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挥了挥手，几个穿着黑色唐装的大汉走进来，用黑色塑料袋裹住速龙的尸体，迅速拖走，地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一切看起来恢复正常，只是少了一人。
乐少锋把黑星还给细细粒，然后单膝跪在秦枫面前，认真地说：\"谢谢秦生给我的机会，从今天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嗯，先站一边去，事情没完。
\"秦枫点点头。
此时，在场的人都对秦枫充满恐惧，他似乎掌控一切，对每个人的底细都了如指掌，甚至提前准备好了武器。
秦枫高高在上，把人命当草芥，杀了速龙对他来说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秦生，你到底想做什么？\"卓凯压住怒火，上前质问。
从覃欢喜到乐少锋，再到速龙，前警队卧底和他的弟弟都加入了龙藤，而那个叛变的卧底却被秦枫亲手击杀，甚至连凶器都是他准备的。
这一系列事件彻底颠覆了卓凯十几年的警察生涯，也践踏了他的尊严。
龙藤，秦枫，他们把香江警队和法律当成什么了？
卓sir看起来特别激动，不过别着急，这才刚开始呢。
秦枫非但没生气，还笑了，那笑容特别温和。
可这笑在郑淑梅、徐天堂眼里，就像是魔鬼在龇牙咧嘴，让人浑身发冷。
李鹰轻轻拽了拽卓凯的袖子，把他往椅子那边推。
但卓凯脸上的气愤和眼睛里的火苗一点没消，反而更旺了。
“第二件事，黎瑞权到底怎么死的？”秦枫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慢慢走着，一边说：“这事得从长兴说起。”
“1972年，覃欢喜被cIb派去长兴卧底，三年前，cIb又派了新人。”
“这次派过去的卧底是徐天堂、乐少文、cherry、梁斯敏和郑淑梅。”
“长兴是个扎根中西区的小帮派，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干些走私、洗钱的坏事。”
“现在的长兴老大魏德信，就是让覃欢喜和黎瑞权倒霉的幕后黑手。”
“魏德信还是施嘉莉找的军情六处通缉的国际犯罪团伙的一员。”
话一出口，屋子里立刻炸开了锅。
徐天堂、cherry、梁斯敏、郑淑梅、施嘉莉和乐少锋全都一脸震惊。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帮派的老大居然是国际犯罪组织的人，还害死了警队领导和卧底。
这个魏德信，太吓人了。
“不可能！”
“要是真这样……”
卓凯大声喊出来，满脸不信。
秦枫还是那么镇定，看着卓凯，轻轻说：“你是不是觉得，就魏德信这小角色，怎么敢这么干？”
“警察高层和卧底怎会栽在他手里？”
“这个问题，李sir应该能帮你解答。”
原本站在一旁的李鹰很不乐意地站出来，苦笑着看秦枫：“秦先生，你这么做有点不够意思。”
到现在，李鹰后悔带卓凯来龙藤，后悔让他见到秦枫。
这事背后牵涉太多，太复杂，他自己都不想沾边。
“李sir，看热闹可不是好事。”
“你惹下的麻烦，总得解决吧。”
秦枫瞄了李鹰一眼，话里有话。
这时所有人都盯着李鹰，包括卓凯。
李鹰知道事情遮不住了，只好苦笑摇头：“卓凯，你真是让我为难。”
“长兴能搅乱警察计划，还能在中西区待这么多年，不断变强。”
“肯定有黑警帮忙，甚至可能是高层。”
这话像颗炸弹，一下子轰响了整个屋子。
卓凯像是被重击了一下，站都站不稳，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秦枫端坐上方，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仿佛看着一群蝼蚁般的人。
其他卧底个个神情紧张，脸色阴沉得像要压垮天似的。
警队里居然有人跟社团勾结，甚至害死同事，这世界到底成什么样了？
这时，一个穿花西装的年轻男人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用低沉的声音说想要加入龙藤。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投向他，而徐天堂也第一次没有嬉皮笑脸，反而一脸严肃。
旁边卓凯听到这话气得跳脚，直接指着徐天堂吼：“你忘了吗？你以前可是警察！”
徐天堂正色道：“我早就不是了。
黎Sir死后我就不是了。
是他把我领进门的，他教我的第一句话是：‘就像阳光穿透黑夜，黎明总会到来，生活一定是好的。
’我信了，也努力去做，甚至愿意为它献身。”
卓凯哑口无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连自己都觉得虚伪。
警队内部竟然如此黑暗，连香江的核心区域都烂成这样，他们还有继续下去的意义吗？
秦枫忽然开口，念出一串名字：黄振康、刘杰明、张雪晴、许启发、陈坚。
这些人全都是警队里的毒瘤，而且还有总警司和助理处长，这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香江警队里的华人最高位置是助理处长，而现在这张名单却把整个警队的黑暗暴露无遗。
秦枫冷笑着说：“黄振康是许启发提携的，陈坚是他老友，张雪晴还是他的上级。”这话说完，所有人都明白，香江警队已经被一个庞大的黑警网络渗透，而长兴不过是其中一部分。
