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齐靖终于满意了,短暂闭嘴后,揽着齐桓往书房的方向走,边走边道:“三弟,来,我们兄弟二人去书房,把你和三小姐的事与我认真说道说道。”
“大哥,真的没什么。”
“我不信。”
“……”
齐桓无法反抗,被齐靖拉着走了,走前还不忘对盛初柳说了声,“谢谢大嫂。”
齐靖和齐桓走了,院子里安静了,赐婚的圣旨居然被塞到了盛初柳手中,梁国公盯着盛初柳手中的圣旨,看着消失的长子,和被长子强行拉走的三子,有种想冲过去将长子打一顿的冲动,梁国公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和夫人都是一本正经的性格,怎得养出个齐靖那样性子的儿子。
同样觉得好笑的还有盛初柳,仔细看三弟比齐靖还高一些,身体强健上三弟也更胜一筹,然而,三弟依旧被齐靖吃的死死的,明明打得过,却怕的不行,当年的二弟也是。
想来是小时候被欺负惯了,阴影太深,不敢反抗了。
以前有二弟分担,可惜前年二弟外放了,齐靖就逮着一个三弟欺负,盛初柳暗忖,晚上要提醒一下齐靖,三弟妹入门了要收敛些,免得三弟妹多想。
与梁国公府假的打打闹闹相比,丞相府邸完全是另一个模样。
纪鸿和夫人强撑着笑脸送走了传旨公公,把三小姐纪惠语独留在院中,俩人回到正院,纪鸿一怒之下,将书桌上的物件全部扫在地上。
“赐婚,皇上居然会赐婚,一定是皇后要求的,她当了皇后,就不把家人放在眼里了。”
丞相夫人在一旁辩解道:“不一定是皇后娘娘做的吧,皇上赐婚,皇后娘娘怎能左右。”
纪鸿冷眼看着夫人,“你信吗?除了她还有谁,一直拖着不愿让惠语进宫,现在居然直接求皇上赐婚了,她也不想想,没有纪家,她能不能当上皇后。”
大夫人虽支开了下人,但还是怕纪鸿的话被有心之人听去,小声劝道:“老爷息怒,事成定局,我们无法抗旨,现在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让我想想,让我相信。”纪鸿坐在椅子上揉着发胀的额头,突如其来的圣旨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接下来该如何走,一时真没有头绪。
大夫人当然知道纪鸿为何如此生气,家里早就为惠语进宫做好了准备,找了最好的郎中调理身子,进宫肯定能顺利生下皇子,皇后最喜欢惠语,两姐妹携手,不怕争不下太子之位。
哪料皇后一直不松口让惠语进宫,大夫人几次递牌子进宫都被拒绝了,大夫人和纪鸿做好准备在中秋宴会上,直接把惠语带到皇后跟前,服软加威胁一番,皇后为了惠语,也会被迫同意的。
千算万算,未算到皇后会来一招釜底抽薪,让皇上为惠语赐婚了,赐婚对象还是与纪家不合的梁国公府,无法为纪家所用不说了,纪家还不能在新婿面前摆岳家的谱,真是配了夫人又折兵。
纪鸿考虑了很久,开口说道:“中秋节带惠星进宫吧。”
纪惠星是二房的庶女,在家排行第四,比纪惠语小一岁,虽说是纪家女,却是二房的,大夫人当然不愿意,“老……老爷,惠星是二房的孩子,怕……怕生了皇子,不会与大房同心。”
这点纪鸿早就想到了, “一个庶女,生了孩子便无用了,宫里以往去母留子的事例还少吗,生产的女子最好下手了。”纪鸿语气冷漠,语气里全是对生命的漠视。
“当今圣上的后宫不比先帝,想要对宫妃下手很难,而且,皇后不会同意的。”
“很难,不代表不能,皇宫人事复杂,总会找到漏洞的,你想想,皇帝还等两年三十了,大皇子七岁了,继续拖下去,将来就算有皇子,也与前面的皇子相差甚大,大皇子母家不弱,年纪小太多的皇子优势何在。”
“我手中的势力被皇上分散了许多,相府权势大不如前,承恩公是虚名,一代截止,无法传给长寅,长寅平庸,如今靠着我和皇后才能坐稳吏部员外郎的位置,但等我退下,最好的结果就是长寅永远止步吏部员外郎了。”
“更差些,员外郎的位置也坐不稳,长寅有三个儿子,我们要为孙子考虑。”
大夫人被说动了,“好,中秋我会带惠星入宫,这段时间,我也会把惠星带在身边,好好教导。”
纪鸿倒了杯茶递给大夫人,“还是夫人最深明大义。”
大夫人即使答应了,也再次确认道:“老爷不要忘了,事成之后,纪惠星不能留。”
“夫人放心,为夫说到做到。”虽然妻子没把几个孩子教好,但胜在听话,把纪家的兴盛放在首位,这点纪鸿是最满意的。
找到了另一颗棋子,纪鸿又想起一些往事,嘱咐道:“惠语出嫁只有一月不到,夫人该准备起来了,不能让外人看出我们对皇上赐婚不满,梁国公府也不能完全得罪死了,该有的牌面和嫁妆要按着礼数来,知道吗?”
当年妻子怀三胎时满心以为是个儿子,没想到生下来是个女儿,对小女儿一直不冷不热的,近些年为了送小女儿进宫才好些的,以往纪鸿不会管,可如今是皇上赐婚,由不得妻子随便对付,至少面子上必须过得去,皇上本就对他不胜从前,万不能在小事上再出差错。
“我知道,惠语毕竟是我的女儿。”
此时大夫人口中的女儿早就和丫鬟红柳回到闺房之中,闺房门关上的一瞬间,纪惠语喜极而泣,“红柳,我终于要离开了,不用进宫,嫁个正常的人家,安安稳稳的过生活了。”
“呜呜呜呜……”红柳也随着纪惠贤哭,哽咽着问:“小姐怎知齐三公子是个好的。”
“梁国公和户部尚书齐大人都只有一个妻子,梁国公府亦是从未传出过家宅不合的消息,想来梁国公府家风好,齐三公子十八岁就是御前二等侍卫,定不是酒足饭饱之辈,我嫁进去,退一万步讲也会比现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