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红薯是否能够进行大规模种植?它对于土地的要求会不会很高?在南方地区是否也可以种植呢?还有,播种的过程会不会非常复杂?”肖政显得十分激动,一连串地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曲簌自然能够理解肖政此时的心情,毕竟无论在哪个时代,粮食都是至关重要的。它不仅是人们日常生活的必需品,更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基石。如果能够把红薯种植推广到定安国上下,不仅可以缓解粮食短缺的问题,还能促进定安人口的增长。
简单来说,只有当粮食充足时,人们才会有足够的信心去生育后代。
在冷兵器时代,人口的兴旺与否直接关系到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
特别是在遭遇战乱或自然灾害时,拥有足够的粮食储备就显得尤为关键。
肖政是一国之君,不怪他如此激动。
对上肖政急切的眼神,曲簌一五一十清晰的回答了肖政的问题。
“红薯可以大规模种植,适应能力强,对土地要求不高,但土地肥沃些,产量会更高,南北方都能种植,南方二三月播种,北方三四月播种,其实你看我五月底播种的一样可以丰收,春季播种的六个月左右能收,夏季播种的四个月左右就能收了,种植方法相当简单,昭纯宫的两个小太监都会。这些也只是我个人的经验,具体如何还要靠每个地方的百姓慢慢摸索了。”
“皇上,白心产量大,可以种植来喂牲畜,红心的产量少,但口感更好,可以人吃。”
听闻此言,肖政心中的喜悦再也无法抑制,猛地向前一步,紧紧地将曲簌拥入怀中,轻声说道:“曲小七,你真是上天给朕派来的福星。”曲簌能感觉到肖政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足以显示出他内心的喜悦和震撼。
肖政从未有过像现在一样情绪外泄的时候,周围还站着宫女太监和钱书林,除了钱书林,其余人都低着头。
肖政抱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被放开的曲簌对上钱书林看戏的眼神,脸颊不由得微微泛红。
钱书林趁肖政没看向他,飞快收回看戏的目光,他知道肖政接下来会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烤红薯也吃了,是该离开了。
“皇上,那草民先行告退了。”
走之前,让曲簌给他找个篮子,装了满满一篮子红薯,大约有十来斤,提着篮子打算回去了。
肖政知晓红薯的种子是钱书林帮曲簌找回来的,对钱书林的印象越发好了,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赏赐,封官进爵他也不愿意,惠及妻儿他也没妻儿,干脆直接问道:“钱卿,你想要什么赏赐?”
钱书林心思全在拎着的一筐红薯上,想着回去分给姑姑和二哥家多少合适,听着肖政的话,无奈重述,“皇上,草民无需赏赐。”
第一次遇到不要赏赐的,肖政也无法,让康禄去库房取了一些珠钗玉环和进贡的布匹赏赐赐给钱书林,明显是让他拿回去送给家中女眷的,又让御前侍卫亲自送他回去。
钱书林一走,肖政立即让康禄去传户部尚书齐靖和司农卿蔡丰进宫,而且是直接来昭纯宫。
“是,奴才立刻前去。”
康禄一直跟着,他也吃了红薯,已然明了此物对定安的重要性,因此听肖政一吩咐,即使是叫大臣来后宫,康禄也没丝毫迟疑。
曲簌听到要叫大臣来,还有司农卿,知道是为了什么,又让小忠子洗了几个红薯放在烤炉里,锅里也煮了几个,等齐靖和司农卿到便可以吃了。
忙完一切,曲簌看俩人的袖口和和衣摆上的泥土,建议道:“皇上,我们是否应该换身衣服。”
“好。”肖政同意曲簌说的,一身泥见大臣确实不雅。
昭纯宫有肖政的常服,俩人换好衣服,就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着等齐靖和司农卿到。
“小七,红薯是利国利民之物,此次你可是居功至伟。”肖政面带微笑, “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晋位,还是封赏曲院史,要不朕封你母亲为三品淑人?”
肖政心里暗自思忖着,除了这些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合适的赏赐可以给她的。毕竟,金银财宝对于曲小七来说,并不是最需要的东西。
曲簌把头搁在肖政肩上,嘀咕道,“暂时不想晋位,晋位太快招人嫉妒,爹爹封赏也不宜过高,封赏娘亲还可以,但是女子等级不是随丈夫的吗?我爹爹才正六品,娘亲就正三品了,是否会引起不满。”
“不会,有朕在,此乃大功一件,封赏重些朝臣也不会说什么?”
“好吧。”曲簌也不再推却,“皇上,你看着封赏就好了,只要皇上不为难。”
肖政内心滚烫,放在其他人身上,如此大的功劳早就求着封赏了,放在曲小七和钱家身上,一个拒绝封赏,一个不希望他为难。
“小七,你暂时不想晋位朕也不勉强,朕额外许你一个赏赐,你想的朕都答应你。”
闻言,曲簌瞬间坐直了身子,双眼发光,“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他相信一个不愿让她为难的人,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皇上,我能不能一月出宫两三次?皇上放心,我不要求在宫外过夜,早上出去,晚上关闭宫门前一定回来。”曲簌期待的望着肖政。
肖政没立即答应,曲簌心想难道是出去的次数多了,于是降低要求,“两三次不行,一两次也可以,再少就不行,皇上说了许我一个赏赐,可不能出尔反尔。”
肖政没想过拒绝,只是在想另外的事情,见人都急了,才回过神来,“朕怎会出尔反尔,以后你想出宫了,就来清和殿找朕,朕会安排你出宫,一月最多三次,再多不行了。而且要低调,不要让太多人知晓,明白吗?”
“我知晓,皇上放心,我就出宫逛一逛,回家看看家人,其余地方我不会去的,不该见的人我也不会见。”
“何清你也不能见。”肖政强调。
“好,只要不与皇上一起,我绝不会单独见何清。”何清是他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管事,放弃了太可惜。
可是肖政说了,何清对她有另类心思,她细想来肖政说的没错,虽她对何清没有其他心思,但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会忌讳她的女人单独与觊觎她的男子见面,何况那个男人是皇帝。
听曲簌答应的如此干脆,肖政笑着拍拍肩上的小脑袋,夸奖道:“真乖。”
“谢谢你,肖政。”曲簌真诚的感谢,她终于不再时时刻刻被关在这四四方方的天地,每月能见着家人,能呼吸宫外自由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