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银色的光芒飞出,紧紧地圈住了蛟龙的脖颈。
等它终于反应过来,立刻用巨大蛟龙尾,狠狠击飞了叶莲衣。
叶莲衣的身躯飞出几十米远。
她重重摔落在冰封的湖面,哪怕用灵力护着身躯,仍然断了好几根的肋骨。
银色蛟龙终于重新化为人形。
月隐的脖颈处多了一个银蛇项圈。
他伸手想要拽开,那发亮的银蛇项圈却越收越紧。
他整个人冒着阴森森的寒气:“叶拂衣!你对吾做了什么!”
此刻的叶莲衣发髻全被打散,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里散开了。
她从冰面艰难爬起来,低低笑了几声。
“呸!”叶莲衣用着手背,嫌恶无比地擦了又擦嘴唇。
“一股蛇腥味,亲得我直犯恶心。”
叶莲衣不断咳着血,嘴角还渗着血丝,却朝着月隐嚣张竖起中指:“月隐,遇到我……算你倒霉。”
得知中下圈套的月隐,一声怒喝:“你竟敢骗吾!”
冰封万里的神域,随着神明的震怒发出呼啸的龙吟。
“狗叫什么呢?”叶莲衣对此充耳不闻。
她用着睥睨一切的目光,轻轻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月隐的双唇被封,他喉咙再也发不出声。
冰封的神域瞬息变得万籁俱寂。
月隐眼神危险一眯,银色蟒尾甩出致命的力道,向叶莲衣猛烈挥去。
叶莲衣吐出一个字:“停。”
那如同巨龙一般蟒尾,竟然硬生生悬停在半空中。
圆月之下,蟒尾的鳞片全数张开后,宛若悬在夜空的艺术品,任凭叶莲衣随意观赏。
叶莲衣用月光幻化了一个同款华丽王座。
此刻,换成她坐到王座之上,睥睨一切。
“跪下。”她无情命令道。
“扑通”一声。
之前,不可一世的神君月隐,正单膝半跪在她的脚边,另一只腿还被无形的力量,强压着往下跪。
这一刻,叶莲衣心中畅快无比,她简直爽爆了。
“月隐,从今天起,我是主,你才是仆。”
叶莲衣向前伸出一只脚,朝他露出勾起恶劣的笑容:“我的仆人,我命令你,替我脱鞋。”
月隐的瞳孔不断颤动。
他一向傲慢的面容变得极为扭曲,手背上的青筋因为愤怒暴起。
可是他不受控制的伸出手,伸向少女的翘脚珍珠的绣鞋,做出要替她脱下的姿势。
然而,叶莲衣抢先了一步。
她抬脚狠狠踩住了月隐的脸颊。
娇艳如花的少女,从上至下的俯瞰着他。
用鞋底用力地碾压,月隐的天人之姿。
曾经不可一世的神君,被迫成为她忠实的奴仆。
她带着玩味的笑容,欣赏着月隐恨不得将她杀之后快的表情。
叶莲衣托着雪腮,眉眼弯弯道:“月隐,你之前说你,此生从未品尝过失败的滋味,现在品尝到了吗?你喜欢吗?”
在枯荷灵境之中。
醉醺醺的叶莲衣打开灵盒,看到休眠状态的金属小蛇。
“这个是?”
