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无罪释放,再自首,尔后又被判刑
人生之路,有上签,有中签,有下签。
上签:任意无为,路有亨通;随心自在,逍遥如如。
而上上签,是灵签中的一种。
上上签一般在解签释意为大吉大利,百事顺遂。属比较难抽到的签,签中头彩。
那么,什么样的人才能抽到上上签?
只有经历地狱般人生的人,到最后才能抽到生活中的上上签。
这,是宇宙之间万事万物的规律,是宇宙之间的定律。
这定律,是由人的心来制定的。
人的心,不管是浸在高温翻滚的油锅里炸着,还是润在蜜罐子里惬意地泡着;
抑或是漂在乞讨的路上泊着,或者是徜在豪华的宝马车里佯着,都应无嫌恨恼心,无怒害心。
由此,才能到最后轻轻松松地抽到生活当中的上上之签。
这正如过山车般,只有经历过狂跌谷底的惊心动魄,才能享受到欢喜雀跃的高抛之兴。
而无论怎样狂跌与高抛,都脱离不了宇宙的规则!
这,就是生活之签。
可我,张碧柳,抽到的生活之签,却是下下之签!
虽然是无罪释放,没有遭受到杀夫后的法律惩罚,但是,我的心,却遭受到自我良心上的空前惩罚!
最近的几年间,我几乎每晚都被我当初提着蛇皮袋中的毒蛇杀夫这个场景吓醒,继而整夜睡不着。
这可是我亲手杀夫的一幕啊!
不管是梦中还是醒着,我不断安慰自己:这是我走投无路,特意买蛇杀夫的一幕!
这是几年前,我被逼无奈,绝地反击而特意导演出来的用蛇杀夫的一幕!
但是,那被蛇吓得深入魂髓的恐惧,令我每每午夜梦回醒来;
那被姓孙的王八蛋长期威胁恐吓的不健康的心脏,早已令我睡眠不稳;
那心生悔意、灵魂不安的状态,令我的心,犹如活在针毡中……
我的心,犹如被滚烫油锅里的油,煎着,时刻得不到安宁……
我的心,恍若被滚烫油锅里的油,炸着,片刻不得停息……
我的心,仿佛被红炉炭火烤着,两面焦黄,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我的心,不啻时刻在承受万虫噬心的痛苦……
我的心,仿若被万箭穿过而破碎……
我的心,有如被刀割凌迟般,痛不欲生……
我的心,在午夜梦回中,久久地沉浸在无赖丈夫孙弘业对我威逼的恐吓中、回不过神来……
我的脑海,在半梦半醒之间,总是回放着无用丈夫孙弘业挖空心思地逼我拿出钱来给他的场景……
我的脑海,在凌晨梦醒时分,不停地播放着婆婆顾惠禾那恶毒的嘴脸和话语……
我的脑海,在稍有空闲时,无休止地幻出丈夫孙弘业他姐姐孙建华、以及他妹妹孙建青,那鸡肠狗肚的恶毒来……
我的脑海,虽然万分不愿想起、但是又总是想起,丈夫孙弘业那护犊子的老父孙司式来……
我的脑海,不愿忆起、却又总是忆起,生活在丈夫家那魔窟窿里的腌臢往事来……
我的脑海,总是浮现出那条浑身斑斓的七步蛇……
我眼前,冷不丁会幻现出那条七步蛇昂首吐信的丑陋吓人样……
我的手,总是不由自主的颤栗,仿佛手上一直在提着那个早就丢弃了好多年的装着极毒的七步蛇的蛇皮袋……
我的鼻尖,总是萦绕着森然月光中那浓浓的蛇腥味……
我的目光,从来不敢抬头对视那些高挂着国徽的地方,恍若那闪闪发光的国徽无一不刻在嘲笑我一般……
我的身旁,一有穿制服的人出现,我立马犹如惊弓之鸟般无措失心……
我不敢走夜路,总感觉身后有人追来跟踪我、暗地里调查我……
我的心神,一天二十四小时活在无限惊恐中,只要稍有响动,便会吓得惊叫连连、魂飞天外……
我的身心,由于长时间浸染在满溢的负能量之中,终于,我的乳房部位,得了乳腺增生病。
治了好几年,反而愈治愈严重。
最后,竟然病变成了乳腺癌……
我彻底绝望了!
