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林小沐期盼父亲开口,却发现父亲闭眼不语,心中满是疑惑。
难道父亲知晓他们关系并不反对,但至少该问问吧?还是根本不知道?
林小沐揣摩着父亲的想法。
大领导察觉女儿对何雨顺有好感,也觉得这孩子本分善良,只是认为女儿还小,再等等也没关系。
不想过早确定关系,稳定发展或许更好。
汽车在路上前行,车厢内沉默如水。
马路边,孤身站立的何雨顺身形愈发修长,仿佛路边一棵树。
目送汽车远去,何雨顺回过神,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何雨顺每日最困扰之事便是归于那充满明争暗斗的四合院,人人皆心怀叵测,满腹恶意。
若非兄长多年栖息于此,对其情感深厚,他早已搬离此处。
院中的三位长辈尚可应付,唯独许大茂与他素来势同水火,自己在外漂泊数年未曾谋面倒也罢了,如今每日相见实属煎熬。
见其那副丑态,恨不得立即上前挥拳教训。
再者,院里寡妇秦淮如及其婆婆张氏总将兄长视作免费劳力,全然不知感恩。
兄长怜悯他们孤儿寡母,出手相助,他们竟习以为常,视为理所当然。
何雨顺双手插袋,昂首阔步行于街边,引得路人频频注目,他似比黄昏的街道更为夺目。
外貌出众引来众人关注虽令人愉悦,但他本人却并不愿如此显眼。
可惜事不由己。
张旭若是拥有何雨顺这般容貌,怕是连梦里都会笑醒。
何宇顺伴着晚霞余晖,朝着家的方向迈步,心中忆起适才与林小沐一同哼歌散步的惬意时光,嘴角微扬,心满意足。
刚至胡同口,便望见巷中三五成群的人影,皆为刚结束工作在此闲谈的邻里。
东家长短西家是非往往是他们热议的话题,哪家若有变故,无需外出,便会有人登门告知。
尚未靠近大门,便听见院内争吵之声。
原是秦淮如的婆婆张氏正在训斥她。
“你这扫把星,什么坏事都做尽,克死我儿还不够,如今连孙子也被你折腾成这样。”
何宇顺趋前一瞧,只见地上散落着脸盆,而她那宝贝大孙子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秦淮如跪坐在孩子身旁,即便蹲伏,仍难掩她曼妙身姿,纵使已育二子,单论体态,较之未婚女性亦毫不逊色。
何雨顺瞥向屋内情景,又看向卧床的张氏。
听闻张氏恶语相向,咒骂秦淮如不堪入耳,后者只能忍气吞声,跪地拥抱着哭泣不止的孩子,母子俩处境着实堪怜。
何雨柱听见孩子哭声,立刻从房里冲出来,见何雨顺拦在门口,便问怎么回事。
正打算进秦淮茹母女房间查看,却被何雨顺一把拉住。
“大哥,你别过去。”
“为什么?孩子在哭啊。”
“她妈在那儿呢,你去干啥?”
何雨柱平日从不去秦淮茹屋里,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进去,那刁蛮婆婆就会找秦淮茹麻烦。
其实他并非想看热闹,而是真心想帮忙。
在他看来,秦淮茹独自撑起一家子,实在不易。
既要抚养两个孩子,还得忍受恶毒婆婆的责难,自己能帮就帮。
何雨顺拦住大哥,是怕他如今有了对象,再去帮寡妇秦淮茹,会被传闲话,不想大哥再惹是非。
若是大哥进去帮忙,婆婆定会说他不安好心,打她儿媳主意。
邻里间也会添油加醋,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大哥虽心善,却不知寡妇门前是非多的道理,这种人家还是少沾为妙。
何雨柱从未有过歹意,只是单纯觉得她们母女不易。
哥俩交谈时,下班回家的王鹏路过,也凑过来看热闹。
“哟,这是欺负寡妇哭鼻子呢。”许大茂朝秦淮茹房间努嘴,嬉皮笑脸。
王鹏分明是在影射大哥欺负秦淮茹。
何雨顺听后怒不可遏,正欲上前教训他。
旁边的何雨柱却不以为意,见何雨顺面色不对劲,赶紧拉住他。
若真动手,就得去派出所处理,他不愿聪明能干的弟弟因自己惹麻烦。
算了算了,随他说去,不理他便是。
听狗吠何必出门,何雨柱虽气愤,但也明白王鹏没安好心。
这一家子孤儿寡母本就可怜,非但没人帮忙,还有人冷嘲热讽。
何雨柱劝何雨顺别冲动,别跟那人计较,自己刚才的话已经惹得王鹏很恼火了。
王鹏听出何雨柱话中的意思,大声喊道:“你是在骂我吗?你到底在骂谁?”
