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谁知道建军进了山,会不会撞上啥不干净的东西?”
“这事儿咱不干!”
陈小芳拉住陈建军,当场拒绝,虽说她也是村里人,但她可不想自家侄子涉险。
“唉——这咋整?”何支书一脸无奈。
他也知道找人干这事儿不地道,他现在想的只是将那东西赶走,但这年头谁也不愿意触这个霉头。
“姑,没事儿!”陈建军大概也明白了咋回事儿,他心里对这些东西可没啥忌讳。
他先前进山,还打过狐狸,难不成还怕这个?
“咱现在扛枪的,还怕啥牛鬼蛇神?”
“再说了,我之前连狐狸都弄了好几只了,也不忌讳这个!”
听见这话,陈小芳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心里多少有些迷信,听见陈建军连狐狸都敢打,也不由得有些惊讶。
倒是一旁的何支书听见这话,瞬间来了精神。
“建军,这么说你答应了?”
“嗯呐,你跟说说说到底咋回事儿!”陈建军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说到这个,何支书脸上也露出一丝凝重。
“这事儿说来话长,就你们来村里头收石材那阵儿过去没多久,咱村里的祖坟不知道咋的,漏出来一个大洞!”
“村里头发现之后,很快就给修补了一番,结果没两天,村里就开始闹黄仙儿!”
“村里人说咱开荒动了风水,又卖了石头,惹得祖宗不高兴了,说那黄仙儿是从坟里出来的!”
“但不管咋说,村里庄稼被祸了,我这才想要找人帮帮治治,先前我去屯子上找过王猎户,人家听说了这事儿也不敢来!”
“我这儿没辙,又请了先生帮忙算算,驱驱邪气,但还是不见好!”
“眼瞅着庄稼天天被祸祸,我这也没了办法,今儿刚好听见你来了,就打算让你帮忙看看!”
“咱也不求把那家伙打了,给它赶走就成!”
何支书一口气说完,陈建军这边也大致了解了,这事儿其实也简单,只不过村里人迷信,把事儿想复杂了。
“那成你带我去看看!”
陈建军说罢,便站起身来。
陈小芳还有些担忧,可看见陈建军没说啥,她也不好继续阻止。
出了门,陈建军从车里拿上枪,便跟着何支书进了山。
走了不知道多久,二人来到一处山坡,这山上也都是开荒出来的地,地里还有新生的玉米苗儿。
又高又矮,有些明显是刚补种的苗子。
远处的田里还插着稻草人,拴着红布。
“这田里好些苗儿都被祸了,咱先前也补种了好几发,可再这么下去,到了秋里怕是没收成咧。”
何支书吐着烟圈儿,脸上满是担忧。
很快,二人便来到一块牌坊面前。
那牌坊通体都是石头雕刻的,大概两米多高,透过牌坊楼子,里头则是一座坟头,坟头都是新土,显然刚修过。
何支书将陈建军带到坟头,开口道。
“这就是咱村里的祖坟,这么多年都好好的,前两天不知道咋就塌了!”
陈建军四下打量了一眼,这坡上基本上都是农田,就坟头后面,郁郁葱葱长满了树木。
要说这地方有黄鼠狼,肯定也都在林子里。
陈建军往里走了走,四处观察着,却忽然发现地上有块儿夯土。
那土块儿已经干了,显然是镐头上掉下来的。
所谓夯土,也就是墓里头封棺的土。
现在下葬已经没这么多讲究了,但早年间,有钱人家下葬,都会在土里掺石灰,用来封棺,这样可以防潮防水。
那些封棺的土,过些年头,就会变成这种夹杂着白色的夯土,一般来说很好辨认。
“支书,你们修坟的时候,有开过棺吗?”
陈建军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当即开口询问。
“没有,咱就是修补了一下窟窿而已!”
“不对!”陈建军轻轻捏起那土块,递给何支书,开口解释道:“你们如果没开馆,那这东西咋带出来的?”
“总不能说那黄仙儿真是坟里爬出来的吧?”
“你看这土块边缘平整,显然是镐头挖出来,掉在这里的,有人动过这坟咧!”
听见这话,何支书神色一变,瞬间警觉。
“你是说村里头来了盗墓的?”
“嗯呐,你说的那洞,弄不好是个盗洞咧!”
陈建军虽说对这些东西也不太懂,但长期进山,还是让他养成了不错的观察力。
这土块明显就是被人挖出来的,如果不是盗墓的,谁特么没事儿挖人家祖坟?
“造孽啊,这些贼货真是什么钱都敢挣?也不怕遭报应咧!”
“不行,我得回去叫人过来,这应该是外来人,必须得查!”
何支书说着,转身便往里头赶去。
而陈建军则在跟前继续转悠着,没多久,何支书就带着一帮村里人赶了过来。
何家湾大部分人都是何姓,往上倒几代,都是一家人,得知自家祖坟被人盗了,村里这些汉子也都气愤不已,朝着家伙就跟了过来。
可惜陈建军这边也没发现别的线索,再说人家盗完墓,肯定早就跑了,哪能还在附近晃悠?
“通知跟前几个村子,有看到陌生人知会一声儿,咱必须得把这伙人抓住!”
何支书跟众人吩咐着。
出了这种事儿,大家伙自然也不再说那黄仙儿是墓里出来的。
何况有陈建军这边帮他们打头,众人也都开始跟着帮忙找黄鼠狼的下落。
约莫快要天黑的时候,陈建军终于在一处山坳里,看到一个窝。
那窝里还有几只小黄鼠狼,正啃着一只不知道从哪儿叼来的鸡。
陈建军二话没说,抬手就是几枪。
枪声惊动了附近的村民,纷纷赶了过来,当众人看到那黄鼠狼都已经被打死,心里那点敬畏也烟消云散。
有些东西本就是自己吓自己,有人打头,事儿找不到自己头上,这帮人比谁都勇。
反正是陈建军打死的黄鼠狼,他们自然不怕。
再说,眼下这问题解决了,对他们也是好事儿。
“可惜没找到那只大的!”何支书还担心那母黄鼠狼继续祸害村里。
但陈建军对此却有经验。
“这窝子报废了,母黄鼠狼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