他又补了一句：“那些国际犯罪集团背后有军情六处撑腰。”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施嘉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一直追寻正义和光明，可现在发现的事情，却让她难以接受。
军情六处竟然支持了一个国际犯罪集团，还扶持长兴，甚至渗透进警队里的华人部分。
所有事情联系起来，真相令人震惊。
没人再说话，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卓凯看着李鹰，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新界的高级警司，眼神中充满疑问。
李鹰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表示他完全了解了当前的情况。
“卓sir，对错自有分晓，但人心看的是冷热，这句话你应该懂吧？”秦枫忽然插话。
卓凯心里一颤，看向秦枫，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当然知道这句话，李鹰也明白，这是雷洛以前常说的。
不过，他不明白秦枫为何此时提起这句话，究竟有何深意。
“人心冷热，取决于热血是不是还在。”秦枫接着说，“但如果血都不一样，又怎么谈得上同冷热呢？”
不知不觉间，秦枫已站在窗前，窗外漆黑一片，众人都只能看到他的身影。
这两句一出口，所有人都感到心如坠冰窖，仿佛跌入了冰冷深渊。
徐天堂、郑淑梅这些卧底都沉默了，没人再发声。
卓凯抬起头，目光锐利，大声问：“秦生，这就是你们明知道龙藤操控局势还装作看不见的原因吗？”
“上万名退伍军人，遍布新界的龙藤雇员，还有那些工厂、便利店、酒吧……”卓凯的声音越来越大，“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像一颗炸弹，在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年轻卧底们，包括乐少锋，都露出惊恐之色。
龙藤集团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居然有这样的力量，上万名退伍军人，难怪秦枫这么有信心。
“哈哈哈！”秦枫突然大笑，笑声里透着狂放与自信，“卓sir，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要做什么？不过是为了活着。”
“活着！”这三个字重重落下，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自由？幸福？美好人生？不，或许只是为了活着。
“秦生。”卓凯直视着他，语气坚定地说，“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哦？”秦枫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不仅是他，李鹰和其他卧底也露出吃惊的表情。
没人知道卓凯接下来会说什么，但大家都注视着他的动作。
卓凯目光诚恳，缓缓说道：“我希望你能接纳徐天堂他们。
他们的档案已被彻底清除，他们不再是警察了。”
秦枫听了中年男人的话，有点吃惊地盯着他，然后笑了笑，说了句“好”。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卓凯的决定都很妥当，连徐天堂这些人也被感动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细细粒、覃欢喜和沈青云走进来。
秦枫简单地点了点头，接过沈青云手中的文件，按类别装进不同的袋子。
他没多看一眼，直接递给卓凯和李鹰。
“？”卓凯和李鹰一脸迷惑，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不仅有繁体字的纸张，还有许多彩照。
他们随便翻了几页，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
卓凯和李鹰的眼里都闪过一丝亮光，还带着点高兴。
秦枫给他们的，竟是黑警的具体档案，包括真实情况、与社团的联系和交易记录。
这意味着他们面前摆着一份史无前例的大功劳。
“东西你们都看到了。”
“左边那份给卓凯，右边那份你自己带走。”
秦枫看着卓凯和李鹰，语气严肃，像是在指挥下属。
两人都没反对，点点头答应了。
左边的几个袋子里装的是关于高级督察黄振康、刘杰明及b3小组的证据。
这份材料正适合卓凯，他只要提交上去，cIb高层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提升自己的机会。
这是cIb超越Nb的好时机，高层绝不会放弃。
作为提供材料的人，卓凯会被cIb重视，甚至可能升任为西九龙警署的高级警司。
但右边那份就不同了，里面是高级督察张雪晴、助理处长许启发和总警司陈坚的犯罪记录。
张雪晴虽然职位比卓凯低，但同在一个部门。
cIb可能会隐瞒此事，甚至因此对卓凯有意见。
至于总警司陈坚和助理处长许启发，都是宪委级别的高官。
cApo在警队的地位就像廉政公署一样重要，别说卓凯，就连李鹰也没资格调查他们。
除非新界警队联合北区和南区，把证据上报总部，否则不可能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