盒中的金属小银蛇,和她之前看到一直盘踞在月隐手掌的小银蛇十分相似。
“这是来自万年前的银灵蛇。”
叶拂缓缓向她解释道:“也是月之国的镇国神器。”
“此蛇分为一雄一雌,这种蛇的特性是结尾之前,会互相争斗一番。”
“若是其中一条赢了,另一条蛇就会受其控制,直到下一次结尾前,再次重新夺取控制权。”
叶拂似笑非笑:“我手里的这只雌蛇,当年恰好打赢了月隐的那条雄蛇。”
叶莲衣从来都没有忘记叶拂过的话。
从枯荷灵镜退出来以后,她就琢磨着下一个月圆之夜,要如何给月隐戴上这个蛇形的狗项圈。
她特意用幻象符,塑造了一模一样的银灵蛇。
其实真正的银灵蛇,一直暗藏在她的袖口。
她伺机等待机会,给月隐戴到脖颈上。
再用亲密接触,来激活银灵蛇。
若是月隐没有这般震怒,他其实很快就能发现,手中的银灵蛇是假的。
然而这个银灵蛇似乎对他有非凡的意义,甚至让他一度失去理智。
计划最难的部分,是让她去亲月隐。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甚至一度不想执行这个计划。
直到她看到月隐震怒之下化形的巨型蛟龙形态。
她不断给自己洗脑,她亲得是一条大蟒蛇,大蟒蛇……
至于,月隐嘴里到底有没有蛇腥味,她也没空注意,纯属是拿出来羞辱对方的。
月隐从未受到过如此奇耻大辱,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震颤。
“怎么,这就受不了?”
叶莲衣语气淡漠,“我不过是将你对我做的事情,重新做了一遍而已。”
叶莲衣站起身,冷冷睨着他:“月隐,傲慢总归要付出代价。”
“你活着的时候,人人都赞美你,敬畏你,臣服你。可你现在早就不是高高在上的神君了。”
叶莲衣耸了耸肩膀:“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幼稚鬼。”
月隐的手背的青筋不断颤动。
他却缓缓抬头,眸里爆发出骇人的亮光。
半张脸上还带着踩出来的脚印,唇角的弧度却越来越上扬,笑得很是诡异。
“起来吧。”叶莲衣解除了对他的控制。
仇已经报完了,她也没必要再继续戏弄月隐。
从今往后,月隐对她再也起不到任何威胁了。
半跪的月隐缓缓起身,他就一语不发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叶莲衣。
像是一条伺机报复,随时咬回来的毒蛇。
叶莲衣被他盯得浑身毛毛的。
“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受制于人。以后,我两就当个同事,各取所需,互不干扰。”
“你走吧,有需要我会通过蛇镯,来通知你的。”
月隐的身影随着月色再度消融,神域幻境的投影也彻底破碎。
叶莲衣环顾四周,她从来都没有离开丹霞谷的小院子一步。
月隐也好,神域幻境也好,不过是神力通过月亮产生的投影。
叶莲衣用衣袖遮掩好蛇镯,让它再也见不到月光,转身关上门扉。
月亮移动到中天。
她仍然没有等到叶惊鸿的回信。
紫鸢仙子,亲自带着叶莲衣一棵一棵辨认灵植,讲解相应的药性。
叶莲衣犹豫了好几天,她终究鼓起勇气开口:“紫鸢姐姐……我并不想做医修。”
“小莲藕。”紫鸢语气温和,“你是水木双灵根,从医修对你最合适不过。”
紫鸢并没有说错。
水木灵根并不是攻击型灵根,更擅长治愈和生长。
叶莲衣比起一名剑修,更适合从事仙农,或者医修。
可天道这种没有实体的存在,怎么怕一个的医修?
学医救不了天下人,学剑方能多杀几个人。
叶莲衣向来目标明确,绝不会因此动摇。
叶莲衣执拗摇了摇头:“紫鸢姐姐,我可以跟着你一起种灵植,学医术,但是我这辈子肯定还是一名剑修。”
医剑双修固然很好。
可是叶莲衣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眼下的她更需要是绝对武力值。
紫鸢见她一再抗拒,难得露出来不悦。
“那魔……你师尊到底教了你什么?”
“打打杀杀的事情,去交给男人不好吗?你一个水木灵根的小妖精,怎就铁了心非要当剑修?”
“我绝不能看你白白糟踏天赋,一味执迷不悟!”
紫鸢恼怒地拂袖而去:“桂枝,今日的午膳给她停了!让她在房里好好想清楚!”
叶莲衣抱着双膝,摸着莲蓬小包挂着的留影吊坠。
上面是她和良善宗众魔头,在“畅游三界”的留影。
如今……良善宗,她怕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