何雨顺没想到王鹏竟敢挑衅,甩开他的手就要冲上去。
“我就骂你了,怎么着?你这种吃人饭、说疯话的东西。”
何雨顺力气比弟弟大,刚挣脱又被人抓住。
王鹏见何雨顺真动怒,不敢再多言,赶紧往门外跑,生怕再次挨揍。
要是再被打,虽会被教训,但痛的是自己。
不甘心的王鹏边往外跑边喊:“来呀,你打我呀!打我就会被厂里处分,好不容易当上的工程师也得丢了。”
打不过何雨顺,骂过也算出气了,王鹏拼尽全力大喊,希望能刺激到他们。
何雨顺听许大茂说话更生气,想踹他两脚,却被大哥死死拉住。
随手抓起扫帚朝许大茂方向扔去,差点砸到他的头。
许大茂反应迅速,看到何雨顺动手立刻停止废话,只求保命,赶紧逃离院子。
眨眼间跑得不见踪影。
“有本事别跑!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你!”
拉住何雨顺的大哥用尽全力,丝毫不松手。
大哥力气大,可能和工作有关,常年在厂里颠勺练出来的。
屋内,秦淮茹见到何雨柱忙说:“大柱哥,是不是吵到你了?”
那虚伪的语气经他口变得格外恶心,那一声“大柱哥”更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听见孩子哭,担心过来瞧瞧。”
“没事,真的没事,就是我不小心,把水弄到了孩子身上。”娇声说着,一边拉起地上的孩子。
何宇顺自然看得出,秦淮茹这些做作的姿态不过是想示弱装可怜,以博取大哥的同情心,好让大哥继续给他们送吃的,这样他们的日子或许能好过些。
“没什么事就好,我们先回去吧。”何宇顺拉着大哥准备离开。
这时,秦淮茹也站起来走向门口。
何雨柱还想追问,却被弟弟拉住往前走。
还没迈开步子,秦淮茹虚弱地站起身朝他们走来,忽然脚下一软,整个人直直朝他们扑倒。
秦淮茹心想,朝着他们兄弟俩扑过去,傻柱一定会伸手扶她,不至于让她摔倒。
一切算计妥当,她才敢如此行事,到时就说自己还没吃饭,站不稳。
算计得倒是挺周全,但她忘了,旁边还有何雨顺呢。
何雨顺看出秦淮茹的虚伪,料到她会这么做,立刻拉着大哥往后退了一步,只听“扑通”一声,秦淮茹重重摔倒在地上。
何雨柱本想好心扶起她,却被弟弟拦住。
“哥,我脚疼,可能刚才走路扭伤了,动不了了。”
这也是为大哥好,毕竟已经有了女朋友,再和这个寡妇纠缠不清,迟早会重蹈覆辙,什么都保不住。
他自己还在厂里帮寡妇找了个工作,就是不想让大哥再被她缠上。
要是大哥这时候过去扶她,万一被别人看见,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话。
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在屋里骂得更凶了,“不要脸的东西,跟谁都勾搭,也不怕丢人现眼,反正越难听的话她说得越起劲。”
何雨柱一听这老太太的话,明显是冲自己来的,便懒得再去扶地上的秦淮茹。
好心来看一看要不要帮忙,结果反倒自找麻烦,真是不该来。
秦淮茹听到婆婆故意说得那么难听,也不好再装下去,索性站起来,哭得更伤心了。
何雨顺朝大哥使了个眼色,又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快走,免得听到那个老太婆刺耳的话。
两人转身离开,对秦淮茹的无视显而易见。
这时,三大爷进了院子,见到一瘸一拐的何雨顺,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
何雨顺笑着回答:“没事,刚才脚抽筋了。”
“抽筋了还不快回去休息,站这儿干啥?”
三大爷刚进门就听见那个老太婆的咒骂声,准又是冲着儿媳秦淮茹来的。
他不愿听这些,简单寒暄几句后便关门回屋,不想再听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何雨柱疑惑,刚才不是说脚扭伤了吗?现在又说是抽筋?
其实何雨顺不过是想让哥哥赶紧回屋,别管秦淮茹的事,才假装脚疼,不然单凭力气根本拉不动他。
他知道哥哥一准会上去扶起假装摔倒的秦淮茹,到时难免再生事端,他婆婆可能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何雨柱哪知弟弟的苦心,只觉得小事却让孩子哭成这样,以为是大事,出来查看,却发现孩子和情怀都在地上哭,不好意思不去询问。
没想到好心换来的却是误解,被糊涂的老太婆误会成不正经,仿佛谁真有那心思似的。
还有那个满口污言秽语的许大茂,真是人心叵测。
难怪老婆离他而去,活该!
“哥,我没事,不用扶我了。”
何雨顺的脚并无大碍,只是想让哥哥快点回屋。
看哥哥如此紧张,他忙解释道:“哥,我是为你好,怎么会害你呢?”
这些年全靠何雨柱支撑家庭,养活弟妹,他是最亲的人,怎会害他呢?
眼瞅着何宇的好日子近了,可不能让寡妇秦淮茹坏了大事。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还不了解我吗?谁有难处我都愿意帮一把。”何雨柱憨实地说。
“大哥,我知道你心善,但外人不懂,事情传出去会变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