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向着东南方向疾驰十日,终于到了他们的新家。
新家坐落在一个四季分明的小镇上,从他们三人选定这处府邸的那日,宫尚角就派了一队人马出了宫门来打理这边的事务,以便他们到了就能直接入住。
宫尚角是个很有品味的人,选择的府邸也很有意境,不像是江湖人的住处,倒显出些文人清流的风骨,廊院亭桥,颇为风雅,花草檐角,清雅肃静,却又精美奇巧,最重要的是,主院附近,宫尚角着人收拾出了一片大大的药田给宫远徵。
扶光看着府邸门口大大的孟府二字陷入了沉默,一个小小的问号从她的脑袋上冒了出来。
宫尚角拉着扶光的手,难掩深情:“我和远徵弟弟,此生惟愿入主风宫。”
扶光:“所以当初你那句来风宫当随侍的认真的?”扶光依旧记得,当时他们听说宫尚角做了风宫随侍的时候那种震惊和不解。
宫远徵:“我和哥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扶光:“可是风宫姓风啊,我是随了远徵母亲的姓啊。”
当时也没想到,后面事情能发展成这样。
现在好了,三个人一起打包入赘宫远徵母家,孟夫人估计也想不到,百年之后,儿子虽然没了,但是多了两个女婿。
一路走来,府内处处张灯结彩,透露着喜气,是宫尚角派出的人提前准备的,从那日扶光在后山说要同他们成婚开始,宫尚角和宫远徵一直都惦记着这事儿呢。
没办法,外面的狂徒实在是太多了,男的不安全,女的更不安全,他们俩没有名分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就比如此刻,宋意迟那个女人就趁他们俩不注意悄悄牵住了扶光的手。
宫远徵内心的喜意被冲淡了些许,目光灼灼地盯着扶光和宋意迟紧握的手。
宫远徵:“女女授受不亲,宋意迟你少趁机占姐姐便宜。”
宋意迟好像被宫远徵凶狠的眼神吓到了,柔弱地靠在扶光身上:“姐姐,远徵弟弟好凶啊,他以后不会欺负姐姐吧,不像我,只要姐姐看我一眼,就会高兴好久,一点都不会干涉姐姐和别人的正常交往。”
宫远徵被宋意迟的不要脸气到了,白皙的脸气的涨红,你恨不得都要爬到姐姐身上了,你管这叫正常交往?果然,外面的世界狂徒很多,他一定要誓死守卫全世界最好的姐姐。
宫远徵:首先,宋意迟你比我姐姐大,你少跟个绿茶似的天天姐姐姐姐没完没了,其次那是我的姐姐!最后,宋意迟她说的都是我的词儿!
扶光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她不是讨厌绿茶,她讨厌的是绿茶不对她绿茶,这龙井,香~
宫远徵生气,怎么走了个讨厌的宋明月,还有个更讨厌的宋意迟,狂徒,都是和他抢姐姐的狂徒。
宫尚角在宫远徵气鼓鼓的眼神暗示下试图缓解尴尬的局面:“咳咳,扶光,我们先进去吧,成亲的喜服已经送到房里了,你要不要去试一下。”
宫尚角的目光很温柔,再过七日,扶光就会成为他和远徵弟弟的妻子了。
这套喜服是宫尚角一年之前开始准备的,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怀着什么心思准备的这套衣服,但是谁都看得出来,这套喜服的尺寸,与扶光十分合适。
七日之后,孟府内喜气盈盈,金宏得意地站在门口叉腰,小姐不愧是他要誓死追随的最强女人,果真一举拿下了公子和小公子,他金宏的眼光就是最好的!
其他侍卫:“也不知道小姐成婚,他搁那儿得意个什么劲儿,都三十了,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呢。”
“算了算了,他也是个可怜人,嘴比小公子的毒药还毒,这辈子能不能娶媳妇都不好说,少说几句吧。”
“是啊,有时候看他喝水我都害怕他把自己毒死。”
宫尚角这样沉稳内敛的人在今日都喜上眉梢,宫远徵就更不用说了,他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娶到了心爱的姐姐。
他们三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什么亲人了,参加喜宴的唯有他们带出宫门的侍卫们和宫唤羽宋意迟几人。
宫远徵今日心情好,连他最讨厌的宋明月和宋意迟都硬生生看顺眼了,至于方隐年,他现在除了端着哥哥的姿态祝福他们还能做什么。
方隐年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一厢情愿的表白除了给对方增加烦恼是没有其他作用的。
洞房花烛,红罗帐被宫远徵顺手扯下,遮住了一床的暧昧与旖旎。
扶光试图挣扎:“交杯酒还没喝呢。”
却看见宫尚角已经等在床上,手上还拿着两杯交杯酒,酒杯之间缠绕的红绳显得宫尚角的皮肤越发白皙,一瞬间晃了扶光的眼。
扶光:“怎么只准备了两杯交杯酒。”
随后被宫远徵和宫尚角先后渡过去半杯酒的扶光神思放空,交杯酒,是这么个交杯啊。
两根藤蔓紧紧地攀上精美的雕花立柱,从此再不肯放手。
被从徵宫带出来的小茉莉今夜未曾听见有人叫姐姐,倒是听了一夜的夫人。
婚后第三日,孟府的三位主人就骑马离开了这座府邸,前往无锋的一个分舵。
点竹与四魍都已经死在了宫门,许多被半月之蝇胁迫的刺客也离开了无锋,又有朝廷和江湖其他门派的围追堵截,已难成气候,扶光他们自然不是去追杀无锋刺客的,他们此去,是为了无锋的财宝。
杀人放火是无本的买卖,最是赚钱,无锋恰好做的就是这个买卖,无锋所拥有的财富,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无锋总舵只放了点竹的一小部分财宝,大部分财宝都被点竹打散放在了几个分舵里。
无锋百年来积攒的财富,最后都落到了扶光手里。
宫远徵不语,只一味催促姐姐快点装到神奇空间里,至于宫尚角,年纪大的确实比较贴心,他在帮扶光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