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平
凌晨停了的大雪,又开始飘飘洒洒,刘聪看来要睡个懒觉了,反正起来也没事,看中午了有没有公路清雪队的人把雪清理。早上只能喝茶休息了。
民宿老板喊吃煮洋芋,听说煮洋芋我来了劲头,老板端来一盆,我连客气的意思都没有,就连续吃了两个,山里的洋芋确实好吃,软糯沙香。
老板又问起昨晚扰我幽灵的事,我将遇见的所有情节给他叙述了一遍。他微微点了点头。说前天一波考察队的人刚回西安了。
我问道,“是不是地质考察的?”
老板半天不语,只是一个劲的吃煮洋芋。看我还在等他回答,就漫不经心的说“算是地质考察队吧,他们和其他考察队不同的是不找矿,也不是灾害勘察”。
我又好奇的问,“那他们干什么?”
老板再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的说“这个孩子出事后,我也找阴阳来安顿过,也做道场三天,但还是有人看见孩子的魂魄,你是第二个人了,你们两个说的一模一样,我就相信你昨晚遇见是真的”。
“你为什么这样说”
“上次一个道长路过,说是陕西周至县的,人家也没住,只是吃了午饭,睡了个午觉就走了。吃饭时说我这里有邪气,一般人没有感觉,只有千万分之一的人有天眼,也能接收四维空间鬼魂的信号。然后告诉我最好找个道行高的人收拾一下,时间长了会变异害人”。
“那天我还想请教人家,但看他吃完饭就在你昨晚睡过的床上睡着了,也不好打扰了”。
“我去了一趟镇上,回来那位周至道长已经走了”。
“我们这里住的那个勘察队也很私密,经常带酒,而是十几箱的带进来,但从来没有发现他们喝酒,也从来没有发现他们吃肉,而且每个人独自一个房间,每次来十四个,几个人晚上不住房里,而是自己搭的帐篷里住,无意间我发现他们晚上是坐着睡觉的”
“那他们是干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就感觉特别私密,从来不用微信付钱,都是现金,每次结账从来不问数字,要多少给多少,他们也从来不开会,也没有发现他们相互聊天,我当时也感觉有些还怕,但有次一个军车差不多的车给他们送物资,我也就慢慢放下了戒备心”。
“最近发现抖音小视频说什么749局,我隐摸感觉和他们有关系,”
哦,“有些事情不要问的太透彻,不该自己了解的千万不要多问。自然界的神秘不是我们能理解和说清楚的,我这些天遇见的有些现象不能对别人说,就是说了也没有人相信”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不说这些了,昨晚的事情已经告诉你答案了”。
“说来也怪,就你们两个遇见这事,上次一个旅客说了我还不相信,但看他惊魂未定的样子,肯定是吓着了。昨晚你又遇到了,”
“不说这些好吗?我希望暂且和平共处,只要相互不伤害,有些现象的存在只是我们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就像给幼儿园孩子讲二元一次方程”。
“其实世界很多国家有机构探索未知世界,我们人类可以上天,但还不能入地。地下一万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真实还原的情况我们是未知的”
民宿老板一个劲的点头。他又说道:“我们属于秦岭西端,也经常有人来看山系,我理解就是看分水,今年六月十七的傍晚,暴雨闪电中,有很多人看见云端一条龙在翻滚,后山村看的最清晰,方圆十里的人看见的人不少,后来一声炸雷,龙头崖的一个山头让闪电劈塌了,我也去看过,树木烧了一片,一个石头山头不在了,小时候我们挖药去过那里”。
我操心的是今天能不能出山,民宿老板说,“已经在路上了撒盐了,雪也停了,如果再不下雪,下午可以通车了,这个道路一般不会堵的”。
我静静的望着外面寒气逼人的景象,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空落。本来进山就是放松一下,没有想到遇见大雪飞扬。还遇见了诡异的游荡灵魂。
醒的太早,一股困意又来袭。老板看我想睡觉,就带我到另外一个房间,还打开了空调,不多时就呼呼睡着了。
梦境中感觉一个小女孩在掐我鼻子,虽然像玩似的,但我感觉特别憋气。我用力拨开小姑娘手臂,碰触到她小手的时候,感觉特别冰凉。
小姑娘告诉我,她是来回家的,她本来就是这个村子的人,是一名大卡车驾驶员,一次车祸将她挤在车厢里不能动,腿上一直流血,救援的人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有知觉了,她看见自己被村里人抬走,我几次喊,没有人理她,后来几个穿黑衣,戴黑帽的人追她,他赶紧躲在山神爷庙里的香炉下,那几个追赶她的人跑过去了,没有发现她,天黑下来的时候,她想回家,但又怕自己被那几个黑衣抓走。
于是,我站在路边大树背后,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发现路边停一辆轿车,一个女人下车买水,我看见她很面善,看起来也不害怕,就掀开她的衣襟钻进去,感觉好暖和,不知不觉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小房间了,小房间特别暖和,我听见有孩子的哭声,有很多孩子的哭声,我吓的只能静静的听着,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也感觉有人给我喂奶,再后来我看见那个买水上车的女人搂着我,再后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直到我再次有记忆的时候,已经让山神爷爷掐死了,我再次看见我的身体让几个人烧着了,我看见那个我钻衣襟的女人在哭,而且哭的很伤心,但我看到的只是表情,听不见声音,也看见她撕心裂肺的在床上碰墙,几个女人在劝导她。
现在我在山神庙里打扫卫生,也时不时的跟山神爷爷去巡山,偶尔也碰见和我一样的小孩在山里跑,但山神爷爷不管他们,有时山神爷爷也骂几声“泼神饿鬼”。
我隔几天就来这里找那个哭的女人,但我从来没有找见过,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一直感觉她的衣襟下是最暖和,最安全的。
几次让山神爷爷发现我跑出来了,就是一顿神鞭打,山神爷爷越打,我越想那个女人的衣襟,想在那里山神爷爷就打不着我了。
我掐你鼻子,但我不敢像山神爷爷一样捏你脖子,你身上有光,我刚才掐你鼻子的时候我手差点断了。你怎么和山神爷爷一样,只能你打别人,别人靠近不了你。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小女孩使劲想捏我鼻子,但几次靠近不了。
我突然感觉特别憋气,醒来的时候,外面臊哄哄的。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穿好鞋,披上棉衣推开房门的时候,刘聪在院子里滑雪。而且像个孩子似的很开心。
我走向民宿老板的房间,有意识的问道“你们村原来开大卡车的那个人现在怎么看不见了?”
“是刘军吧,你是问刘军吧,我们村里就他一个大车司机,那是我娃娃他舅,早不在了,出车祸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