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翰大主教默多克于心不忍,
他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安妮王后,对他闭着眼睛祷告道:
‘我在此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
说罢,便虔诚的将手放在了安妮王后的额头上,以示仪式的顺利成,然后对身后的监狱长吩咐道:
“请回报王后最后真诚的告诫,让世人知道”
监狱长无比诚恳的点头示意道:
“我会的”
说罢,便随即离开了安妮王后所在的地牢,只见不甘心就此赴死的安妮博林,猛然间抓住了默多克大主教的衣领,祈求道:
“默多克先生,虽然已经是最后关头,我们指派的那些新教主教,是否有可能替我出面干预?”
默多克大主教立刻委婉的甩开了跪在地上苦苦祈求企图逆风翻盘的安妮王后的手,难为的对她回答道:
”陛下,我···”
显然他已被克伦威尔先生所说服,安妮王后却无比绝望的对他诉说道:
“不,我了解,他们怎么会啦?很抱歉”
默多克终究还是一介俗人,无法与神同在,即使他主张改革新政,但都以王权为主,就像克伦威尔曾经说过的那样,一切的律法不就是为了取悦君王的吗!
深夜,玛丽公主仰望着耶稣的受难雕像,她感受到了神的召唤,于是无比感恩的跪拜在它的脚下,不一会儿的功夫,普查大使便前来拜见她,玛丽公主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对他问到:
‘她死了吗?那个妓女被执行死刑了吗?’
普查大使自从上次被亨利国王一顿臭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英格兰宫廷里,所以对于近期所发生之事,他都是通过别人来传递的,对于守护玛丽公主,一贯是他主子查尔斯的指令,普查大使无比平静的回复玛丽公主道:
“我不知道,不过她应该很快就会没命的”
带着无比释怀的玛丽公主对上帝感恩道“感谢上帝”,说罢,便冷静的问道:
“告诉我,她为什么被判死刑?”
普查大使回答她道:
“听说她的孩子伊丽莎白,根本不是国王的种,而是她无数情人的种”
沉稳内敛的玛丽公主继续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她有多少情夫?”
普查大使毫不避讳的说道:
“克伦威尔说她有上百个情人,其中包括她的哥哥罗奇福德”
玛丽公主听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普查大使,惊得说不出话来,
普查大使继续对玛丽公主说道:
“但听说她怪这是我害她的,并且指称是我诬陷她,让她受此极刑的,对此我当然感觉到受宠若惊,因为她有能力的话早已将我丢去喂狗”
显然,玛丽公主感受到了来自罗马使者的善意,于是问道:
‘谈谈另外一位小姐,简西摩吧’
普查大使无比严谨的回答玛丽到:
“有人说她是站在我们一边的,国王爱她,打算娶她为妻,他打算恢复陛下的继承资格”
玛丽公主默不做声的听着自己父王的离婚再娶之事,她的心情复杂无比,只是如今的她在经历了母亲的死难以后,愈发变的成熟稳重起来,她已不再是那个懵懂少不更事的昔日少女,而是秘密谋划一场精心布置的王权之争!
这让她变的看起来很是与众不同,别具魅力,少年独有的气息在玛丽公主的血液里流淌着,犹如若干年之后的玛丽女王那般,独一无二,耐人寻味!
玛丽随即问道:‘’“伊丽莎白会成为私生女?就和我以前一样?”
普查大使肯定的回答道:
“是的,公主,那小鬼现在正式成为私生女”
玛丽公主听完普查大使无比笃定的回答,她的内心欣慰极了,终于苍天有眼,让她嫡出独女的身份得以重拾,只见此刻的她无比释怀的迈着轻盈的步伐,飞快的离开了普查大使的视线,独自庆幸而去!
隔天,亨利国王躺在诺大的床榻上,穿戴整齐的他难以掩饰自己的对于爱情的渴望,于是悄悄命人备马,
并且叮嘱他们不要让人知道他此番前去的目的地,说罢,便策马扬长而去。
伦敦塔监狱
安妮王后肃静的被侍女浣洗着身子,一边洗一边对她祷告道:
“万物皆有时,万事皆有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收成有时,哭有时,笑有时,抛掷石头有时,堆积如山有时,哀嚎有时,舞蹈有时,现在时候到了,将来的时刻,已经到来,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存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我心中说道,上帝将审判正义与邪恶,因为天下万事皆有时”
而与此同时的简西摩小姐,正如安妮博林当初那般,实验着一套套美丽的华服,兴高采烈的手舞足蹈者,很是让人心生涟漪,跟即将要走上断头台的安妮王后相比,她那边是空前绝后的盛况,祷告完的安妮王后,已经准备好了赴死,但监狱长却告知她:
“夫人,很抱歉,行刑者从多佛来的路上耽搁了,您的处决延后到了十二点,我想即时告知你,以免···”
听着就如此的残酷不堪,昨天告知的九点,到如今的十二点,对于一个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的安妮王后而言,这是何等的残酷之极,整整延长了三个时辰,实在令人感到错愕···
安妮王后听得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她打断了监狱长的话,质疑不解的问道:
“我听到你说我中午前不会死,对此我很是遗憾,我以为到那个时候我的痛苦已经结束了,而你却告知我我到十二点才行刑”
只见监狱长却好言相劝道:
“夫人不会有痛苦的,下手将非常的精准”
安妮王后附和道:
‘是的,我听说这行刑者很厉害’
说到此处的安妮王后忍不住的唏嘘不已起来,只见她自嘲道:
“不管怎样,反正我的脖子很小”
说完,她便放声的大笑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人都充满了隐晦的辛酸不已之感,而此刻的安妮王后已经不可抑制的失控起来,也许她突然明白,这是亨利国王对于她无情的鞭笞与制裁,她彻底的失控了,就如同她来时的那般,无情的一次又一次的拒绝着满身满 眼都是她的亨利国王的求爱那般,也许他正在用自己当初吊着他的手段对付她,残酷且无情!
