程雪把警棍往地上一磕，蓝光更亮了：“我给你开路。”
唐婉抽出青龙刀，刀意凝成的龙形气劲在头顶转：“我给你压阵。”
苏雨欣举高手机，镜头对着林小武：“我给你直播！观众说要是你赢了，刷十万火箭！”
林小武笑着对镜头比了个oK手势，逆鳞枪尖指着青铜门里的黑暗。
门里的嘶吼声变大了，铁链拖地声变成了急促的撞击声，像有个东西在使劲撞门。
林小武感觉心口又开始疼，右金瞳里的东岛武神虚影更清楚了——但这次，他没怂。
“来啊。”他小声说，金瞳里的龙纹和枪尖虚影都亮起来，“我林小武，送外卖能准时，打boSS……也能准时。”
青铜门“轰”地一下打开了。
门里涌出的黑雾里，八臂虚影模模糊糊的，额头上的“神”字发着蓝光。
老妇干瘪的尸体突然坐起来，用奇怪的语调吼道：“东岛武神……快觉醒！”
林小武握紧逆鳞枪，金瞳里斗志满满。
他能感觉到关羽的刀意在身体里乱窜，岳飞的枪意在骨头里震动，还有孙武的兵法残页在脑袋里翻。
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放马过来。”他咧嘴一笑，“我倒要看看，是你的东岛武神厉害，还是我华夏的外卖侠……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