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没完,林遥又猛地扭头看他,一把扯开他的外套,就看到军衬上肩胛处颜色偏暗,“你……我帮你重新上药吧!”
那得脱衣服!
陆青隐不敢想那个画面,“已经上过了,回头我换件衣服,你睡吧,头疼好点没?”
林遥喝多了,虽然发了一场疯,但不幸的是她都记得,也记得陆青隐一路将她抱回来,估摸着就是这样才又撕裂了伤口。
她也还记得自己发疯说的那些话,“你就没有要问我的?”
这个男人,一天到晚盯着她,处心积虑想摸清她的来路,时刻防备她暴起伤人,更是怕她手上沾上人命,也不知道会不会相信她发酒疯说的那些话。
搞不好以为她故意借酒发疯呢。
陆青隐的确有所怀疑,他要是这么容易相信人,这些年来,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说你来自外太空,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林遥扭头看他,似笑非笑,“八大星系,我原本是伽马星上的一个捡垃圾的废物,十二岁那年,我觉醒了雷电属性,伽马星上卖军火的头子开了一家军事学院,要资助我上学,被我拒绝了;
我被追杀,机缘巧合之下,到了首都星。这边捡垃圾收入要高一些,而且那些富人们为了脸面,在首都星上建了不少联盟新校,就是免费供穷困孩子读书的那种;
我有幸上了学。高中联考时,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被联盟军事学院录取,成了一名军校生,后来,我因为身份问题,被派驻在伽马星,再后来,我因为收集了那个军火商的很多证据,又将他的机甲爆了一半,联盟为了奖励我,才将我调回了黄金要塞,直到我死!”
她有点酷酷的,侧目看坐在床边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陆青隐,“你还想问什么,趁着我今天心情好,随便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有,你睡吧!”陆青隐起身,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又将一把长背椅子挪过来,挡在了床边。
他出门,走到了庭院中间,溶溶月色下,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的时候,猩红的火点在他的指尖明灭,垂落下来时,习惯性地一弹,三分之一长的烟灰掉了一地。
他的烟瘾其实很重,这会儿,烟雾喷出的瞬间,他才想起,好似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碰烟了。
首长让他打听一下林遥的来历,但他不太想完成这个任务了。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抗拒过接任务,如今又有了个例外。
只吸了一口,一根烟去了快一半,他弯腰,摁灭在大水缸的外壁上。
“团长,旅长和师长一起来了,在招待所,让你过去。”付重安一路小跑着过来,在陆青隐面前刹住脚。
肖凯旋听到动静出来了,陆青隐让他把车钥匙交出来,“林同志住在那个屋,你俩今晚上辛苦点,记住,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他走了两步,扭头叮嘱,“她要是从床上掉下来,就不用管。”
两人有些莫名其妙,对视一眼,但还是十分服从地去门口站岗了。
从陆青隐出门,龙渊就苏醒过来了。
军区在县里这边有招待所,陆青隐在机械厂当军代表这段时间,也是住在招待所。
车的性能很好,他开过来,也就几分钟时间。
贺东升的通讯员周正在门口等他,看到他来,忙道,“走,上去。”
两人私交不错,但仅限于非工作之外的交情。
聂战英刚刚从燕城回来,和贺东升在闲聊,听到敲门声,他扬声说了一句,“进来。”
看到陆青隐,聂战英笑道,“没睡吧,半夜三更叫你过来,你小子心里没骂我吧?”
贺东升也笑呵呵地看着他,“他骂你干嘛,一看就是还没睡,难怪医院说你这伤再多一半的时间都养不好。听说你今天把林遥同志弄去给机械厂救火了,咋样,不会忙到现在吧?”
“没!”陆青隐坐下来,“机械厂那边,有林遥同志出手,故障排除得很顺利。”
“我听说她和S国的那位专家叫瓦西里的,起了点争执?”聂战英道。
陆青隐一挑眉,“分明是那瓦西里狗眼看人低,又言而无信,我们只是争取了我们应当的权益而已。”
聂战英和贺东升均有些愕然,对视一眼,问道,“看来,你和林同志相处得还很愉快啊?对了,我这次去燕城,你爷爷又问起了你的终身大事,还让我想办法帮你介绍个姑娘,安排你相亲,要不,就安排在明天?”
陆青隐垂眸,“我马上要出任务了,暂时没时间考虑这个。”
聂战英道,“一个小时的时间难道都抽不出来?孙克洋上次跟我说,他姨妹不错,也在咱们军区,要不,我跟他说,安排你俩见见,说不定有话说!”
陆青隐起身,“首长,要是您喊我来,是为了这点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呢?”
“啥事?照顾人家醉酒的女同志?”贺东升沉了脸,指着椅子,“坐下,话还没说完呢!”
“两个事!”聂战英也不再逗陆青隐,“一件是关于林遥同志的,一件是你的,这一次,你们俩都立下了大功,你的好说,林遥同志的,得商量一下怎么表彰人家?”
陆青隐这才有了耐心,“钱和荣誉她都要!”
“是你都想帮她要吧?”聂战英瞪了他一眼。
贺东升笑呵呵,“给肯定是要给的,不过,哪能给那么多,咱们也不是瓦西里,想当冤大头也得看有没有资本不是?”
聂战英对陆青隐道,“你知道你现在名声有多臭吗?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讹人家S国专家的钱,就算人家做得再不对,这也是在咱们自己的国土上,咱们是东道主,哪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陆青隐低下了头。
“还有那个翻译,又是怎么回事?让你这么大张旗鼓地要调查人家?”聂战英问道。
陆青隐不说,只嘟囔道,“不是说表彰吗?”
“表彰个屁,你不说清楚还想表彰!”聂战英也是个火爆脾气,说着说着,被陆青隐这态度给气到了,啪地一声,猛拍桌子。
陆青隐朝那桌子看去,动静比林遥拍桌子小太多了,他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眼看聂战英要被陆青隐气得高血压犯了,贺东升又出来打圆场,“首长,应该是那小翻译太过分了,好好的,就不该骂人!”
聂战英还不知道细节,问道,“他骂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