我也彻底后悔了!
这一切,源于我得到了不该得的巨额保险理赔费。
这是我杀夫得到的保险理赔费。
这是我历尽千辛万苦得到的保险理赔费。
这是我倾尽一生精力想离婚都没离成、尔后才挺而走险地杀自己的丈夫孙弘业,经过九死一生,才获得的巨额保险理赔费。
这是我运用一生才智,躲过公安部门层层提审,历经炼狱般的人生,才获得的巨额保险理赔费。
可是,却在我终于功成身退之时,病倒了——是乳腺癌症,一种不治之症。
难道真应了那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自古天道好轮回。不信但凭抬头看,苍天何时饶过谁?”
可是,我还没活够啊!
祖国的大好河山我还没看够啊!
我的宝贝儿子还未娶妻生子啊!
我还如此年轻,怎么能够患乳腺癌而永离这个世界?
因此,我在心情煎熬之余,每每奔向寺院,道观,庙宇。
我期望在那些清静的地方,获得片刻的安宁。
我期望获得神明、佛菩萨的帮助。
也许是我佛缘深厚,我遇到了一位高僧。
高僧从我煎熬的眉眼中,看出我内心的焦虑,不安,与悔意。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高僧开导我说:“张居士,人生在世,任何功名利禄,长寿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过得心安。
试想,倘若一个人的内心终日不安,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再有,贫僧告诉你一件事,心安,可以去却任何病痛。
因为,一切病,皆是心引起。心安,病去!”
我听后,当场石化!
继而若醍醐灌顶。
许多日、许多日之后,我终是熬不过内心的煎熬——我投案自首。
我没有想到的是,孙家听到我投案自首的消息后,炸锅了!
首先跳了起来的人是——花面狐!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恶狠狠地说:“这个张碧柳,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我就说弘业是她杀的。刑侦大队还偏不信,还查不出来!这下好了,那张碧柳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去警局自道?不行,我们得去张碧柳娘家讨个说法!得让张碧柳赔钱!”
孙弘业的姐姐孙建华也附和着要去张碧柳家。
孙建青,孙弘扬也一并吵着要去张碧柳娘家。
孙司式这时拦住老婆子,说:“恵禾呀,张碧柳娘家就不要去了。有什么话跟警局说就是。警局会处理好的。这事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孙司式的小女婿钟深根也说是。
就这样,孙家才没有再去张碧柳的娘家找麻烦。
本来,像这种故意杀人案,得判死刑。最低也得判个无期徒刑。
但由于事过境迁,年代已远,再加上我投案自首有功,所以,我被判有期徒刑八年。
之前,我早已读完了研究生。一直在修博士课程。
对,正因为我内心每天处于煎熬之中,所以我选修的课程是佛学专业。
即,我修学的是佛学博士课程。
在监狱中,我一边自修博士课程,一边参与劳动改造。
苍天不负有心之人。
我表现良好,获得两次减刑机会。监狱方面总共为我减刑一年半。
也就是说,我只坐了六年半就出狱了!
而且,在监狱中改造时,我心情平静,情绪安宁,没有恐惧,害怕和担心;没有悔恨,内疚与自责,我的乳腺增生病竟然不知不觉就好了。
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欧耶!
然,还没等我高兴完毕,更大的灾难又来临了!
这一次,堪称灭顶之灾——因为我心底心心念念的初恋情人杨勇钧竟然死了!!!
而且,还有比我的初恋情人死了更为巨大的惊悚之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