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春暖花开。从家过完正月十五后,田立民又回到了永平。在这期间二舅找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小院,田立民借着这个小院完成了几次交易,这让他已花的一空瘪瘪的钱包又丰满起来。
除了交易,每天田立民就沉浸在书房阅读医书。一个月后,父亲田家礼按照他和奶奶的约定来接儿子回家。
爷俩离开姥姥家在百货大楼买了一辆红旗牌自行车,这样以后父亲每月来接自己时就不用再借大爹的自行车了。
回到家,和奶奶待了两天,又给家里留下了足够吃一个月的米面粮油和鸡兔等物资,就又一次回到永平。
阴历三月初三,传说中是王母娘娘的圣诞日。据说,她会在瑶池举办一场盛大的蟠桃盛会,邀请众多神仙前来赴宴,因此这个日子也被称为“蟠桃会”或者“王母娘娘千秋节”。
就在这一天,姥爷骑着大舅的自行车,车后座的货架上驮着米面粮油等生活用品,朝着城西北方向缓缓前行。原来,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去给那个已经还俗的老道和他的徒弟——四表哥何世峰送去一些生活物资。
爷俩说说谈谈,主要是姥爷提问,田立民回答“人参作用功效是什么?”
坐在自行车横杠上的他赶紧回答:“人参性微温,味甘、微苦,归脾经和肺经,有大补元气、补益脾肺、生津止渴、安神益智的作用。因此可改善脾肺气虚所引起的肺虚咳喘、气短乏力、口渴多饮,心神难安、心悸、失眠、健忘、肾虚等不适症状。”
微微停顿下他又接着说道:“人参配伍禁忌,不可与藜芦、皂荚、黑豆、五灵脂等中药配伍使用,以免发生相互毒副作用,引发呼吸不畅、头晕、头痛、腹泻等不适症状。”
接着他又背起了人参使用禁忌:“由于人参性微温,实证、热证以及体内湿热的人群服用后会加重原有症状,使口干口渴、面目绯红、口舌生疮等不适症状加重,因此上述人群不可以用人参进行治疗。”
“三七的作用与功效”姥继续发问。
“三七散瘀止血,消肿定痛……”巴拉巴拉田立民又是一大篇背岀来。
“嗯,不错,书念得很仔细,记得非常好,不过医书要活学活用,切不可拘泥于老的框架之内。一个好医生最忌简病用贵药。记住当医生最忌讳把利益放在第一位,那样学出来也是个庸医,世俗医。
所谓学医先学做人,做人先学德,只有德行心性到了一定高度才能成为一代名医。”
此时田立民趴在车龙头上,虽然他看不到姥爷脸色,但也能猜到此时姥爷肯定是异常严肃。不过他并不反感,反而有中涌起一股理解和尊重。这或许就是老一辈人的坚持吧!在他们那个年代,生活条件艰苦,人们面临着诸多苦难和挑战,不过这也养成了他们坚韧,认真的性格特点。
田立民本身或许也有过这种时代的烙印,但是真不多,大多数时间处于发展时代。他身上的坚持早都被后世那种铺天盖地的洪流所冲走。不说他身上一点品格都没有吧,但是可能真的留下不多了,后世的他只留下了一个明哲保身的利己主义,就是确定没有麻烦缠身时救个人,还懊悔的受其连累进了公安局呢!
田立民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做到一个像姥爷所说的那样的人。姥爷也没有再说话,一路上只剩下车轮与地面摩擦的沙沙之声。
望儿庄,永平县下属城关公社最北部一个小山村。紧接着村庄的山岭叫望儿庄。相传古时候有一户人家就剩娘俩,儿子为了生计上山采药,就一去不回。乡亲们搜寻多日也未发现其踪迹。做母亲的不相信儿子出了意外,每日都站在山头等待,不过儿子却始终没有回来。后来那位母亲死在山上,乡亲们为纪念这对母子把山取名望儿岭,村庄改名望儿庄。
过了村庄在向北骑行三百多米,山脚出现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听姥爷介绍,这就是那还俗道长和四表哥的住所。
“李前辈,在家吗?”隔着柴扉姥爷喊道。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四表哥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家。
田立民知道,这就是四表哥的师父,永平城西白云观被还俗的青尘老道。老道有一身惊人艺业,道、医、武、相、卜、卦无一不精,后世的表哥他可是知之甚深,一些大人物经常争请,看后世四表哥的风光就知道老道本事有多大了。还有田立民一直不知道青尘老道到底有多大岁数,他也口称忘记年龄。不过根据他的道号青云,姥爷曾推断他和姥爷祖爷是一个辈份。田立民想想这个青云道长的年纪都有些恐怖,算算祖祖姥爷是咸丰年间在白云道观修行医武的,那这老道最起码的得百岁开外。
不过现在看老道长的身着一身灰布布衣身板挺拔,除了头发灰白外,那是腰不蹋,腿不软,一双电目炯炯有神,这哪像个百岁老人,简直比姥爷这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还硬朗。
“爷爷,您来了。”四表哥欢快的叫了一声,欢快的跑过来打开了柴门。
“爷,这是谁啊!”田立民和四表兄互相打量,田立民知道他是四表哥,可是四表哥却不认识他,两人这也算是隔世再见了。
“何大夫,快请进”
“李前辈您身板健朗,我是比不了您啊!”姥爷赶紧和青云道长寒暄,感叹的说道。
前辈是姥爷对青云道长的特定称呼。姥爷可不敢称呼道长,真人之类的,这让外人听到会给老道带来麻烦的。
一进院,姥爷支上车子,田立民赶紧抢前一步,解开绳子,卸着米面粮油。四表哥也赶忙过来帮着田立民拿东西。
看师父和爷爷没有管这些两人相携向屋里走去,四表哥低声问道:“你是谁呀?怎么和我爷爷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