此刻的安妮王后痛苦极了,即使她的生命已经到了倒计时,但亨利国王对于她无比的恨,让她很是无法抑制的痛苦,她所能承受的一切已经到了一个极限的边缘,而这才仅仅只是开始而已,抢来的东西始终都不是属于自己,更何况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君王之情感,一旦失宠,前方便是万仗深渊!甚至是万劫不复之境。
查尔斯府邸
儿子爱德华正在使用蛮力舞动着手中的利剑,查尔斯担心他伤到自己,于是上前横加阻拦,却不料却被年幼无知的儿子一剑刺穿腹部!
瞬间倒在床上昏死去过了,年幼的爱德华看着一脸惊吓的父亲,轻轻的呼喊道:
‘父亲,父亲···’
不一会儿的功夫,查尔斯便一声不吭的毫无动静了,爱德华无奈的竭力喊道:
“父亲···”
只见查尔斯循着儿子的声音尖叫了起来,原来他是在装死,而并非真死,这居然是他们父子之间一贯玩的游戏罢了!
爱德华看到自己的父亲平安无事,便不由得感叹道:
‘天呐,原来你是子吓我啊’
查尔斯则一本正经的告诫儿子道:
‘这不是玩具’
爱德华低头不语的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好的,父亲’
懵懂无知的他无比好奇的问父亲查尔斯道:
“那么你杀过人吗?”
查尔斯则无比意味深长的深吸了一口气,回答他道:
“是的,我杀过人,在战场上的时候,杀过敌人,毕竟你要知道,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
爱德华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那是什么感觉?”
查尔斯回答他道:
“对于敌人我并没有什么感觉”
爱德华则无比好奇的对父亲查尔斯说到:
‘我真的好想看到人死掉是什么样子 的,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处决吗?”
查尔斯则为了满足儿子的好奇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傍晚,书记克伦威尔的书桌前,摆满了无数的文件文档,只见他一边翻阅,一边问一旁的属下道:
‘断头台花了多少钱?’
属下立即回答他到:
‘26英镑6先令8便仕书记先生’
克伦威尔听后不仅皱眉抱怨道:
“简直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抢劫啊,刽子手要多少钱,如果他们能真的到达的话?”
属下告诉他:
‘15英镑’
克伦威尔反问道“15英镑?”
属下肯定道:
“是的”
克伦威尔无比惊叹的抱怨道:
‘就为了那一刀?天啦,他的工作真轻松!’
隔天,炎热的半道上,只见一民身穿制服的法国男子,埋头正在包包扎着他那慢悠悠的马蹄,由于长途跋涉的缘故,马也懒洋洋的,根本不往前走一点,显然此人就是处决安妮王后的刽子手,单看他这行程,估计猴年马月都无法抵达英格兰的伦敦塔监狱了···
等了数日之后的亨利国王,再也坐不住了,一方面他发自内心的恨安妮王后,想尽快的处决她,另一方面,他着急大婚,不想再继续耗下去的他,喊来了办事大臣克伦威尔,质问道:
“如何?结束了吗?有吗?”
克伦威尔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难为的回答道:
‘还没,陛下···很不幸,陛下,处决必须再延后’
亨利国王不满的问道:
“什么?”
克伦威尔吞吞吐吐的继续回答道:
‘行刑者在路上耽搁了···’
亨利国王厉声抱怨道:
‘那就找其他人,听到了吗?找处决其他人的刽斧手,他够好了不是吗?他没有砍的乱七八糟’
克伦威尔毫无底气的继续说道:
“这是陛下承诺的”
气不打一处来的亨利国王立即对克伦威尔咆哮道:
‘我何必在乎对那贱人的诺言?’
克伦威尔继续说道:
‘陛下的诺言世人皆知,所以···’
还没等克伦威尔说完,亨利国王便拿起了手中的短刀指着克伦威尔的眼对他怒吼道:
“我还是不在乎,我下令你去找其他人,我要她死,我要尽快结束这一切,去照办,否则你就会和她一起死”
咆哮完挪怒火的亨利国王,一把摔开了克伦威尔的衣领,怒火中烧的走到了一边,冷静了片刻之后,又觉得就这么杀了安妮王后,还不足以解除自己心底对她深深的恨意,于是立马对已经离去的克伦威尔下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感到发指的指令,
“我说···处决延后”
说完,便像没事人一样,咋呼了一把身边守卫的侍卫,对他悠哉的说道:
‘我们走’
伦敦塔监狱
收拾好行装的安妮王后,对监狱长说到:
‘我准备好了’
只见监狱长满脸局促不安的走到她的身边,低语道:
“夫人,请再一次的原谅我,行刑者并未抵达”
安妮王后死寂的脸上呈现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她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监狱长则索性不再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的对安妮王后报备道:
‘夫人,您的刑行日期延后到了明天早上九点’
安妮王后空洞的眼神中满是无法言语的惊悚之情,此刻对她而言,仿佛时间静止了那般的寂静,她无声的抵抗道:
‘不,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行,我不是想死,但我已经准备好受死,我都准备好了,我怕,再延后,会削减我的决心,摆脱你,如果有办法,我···’
监狱长则立即打断她道:
‘不,夫人,这是国王的命令,不可违抗’
安妮王后l转念一想,于是对监狱长厉声说道:
‘等等,也许我命不该绝,不断延后其中一定有含义,也许国王是在考验我,要将我送进修道院之类的地方也说不定’
但监狱长的表情,仿佛说明了一切,安妮王后无比绝望的痛哭起来,此刻的她无比的卑微又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