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田立民在大姐的监视下乖乖的答起了试卷,一上午考完了一二年级试卷。中午吃饭,二哥听大姐的意思,三宝考的不错,一二年级都是双百,二宝瞬间就感觉不好了,这个家里,就老三一个没上学的在家垫底,这一下没上过学的老三一二年级都考双百。老大学习好,他不敢比,这一下小老三都要超过自己了……人生灰暗啊!
吃完午饭,接着考三年级的,大姐边监考边判着卷子,三年级数学,嗯,这个一百,语文那还得等等。
四年级数学,田立民答完三年级语文试卷,交给大姐,又顺手拽过了四年级数学试卷,低头答了起来。
“嗯,这三年级语文,给多少分,这拼音,造句,组词,生字,看图说话,都正确,特别是看图说话那篇,天鹅和虾米,还有梭子蟹拉车的短篇,这孩孑别出心裁,竟然拿三个乐尚没有吃来形容。这,这真是一个孩子写的,她怎么觉得自己一个高中毕业生都没有这个水平呢!得了,这个不好打分,留给大爹思考打分去吧!
四年级数学,九十五分,这孩子太丢三落四的了,这道应用题,一抽一放,明明都算对了,为什么不写上“答”呢!减五方,勉得这小子翘尾巴!
四年级语文,嗯,这个词语解释错误,短文理解不深刻,作文“我的奶奶”语言太朴实,叙事重点不突出,如白开水,但是自己怎么在这白开水一样的作文里看到自己的眼泪呢!
“姐,你弄湿我了。”田立民正低头写着作文,只觉得后脖梗子一湿,抬头一看姐姐正站在身后,眼里噙着泪,偶尔一滴滴下来落在自己身上。
“对不起,三宝,写完了吗?”大姐拭了下眼眶,慌乱的说道。她可不想让弟弟看到自己的囧样。
“写完了,姐,我能出去活动活动吗?”坐了一天,田立民肌肉都有些僵硬,现在他就想出去活动活动,缓解身上的僵硬。
“去吧!我也出去一趟!”大姐卷起卷子,向外就走。现在她急于向大爹分享自己激动的心情。
闷了一天田立民等大姐岀门后也溜溜达达的出了院门在门口转悠起来。
东面那条沟边一棵大树后,一只手臂向着这里拼命挥动,看那露岀的半边脑袋,这不是二赖子吗?看他那躲躲藏藏像做贼一样,田立民就知道肯定是有事找自己,他不敢去家里,只能在这守着自己了。
田立民四下一扫,见没有别人,赶紧向那走去。
“守常二爷,你有事?”噢,昨天自己没去水库,今天又“被”考试了一天,想来是鱼卖光了。
“三宝,咱被人盯上了!”二赖子双目赤红,神色焦急的说道。
“什么?被人盯上了,是谁?”他心中一紧,这可是大事,现在的环境,可是不允许私人做买卖,这要是被人盯上告到公社,这妥妥的投机倒把罪,就是二赖子事后全扛下来,这对谁来说也都不是好事!倘呼二赖子一个招架不住,供出了自己,那么自己这大好年华可就交待了,不说被判刑吧!最少也得留下案底,这对以后发展可是影响太大了。
二赖子颓废的摇了摇头,无力的说道:“没看见人。”
“那你咋知道有人跟踪你?!”田立民真是急了,这算什么事啊,你没见到人就确定有人跟踪,没睡醒那吧!
“三宝,是这样的。”看田立民发急,语气中有责问之意,二赖子一五一十把这两天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就在这两天时间里,二赖子傍晚时分出门时,总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心头——似乎有人在他身后悄悄跟踪。然而,每当他心生警觉,猛然回头查看时,却始终未能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
二赖子可不是什么善茬,他曾经因为投机倒把而身陷囹圄,对这种被人暗中监视的情况格外敏感。一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便会像惊弓之鸟一般,迅速躲藏到路边的树林里,屏息凝神,决心要一窥究竟,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跟踪自己。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在树林里苦苦等待了许久,却始终未见有人跟过来。二赖子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吗?
最终,他还是决定不再继续等待下去。毕竟,他还有正事要办——去水库取鱼,然后赶到黑市去卖掉。于是,他匆匆离开树林,直奔水库而去。
取完鱼后,二赖子马不停蹄地赶往黑市。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但令人奇怪的是,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
当他顺利地在黑市上卖完鱼,踏上归途时,心中的疑虑也渐渐消散。或许,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他暗自寻思道。
昨天,他特意改变了下行程,提前了一个小时去了水库,取完鱼后,他就埋伏在去县城的主路边。他倒要看看是不是自己多疑,瞎寻思了。不过小心为妙,必竟他们这买卖是犯法生意,真要是让人逮住,他二赖子可不是被判两年了,最起码的也得五年往上,到时候想背盐都是奢望,大西北吃沙子可能性最大。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夜幕渐渐降临,天地间被黑暗所笼罩。二赖子藏在原地,心情愈发紧张,他的目光紧盯着田家峪方向,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突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田家峪方向缓缓走来,这个身影显得有些迟疑,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二赖子的心跳陡然加快,心中那股危机感如同被点燃的火药一般,瞬间炸裂开来。
“谁?为啥跟着我?”二赖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响亮,他的喉咙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
然而,就在他的话音未落之际,那个黑影像是被惊扰的兔子一样,猛地转身,撒腿就往回跑。二赖子见状,心中懊悔不已,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暗骂道:“他娘的,喊早了!要是再晚喊一会儿,说不定就能看清楚来人是谁了!”
不过,二赖子也能理解自己当时的恐惧。毕竟,他心里有鬼,生怕这个神秘的身影是政府人员,正在对他进行跟踪并准备实施抓捕。所以,当他看到那个黑影突然逃跑时,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喊出声来,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现在回想起来,二赖子觉得这就像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他和那个黑影都在彼此的恐惧中,谁也不敢轻易靠近对方。
听完二赖子的叙述,田立民沉默半响“守常二爷,你认为这个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