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祸一方的点竹就这样潦草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她最后的眼神看向扶光,满是不甘和爱恋,宫尚角面无表情地抽出善臻,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艳丽的红色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扶光:“果然反派死于话多是一个永恒的真理。”
宫远徵也在此刻折返,他的一袭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好似黄泉旁盛开的彼岸花。
宫远徵脸上是纯然的笑意,扑向自己的姐姐,眼睛亮晶晶的。
宫远徵:“姐姐,我们做到了,我们为爹娘报仇啦。”
宫尚角收起善臻上前将此生最重要的两人搂在怀里,眼角的血色被晕开,自今日起,他们终于彻底摆脱了曾经的梦魇,他们会离开宫门开始全新的生活。
在扶光三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恢复了大半的上官浅拿着匕首踉踉跄跄走向点竹,猛的刺向点竹的左心口和右心口,又抢过旁人手里的山摧,猛的朝着点竹炮轰了几下才作罢。
上官浅在画本子里看过,有些人的心脏长得与旁人不同,点竹此人最是狡猾不过,万一是诈死也说不定。
确定点竹再也没有生息,上官浅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又哭又笑。
上官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拥有丰富假死经验的宫唤羽觉得妹妹还是不够谨慎,从旁边草丛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油,这是他前几日特地去羽宫厨房偷的,均匀地撒在点竹身上,然后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丢在点竹身上。
熊熊烈火自点竹身上升腾而起,映照着宫唤羽和上官浅的脸忽明忽暗,宫唤羽突然开始嚎啕大哭,嗷的一嗓子吓得本来默默哭泣的上官浅打了个嗝,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哭声震天响。
无论是宫门的侍卫,还是无锋的刺客,下意识地默默远离了这对兄妹,有病吧,他们刚刚眼睁睁看着他们俩对点竹进行了,虐尸,放火,点竹都快挫骨扬灰了,他们哭什么,点竹都还没哭呢,哦对,点竹哭不了了。
抱在一起扶光三人刚刚酝酿起的眼泪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打断。
宫远徵挠头不解:“宫唤羽平时看着挺沉着冷静的啊。”不像是这种当众嚎啕大哭的人啊。
扶光:“可能是,没有在沉默中爆发,但是在沉默中变态了吧。”
扶光上前,默默给火势逐渐变小的点竹加了瓢油表达哀思。
无锋众人默默继续后退:太好了,原来有病的副首领没病,她纯看我们不爽,我们没救啦!
宫远徵和宫尚角照葫芦画瓢也学着扶光给燃烧的点竹默默加上一瓢油,三个人排成一排站在点竹的尸体前,火光明灭衬得三人的表情肃穆而又诡异。
酥脆可口,首领入口即化。
看到这一幕是宫门侍卫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为全球变暖事业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
诡异的两位宫主和长老,狂哭的前少主,被吓退一步的宫门侍卫和无锋刺客对视一眼,继而又很快扭打在一起,算了,哪里管的了这么多,徴公子医术天下无双,能治治,治不了死去,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啥也做不了,先管眼前吧。
宫门侍卫:坏了,大佬们发癫被看到了,好丢人,决不能让看到的人活着走出旧尘山谷!
无锋刺客:坏了,还是不够癫,没癫过宫门!跟他们这些天赋流拼了!
羽宫大厨:为我花生,为我花生,我刚榨的花生油呢!我那么大一桶花生油呢!
宫唤羽终于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扶着上官浅走到扶光三人身边。
宫唤羽:“你们在干嘛呢。”
扶光:“你们不是要把点竹挫骨扬灰吗,帮你们看火候呢,你别说,你这油哪里拿的,还怪香的嘞。”
宫唤羽沉默,你还怪贴心的嘞,这又不是你前几天看着东坡肉大吐特吐的时候,对着尸体说香,你怎么这么能耐呢。
宫唤羽:“羽宫厨房拿的花生油。”
扶光一脸严肃:“跟厨子说,接下来半个月,哦不,一个月,不准用花生油,用菜籽油和猪油。”
宫远徵和宫尚角也满脸严肃地点头,暗自下定决心,半年内厨房都不会出现花生油,他们也不是很想在吃饭这种美好的事情上还要想起点竹这个女人。
五个事件策划人站成一排,默默看着自己的策划成果,时不时给点竹浇上一瓢花生油,宫远徵觉得点竹此生也算得上是圆满了,至少她真的在一段时间内独占了姐姐的目光,她应该走的很欣慰吧。
点竹彻底被挫骨扬灰的时候,这场宫门与无锋的潦草对战也算是落下了帷幕,月长老身死,雪长老重伤,花长老与宫子羽在雪重子和雪公子的保护下倒是只受了一点轻伤。
打到最后,一些无锋刺客见势不好,撤回密道之中,被守在密道中的花公子启动机关全歼了。
扶光很吃惊,在司徒红被她提前干掉,其他三魍和点竹又被他们一起拖住的情况下,宫门才堪堪和无锋打了个平手在原来的剧情里,他们是怎么敢和无锋对打的啊。
靠什么,靠宫子羽的勇气吗?还是靠那个火化点竹都有点困难最后还要用花生油的山摧?
扶光:“走吧,回徵宫收拾东西。”
身后的四人,一点眼神都没有留给这个稍显破败的宫门,毫不犹豫地跟上了扶光的脚步。
上官浅:“哥,咱俩的东西,不在徵宫吧。”
宫唤羽:“妹,你忘了,咱俩在这里,就没啥东西!”
上官浅:“哦,没事了,继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