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咋舌:“有那个必要吗?一会儿让钟离给你吹吹也就没事了。”
“离离!”
闻言,李胤鹏直接朝身后跑去,在钟离身前停下脚步,弯腰道:“离离,我刚刚撞到头了,好疼的!”
钟离原本听到动静就已经上前,在半路与李胤鹏相会,哭笑不得地给他吹了吹,问:“还疼么?”
李胤鹏喜笑颜开地摇头:“不疼了!”
阮娇娇:“……啧。”
小厮:“…………”
“阿贵,怎么回事?”马车内传来声音。
阮娇娇转头看去,一位公子撩开马车车窗帷裳一条缝,“外面很吵啊。”
小厮阿贵小跑到窗户旁边,道:“少城主,没什么大碍,只是出了些小事情。”
公子秀气的眉蹙起:“什么事能比我父母亲的结婚周年纪念日还要重要?赶紧拿点钱打发了,别打扰我们,今晚就得挑到合适的礼物,否则明日不得被弟弟妹妹们比下去了?”
阿贵略有为难:“少城主,几人看着不像是要银子的样子。”
“世人就没有不贪财的。”
被阿贵称作少城主的解尧恩现在是真的有些烦了,“快点把他们都打发走,别碍事。”
眼见帘子在自己面前落下,阿贵瘪了瘪嘴:“……是。”
远离马车一段路,阮娇娇拦住要和几人说道说道的阿贵,礼貌地笑了笑,说:“阿贵先生不用着急,我会劝说他们。看你们差人正在店内挑选,应是一时半刻结束不了,且放心,在那之前,我们便会先行离开。”
“啊。”阿贵怔怔看向眼前人,又垂下眼睛,躬身道,“那便多谢姑娘。”
“不必。”阮娇娇笑了笑,“我也有事想请教阿贵先生。”
阿贵忙摆手:“并非先生,在下只是一介小厮,是奴。”
“这不重要。”阮娇娇说,“请问阿贵先生,车内可是如今云阙城城主长子解尧恩?”
“不错。姑娘可是外来之人?”
阮娇娇:“是啊,不然怎会不认得大名鼎鼎的少城主呢?”
阿贵:“姑娘说笑,瞧见姑娘腰间佩剑,姑娘应是修士吧?”
“嗯。”
“既是修士,不染凡尘实乃常事。”阿贵声音渐轻,“少城主在外也并非全是好名声,姑娘一行人从未听过也是件好事。”
阮娇娇轻轻笑了笑。
这个阿贵虽然是解尧恩的仆从,但也是有主见的。
要是能和他打好关系,再与少城主攀上关系,进入城主宅中并非难事。
丧彪道:「那辆马车有点眼熟啊。」
李胤鹏:“什么,马车?”
他错过身去,钟离这才看清马车的全貌。
“的确眼熟。”钟离道,“就连这位小厮也极为眼熟。”
丧彪:「……总觉得不太舒服,像是山雨欲来?」
李胤鹏问:“真的吗?为什么呀?”
钟离恰好与望向他的阿贵对上视线,微微颔首。
阿贵脸色突变,“姑娘,那位公子……也是姑娘的朋友吗?”
阮娇娇看过去,说:“是啊,是我们之中最小的小师弟。”
“不行!”阿贵突然喊道。
把阮娇娇吓了一跳。
“怎么了,阿贵?你认识他,还是少城主与钟离有渊源?”
阮娇娇并没有借机离开。
这对她来说,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好机会。
丧彪昨日就说过,钟离与少城主有些牵绊,阮娇娇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可对他们来说,这样的牵绊自然可以成为助益。
只要能与城主见面,不论好坏,这样的牵绊都可以拿来利用。
“姑娘还是先离开吧,带着那位公子一起……不要出现在少城主面前!”阿贵郑重地说。
原先李胤鹏将钟离完全挡住,阿贵根本没看见在不远处的钟离,所幸解尧恩撩开帘子探头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看见。
“是有什么过节吗?”阮娇娇问。
阿贵:“不……是少城主不能见这位公子,还请姑娘尽快带着这位公子离开。”
阮娇娇微微蹙眉。
不行。
怎能就这么离开?
“现在,必须走,否则,在下不清楚少城主会做出什么事来!”阿贵再次嘱咐。
都到这份上了,阮娇娇还是顺着阿贵的意思,挥手对站在那边的人说:“离离,我们继续往前走。”
钟离点头应道:“好。”
丧彪走在他身边,说:「还是觉得无比眼熟。」
追上阮娇娇的步伐,五人前前后后地走,在与阿贵擦肩而过时,钟离再次对他点头,表示告别。
阿贵的身体更僵了。
他垂着头,不敢去看钟离,看着钟离的衣摆消失在余光中。
错身离开,钟离才收回视线,道:“这位,应该叫阿贵吧?”
“嗯。”阮娇娇背着手,裙角晃动,轻轻笑着,“车里就是少城主。”
丧彪:「?」
钟离并未太过震惊,“原来如此。”
夏乐屿勾着唇角:“你不是和少城主有些不能说的秘辛?”
“不过是杜撰的,认错人罢了,称不上秘辛。”钟离微笑着摇头。
李胤鹏脑袋凑过来:“真的吗?可是你为什么躲着走,触及两性关系吗?”
阮娇娇:“你的问题倒是问到关键点上了,我也很好奇。”
作为唯一的知情人丧彪揉着头。
夏乐屿:“你这是什么动作?”
丧彪:「头疼。」
“榆木脑袋还会疼?”
「老夫的脑袋不是木头的。」丧彪毫无信服力地解释,「就算是魂魄状态也会有郁闷的感觉。」
夏乐屿嗤笑:“哦。”
钟离沉吟片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古人云,凡尘诸事,但凡往来交际,皆不离阴阳之道。”钟离道。
阮娇娇撅着嘴:“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李胤鹏停住脚步:“对哦,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这次来,不就是为了见到城主吗?就这么离开是不是草率了?”
因为不放心而悄悄跟在他们后面不远处的阿贵看见那个玉树临风的高个子停住脚步,心一下子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