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病房,死一般的寂静。
李院长和那群“泰斗专家”们,一个个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和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明明是死穴啊,明明已经……
陆秋双臂抱胸,倚在墙边,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冷笑,目光淡淡扫过那群石化的医生。
“一群连人体奥秘的皮毛都没摸透的蠢货,还敢妄自尊大,自诩权威?真是可笑至极。”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如同一记记耳光,狠狠抽在那些专家的脸上:“现在,你们还觉得那些是‘死穴’吗?”
李院长等人面色青白变换,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李院长等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面如死灰,瘫软地靠在墙上,或是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先前那股“权威”的傲气早已被现实碾得粉碎。
“妈……你……你真的没事了?”唐子界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母亲额前花白的头发,泪水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淌,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
老夫人虚弱地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安详的浅笑,轻轻“嗯”了一声。
这声比天籁还要动听的回应,让唐子界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他霍然转身,双膝一软,竟要朝着陆秋跪下。
“陆先生!大恩不言谢!”
陆秋眉头微挑,身形一晃,已然避开,同时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托住了唐子界的臂弯,让他无法跪实。
“唐市长,不必如此。”陆秋的语气依旧平淡。
他摆了摆手,那姿态,浑然不把这起死回生的神迹放在心上。
唐子界眼圈通红,从震惊和狂喜中稍稍回神,猛地从西装内袋摸出一张质地精良的黑色银行卡,双手捧着,恭敬地递向陆秋。
“陆先生,这张卡里有一千万,不成敬意,请你务必收下!这只是……只是一点点心意,你救了我母亲,就是救了我唐家满门!”他
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带沙哑,眼神中充满了最真挚的感激。
陆秋的目光在那张银行卡上停留了一瞬,好看的眉头却几不可察地轻轻一蹙。
他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故作不满地轻哼一声,眼神中带上了一丝疏离。
“唐市长,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吗?还是觉得我陆秋出手,就只值这点东西?”
唐子界心头一凛,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把卡收了回去,惶恐不已。
“陆先生息怒!是我唐突了!是我浅薄了!你这样的高人,怎会看得上这些俗物!”
毕竟谁也不愿意交恶陆秋这种神医,尤其是陆秋还治好了他的母亲。
他急忙躬身,言语间愈发恭敬。
“陆先生,今日之恩,我唐子界永世不忘!从今往后,只要你一句话,无论何事,我唐子界就算赴汤蹈火,也绝无二话!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陆秋嘴角的弧度这才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仿佛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
陆秋深知,唐子界的人情可比所谓的一千万要贵的多,这才是最难得的。
“唐市长言重了。”他莞尔,眼神却深邃如夜空,“举手之劳罢了。”
他瞥了一眼床上的老夫人,淡然补充:“老夫人身体亏空得厉害,后续的调理还需费心,不过性命已无大碍。”
言罢,他便准备转身离开。
“陆……陆先生!请留步!”
就在陆秋迈出一步之际,身后传来几声急切的呼喊。
先前那群噤若寒蝉的专家们,此刻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脸上堆着极不自然的笑容,快步上前,拦住了陆秋的去路。
为首的正是先前叫嚣得最凶的李院长。
陆秋脚步一顿,眼神冷冽地扫过他们,言语间带着一丝明显的不耐和讥诮:“怎么?诸位‘权威’,还有何指教?莫非是想再批判一下我的‘歪门邪道’?”
他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得那几位专家脸上火辣辣的。
李院长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尴尬地搓着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陆先生……你……你大人有大量,先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胡言乱语,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身旁那位戴着厚底眼镜的教授也连忙躬身,声音带着谄媚:“是啊是啊,陆先生医术通神,我等凡夫俗子,管中窥豹,实在是……实在是贻笑大方!还请陆先生恕罪!”
几人纷纷点头哈腰,哪还有半分先前的倨傲。
紧接着,李院长从怀里摸出一张烫金的名片,双手递上。
“陆先生,这是老朽的名片,以后……以后你若是有任何差遣,或者……或者有什么医学上的难题需要探讨,老朽一定竭尽所能!”
其余几位专家也有样学样,争先恐后地掏出自己的名片,毕恭毕敬地递给陆秋。
“陆先生,这是我的!”
“陆先生,请多指教!”
那一张张名片,仿佛成了他们此刻唯一的救赎。
陆秋的目光在那些名片上淡淡一扫,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伸出手,不疾不徐地将那些名片一一接过,随手丢进了口袋。
“道歉我收下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至于指教,就不必了。”
那几位专家见陆秋收下名片,顿时如蒙大赦,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几分,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陆先生真是……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是极是极!陆先生年轻有为,气度不凡,我等佩服之至!”
“改日,我等一定登门拜访,向陆先生请教一二!”
溢美之词不绝于耳,仿佛要将先前所有的不敬都弥补回来。
毕竟陆秋这种神医,已经超出了寻常医生的范围,他们日后肯定有不少需要求助陆秋的地方。
当然,这些人也算是位高权重,陆秋也可能需要他们的帮助,能不交恶自然最好。
陆秋却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对这些奉承毫不在意,转头对陈雅茹淡然吩咐。
“我们走。”
陈雅茹早已被陆秋这一手神乎其技的医术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气场震撼得无以复加,闻言立刻恭敬地应了一声,跟在陆秋身后。
两人在唐子界和一众专家们的目光中,缓步走出了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