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路边的烧烤店里,鹿宝贝大口撸串。
秦妄的视线盯着烧烤炉上厚厚的油渍,眉头紧蹙。
“意见保留!这是你欠我的!”鹿宝贝赶在他发表言论前堵住他的话。
如果不是这家伙破坏了她锅包肉的最佳赏味期,她也不至于跑出来吃宵夜。
吃多了秦老师做的菜,外面的小吃倒是有些油腻寡淡了。
“老板!加一瓶汽水!”鹿宝贝举手,秦妄把她的手按下。
“汽水不要了。”
她出来前,已经喝了一瓶了。
就在他穿衣服的功夫,她跑到厨房蹲在冰箱前吹了一瓶。
看他进厨房,还加快速度把瓶子竖起来喝,结果呛到了。
“撸串不喝汽水,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我命太苦了......丈夫小气,汽水都不给我喝。”
正在上串的老板闻言虎躯一震,看秦妄的眼神充斥着一言难尽。
“妹子,这瓶哥请你!”老板送上瓶汽水,还不忘对秦妄苦口婆心。
“小伙子,娶媳妇是用来疼的,钱没了再赚就是了,人生短短几十年......”
鹿宝贝点头如捣蒜,对对对。
顺势喝下一大口汽水,还不忘用眼神挑衅秦妄。
小小的皮了一下,不仅喝到了汽水,老板还多送了她串鸡翅,鹿宝贝吃得满嘴流油。
见秦妄没什么反应,就天真的以为这件事过去了。
甚至回家的这一路,她都在想,就凭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别说每天三瓶汽水,就是汽水不限量,也是可以的。
秦老师已经被她彻底拿捏了,她看片救夫治隐疾的行为,这要搁古代,怎么也得算个“从龙之功”吧?
对待大功臣,是要有些礼遇的,想到这,鹿宝贝开心的笑出声来。
地位,这不就有了吗?
真不枉费她大费周章看片学习先进技术,差点累断小蛮腰,上了药膏迈着艰难的步伐出来吃烤串......
到家了,秦妄停好车,没急着下车,转身看着满脸红扑扑的女人。
由他亲自浇灌的花朵,正偷偷绽放着她自己都没留意的艳丽。
水汪汪的美眸闪着细碎流光,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地透出媚气,秦妄铁臂勾住她的纤腰,顺势把人搂到自己的腿上。
“特别开心?”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
“还,还行......”鹿宝贝心中警铃大作,这家伙要干嘛?!
“你什么眼神呢?”他用长指轻轻摩挲她白皙的下巴,泛起她手臂上细碎的疙瘩。
“我也不是那种不知节制的男人。”
“???”鹿宝贝惊讶的看着他,谁给他脸说这种话呢?
秦妄其实只想逗逗她,又不是真想把她累坏了,但是被她纯情的眼神一勾,又有些难以自持。
恨恨地在她的腰上掐了一下,咬牙切齿。
“妖精!”
“......”鹿宝贝特后悔。
后悔刚刚在烧烤摊,没搞两头大蒜,生吃。
然后她就可以在他不要脸的时候,一张嘴,熏死他!
这个恶毒的想法被她阴险的说了出来,挑衅地看着他,怎样,怕了吧?
她要是狠毒起来,手段也是很吓人的。
秦妄又被她萌到了,抓过来狠狠的亲了又亲,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没养好就不要一直勾人!”
说罢不看她,跨步下车,继续留在狭小的空间里被她勾着,他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留下鹿宝贝满脸怀疑人生——这家伙是人形泰迪吗?
大蒜......哪儿勾他了?
秦妄先下车,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正门的锁换过一次,现在用的是防盗效果很好的圆柱锁芯,除非是用钥匙,否则是打不开的。
然而一进屋,敏锐的秦妄还是察觉到了不对,下意识地将鹿宝贝护在身后。
“怎么了?”鹿宝贝不解。
“有人来过。”秦妄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靠近卧室,推门,鹿宝贝捂嘴。
房间一片狼藉。
东西被翻得到处都是,鹿宝贝率先冲到茶案前,检查她从学校带回来的手稿。
这对她来说是无价之宝。
手稿都在,鹿宝贝稍微松了口气,这才想起要检查钱包。
跟秦妄出门,钱包都是不带的。
“就你那二百零五块八,没人会惦记。”秦妄打开抽屉,果然,放在里面的镯子不见了。
“她又来了?”鹿宝贝头皮发麻。
上次那家伙溜进来在镜子上写字,秦妄换了门锁,人是怎么进来的?
“从后窗。”秦妄沉声。
虽然前后窗都有防盗窗,不过后窗的防盗锁比较容易开。
“她为什么盯着你呢?明明你是为了救她才进的少管所......一整年啊!”
鹿宝贝一想到他在少管所待了一年就心疼。
“出事的那天,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我出去找食物,回来就......”秦妄看着满地狼藉,镜片下的双眸如墨似漆。
“她怪你没有及时救她?”
“嗯。”
“......妈的有病!”鹿宝贝气到直接骂,骂完了又想到,那个人是真有病。
虽然遭遇是很令人同情,但又不是秦妄害她倒霉的。
受到伤害可以寻求法律保护,退一万步说,想要报仇,也该是对着那些犯下错误的坏人使劲。
对着秦妄使劲,这算什么事?
神经病的逻辑,果然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她有接受治疗吗?这种情况应该送到精神病院系统治疗才比较安全,就算不为了我们,也该替别人考虑。”
这种带有攻击性的偏执狂放着不管满世界乱跑,真的很危险。
“之前一直有治疗,进展也还算好,但这段时间又复发了,我已经从国外请了专家过来。”
国外专家——鹿宝贝马上想到上次邮件求助那个漆姓的二鬼子,一开口就是几百万的治疗费。
怪不得秦妄前几天会问自己,家里如果没钱,她能接受吗。
几十万的积蓄都拿去给精神病看病了,怪不得会没钱......
“在她的行为达到正常人标准之前,不能限制她的个人行动吗?”
秦妄颔首,他已经着手在做这件事了,只是对方太过狡猾也太了解他,总是按不住人。
“她为什么要拿走那个镯子?”鹿宝贝觉得挺奇怪的,围绕着婆婆给的那个镯子,已经发生过很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