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可是干事了,院里的人可尊敬我了。”许大茂呵呵一笑,在秦京茹的示意下询问起了十几年前的事,“老妈,当年傻柱的爸爸何大清是跑去哪里了啊?傻柱都结婚了也不回来看看。”
听见何大清的名字,白素兰神色恍惚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
何大清抛儿弃女和白寡妇私奔去保定的事情,院里人怕伤及两兄妹的自尊,因此都缄默不言,没成想十几年过去又被许大茂提起。
跟寡妇私奔可不是好事,总不能说去保定吃驴肉火烧吧?
“妈,您还记得吗?”许大茂伸手在白素兰面前晃了晃,继续追问,“傻柱结婚是大事,可惜不知道何叔在哪里,不然我非得说动傻柱找他要一大笔聘礼钱。”
“这我哪记得啊,而且都十四五年了,我就恍惚记得那寡妇老家是保定的。”白素兰拍开他晃悠地手,闻言翻了个白眼,“何大清要真惦记傻柱兄妹还会和寡妇离开?还一走十几年杳无音讯,说不定已经死外边了。”
那时候是51年,才建国不到三年,全国上下还乱着呢。
“那一大妈和一大爷有保定的亲戚吗?我之前瞥见好几次一大妈收到保定的挂号信。”秦京茹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何大清在保定,而一大妈又收了保定的信。
难不成两人还有暧昧不成?
似乎看出秦京茹所想,白素兰缓缓摇摇头。
“都是四九城的人,哪来的保定远亲?要真有的话,易中海夫妻俩早寻摸个孩子抱过来了。一大妈以前说去领养孤儿,但都被易中海拒绝了,说是不好断绝别人家的姓氏。瞧瞧话说的多漂亮。”白素兰嗑着瓜子无情吐槽,大院里这还不知道谁啊。
要真有保定的亲戚,易中海有血脉亲人在的话,还会膝下空虚吗?
还说断绝姓氏,都成孤儿了,能吃口饱饭活下去可比一个虚无的姓氏强得多。
再说了,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姓易的家门领养吗?
都是借口罢了!
在白素兰这得到了答案,秦京茹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
“妈妈啊,你真是为我解惑了。”她抱住白素兰的胳膊,嘻嘻一笑,“你说一大妈收的信会不会是何大清写的?不然还赶时髦和保定的人交了笔友?”
“小心肚子,你瞎激动什么啊,一大妈可不是那样的人。”白素兰顾不得散落的瓜子,忙把秦京茹按回凳子上,“她大字不识几个,哪有那能耐啊,估计是给易中海拿信,他建国前四处认识的人不少。”
“我就是想到了一件高兴的事情,我小心着呢。”秦京茹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心里嘀咕婆婆前后矛盾的话,什么人会每月给四九城的人写信,不是姘头能是什么?
白素兰嘴上说着,心里却同样疑惑,打算回去问问许富贵,以前他和何大清关系还行。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许大茂把装饺子的饭盒给白素兰,然后骑自行车把人送了回去。
另一边何雨水冥思苦想好几天,终于下定了决心——跑去八面槽(王府井)邮电局,即18支局,找了里面的工作人员询问是否有南锣鼓巷95号院子的信件,说是家里老人把回信地址忘记了,怕对面的人等着急,便先来邮局找找是否有地址。
“收信的人是南锣鼓巷95号的易中海,寄信的人是保定的何大清,也可能是姓白…每月都有寄信,上次收到信大概是国庆节的时候…”何雨水抿紧了唇,袖子里的手在微微颤抖。
“您稍等啊,我问问专送交道口街道的老郭…老郭,郭爱民同志,快来一下,有同志找你…”年轻的工作人员朝里面喊了几声,很快分拣信件的人堆里钻出来一个人。
“怎么了小丁,我正忙着呢。”郭爱民三十岁上下,戴着一个眼镜、留着上唇胡,晃眼和阎埠贵有些相似,只是更高又更年轻健壮。
“喏,这位女同志找你,是南锣鼓巷95号信的事,你先帮忙人家想想。”小丁笑着指指一旁的何雨水,然后又去招呼别人去了。
郭爱民推推眼镜,疑惑的看着何雨水。
唔,是个半熟脸,但想不起来是谁。
“郭同志您好,打扰您工作实在不好,我也是又是相求……”何雨水深吸一口气,简短的说了自己的请求。
“啊,这好办,我都给交道口送了十年的信了,也就你们院子每月雷打不动有一封信,收信的人是轧钢厂八级钳工易师傅。”郭爱民闻言松了口气,不是信封或者包裹不见了就好,“您也记得不差,寄信的人叫何大清,地址是河北保定的西郊八大厂热电厂…从我调过来开始,那信就没断过…”
人的名树的影,都在四九城送信多年,早成了胡同串子了。
郭爱民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震的何雨水耳聋眼晕。
“您能给我写下来吗,我怕到时候忘记。”她咬着牙说道,心里五味杂陈。
“好嘞,您也就遇到我,要是遇到老丁,估计你就白跑一趟了。”郭爱民取出口袋里的笔,拿起柜台上的废纸飞快写下地址。
“谢谢,太感谢您了。”何雨水拿着写了何大清地址的纸条,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郭爱民摆摆手,看了眼状况不太对的何雨水,不由得摇摇头。
肯定是家里人出事了,不然不会着急回信。
何雨水神情恍惚地回到耳房, 心里的愤怒和委屈无处发泄。
如果何大清每月都会寄钱回来,那她和哥哥过的那几年苦日子算什么,而且收信的人还是他们最信任的一大爷易中海。
正房里傻柱和冉秋叶还在甜甜蜜蜜,丝毫不知道何雨水已经调查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用昨晚包饺子剩下的面烙了韭菜饼,然吃了一大碗文火煨一晚上的大碴粥,浑身热乎乎地去上班了。
至于怀孕的秦京茹陪着许大茂两人吃了一点早餐,然后打着哈欠又睡觉去了,再过一个小时秦二嫂会来叫她起床。
孕妇嗜睡,秦京茹肚子又那么大了,许大茂可没苛刻到让她早起洗衣做饭。
而且又不是没人帮忙,该偷懒还是要偷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