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这边忙着傻柱的手表和红布的事情,另一边在医院住了四天的聋老太太总算能出院了。
虽然用药后身体好了些,但本就是个干巴老太太,现在更是瘦的只剩皮包骨。
易中海抱着的时候都差点被吓到,不过是假装扭伤脚踝好离间傻柱和于海棠,怎么就发展成这样子了?
一大妈看着聋老太太凄惨的模样,联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不禁潸然泪下。
拉板车的人还以为是婆媳俩呢,见一大妈哭的伤感,心里感叹两人的感情好。
倒是一旁的平头国字脸的大爷冷静许多,但眼睛也红红的。
拉板车的心里叹气,人老了便是这样,在医院不过是苟延残喘过日子。
裹被子里的聋老太太颤巍巍地动着枯瘦的手指,她还不想死啊。
板车拉到95号院子门口,出来倒垃圾的三大妈见了,连忙上前搭了把手。
等把人送进后院,又添了几块煤球,屋子才暖和许多。
易中海把聋老太太安顿好,啃了几口馒头就回轧钢厂了。
一大妈做了疙瘩汤给聋老太太喂了小半碗,见半眯着眼要睡不睡,便拉着三大妈出了门。
三大妈憋了半天,忍不住询问,“一大妈,老太太这是?”
一大妈眼眶微红,哽咽半天才说出话来,“医生说是老人不知冷热受了寒,半边身子都瘫了,需要卧床休息,精细的养着还能再活个几年。”
聋老太太没个血脉亲戚照顾,又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有几年活头?
就算易中海想要精心养着聋老太太,他也没那个精力,最后还得落到一大妈身上。
而且他一个月99块的工资一半都给一大妈看病吃药去了,还有一些用来做好人施舍出去了,剩余的一点则是存着自己用。
虽然聋老太太放话以后房子留给易中海,可他俩无儿无女又没个继承人,要房子做什么用?
一大妈有些坏心的想,为什么聋老太太没死在医院,也好过现在来折磨她。
三大妈想到聋老太太皮包骨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红星大队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四九城,秦妈和秦振华夫妻俩挎着大包小包的走到了南锣鼓巷。
秦振华来过好几次,已经对怎么到许大茂家轻车熟路,而且之前送陪嫁的时候秦妈她们也来过,胡同口闲聊的大妈们见是来看闺女的,也没再紧盯着三人看。
“妈,三妹应该就在这个供销社上班。”秦振华指指胡同口的供销社念道,“老道口供销社,肯定错不了。”
“还真是!”秦妈仔细瞅了好几眼,好歹参加过扫盲班,她还是认识几个字的。
“妈,我和振华先进去把东西放好,你先去找三妹吧。”秦二嫂赶紧提醒,手里的老母鸡还在咯咯咯叫呢。
秦妈点点头,拍拍身上的灰尘,又让二儿媳帮自己整理了下头发,才迈步走进供销社。
不管怎么说,不能给闺女丢脸。
先不提秦京茹见着秦妈的惊喜,刚和傻柱商量完手表价格的许大茂倒是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去路。
“于海棠?你有什么事?”他看着从高傲地白天鹅变成丑小鸭的于海棠,眼里满是惊奇。
他和于海棠都在宣传科,但是两人就是点头之交,她在四合院借住的时候也没聊过几句话,怎么突然找上自己了。
“那个,许干事,你能把傻柱约出来吗?我有事情想要和他说。”于海棠扭捏开口,脸上还带着黑灰的机油。
这时候她也是昂首挺胸,似乎以为能保住自己的脊梁。
许大茂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于海棠,连个求人的态度都没有,她为什么觉得自己会帮忙?
“不好意思于同志,我和傻柱并不熟。”他捻着唇上的胡须,慢条斯理地说,“你要是有事就去后厨找他呗,他一个厨子能跑到哪里去。”
“我要是能遇见他还找你干什么,我都看见你从后厨出来…你不帮忙就算了…”于海棠脸一垮,一甩辫子扭身就走了。
“哎,什么态度啊。”许大茂无语极了,难为傻柱能受得了她。
而且傻柱在和于海棠谈对象的时候,还搞的何雨水和他彻底离了心。
不过何雨水的婚事都被傻柱给搅黄了,做什么都说的过去。
许大茂想到才穿来时面临的处境,何雨水和小片警儿分开,好像也有他的锅?
他甩甩脑袋,应该都算在秦淮茹家的棒梗身上才对!
一切的起因都是万恶的偷鸡事件!
许大茂快走几步,路过小树林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哭声。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了蹲在树后面哭泣的于海棠。
他眼角一抽,飞快地转了个方向。
tmd,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
哭泣的于海棠懊恼的捶捶树干,如果杨厂长没倒台,杨伟民还是厂长宠爱的侄子,她就不会和他分手,也不会和傻柱谈对象从而被调到车间受苦。
更何况现在的杨伟民是红袖小队的头目,纠缠她只是想把她弄回家折磨报复。
可她有什么错,不过是想让自己过的更好一些而已。
看着手上磨出的茧子和身上蓝灰的工服,眼泪更是不要钱的往下掉。
她悔啊,真的好后悔啊。
而且你个傻柱有本事有后台早说啊,她就能劝服爸妈好好招待他,并且下定决心嫁给他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还得回车间受苦。
于海棠擦掉眼泪站起身,想到车间里纠察组组长刘海中,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许大茂气喘吁吁地回到宣传科,马钢探头朝他身后望了望。
“师傅怎么了,你后边也没狗撵你啊。”
“嗐,别提了,遇见一个疯子。”
许大茂撑着膝盖摆摆手,遇见于海棠就没好事。
“疯子?那您确实受累了。”马钢笑着端了茶缸过来,“您和傻柱是不是和好了?我中午去吃饭的时候,打饭的马华歘的一大勺拍过来,差点把我的饭盒打翻。”
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以往看他的身份也打的多,但他没有半勺都是肉的经历。
“呵呵,猜的差不离儿。”许大茂喘匀气息,坐着喝了口茶,“后面你去下乡放电影,要是看见什么稀罕山货就收下,过段时间再高价卖给傻柱。”
马钢咦了声,看来真有他不知道的事。
不然师傅不会坑傻柱坑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