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到村里。
看见水田里已经干巴,陈方和也不敢耽误,当即便带着人沿着水渠往柳树屯儿赶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众人远远地便看见那水渠边上,坐着几个汉子。
而在那水渠里,则横着两块石头,渠里的水早已经断了。
“黄长贵,你们这是要干啥?”
都是附近村里的人,大伙儿也都认识。
陈方和带着一群人走上前,不等那几人开口,大手一挥,便让人动手搬石头。
眼下还是尽快将水弄回去要紧,众人见状,当即开始动手搬石头。
那几个人还想要阻拦,却被陈方和大人团团围住。
见状,黄长贵赶忙开口大喊。
“快来人呐,陈家沟子得过来找麻烦咧!”
不多时,对面一群人乌央乌央围了过来。
那些家伙显然都清楚,断了水渠,陈家沟的肯定会过来找麻烦,因此,他们才派了人在这儿守着。
这边人一招呼,那些人很快便朝着家伙赶了过来。
早年农村里为了抢水源打群架的也不少,这种事儿已经发生了也没啥道理可讲,就看着哪边能打赢了。
双方见面,二话没说,抄起家伙就开干。
一时间,什么锄头铁锹啥的,一通乱飞。
陈建军混在人群里,抄起地上一块石头,就开始对着人群招呼。
过去,他也在生产队干过活儿,这种场面见过不少。
几乎每年农忙的时候,村里头都得来这么一下子。
只可惜,他这趟出来没带家伙。
当然了,村里头打架也有说法,锄头、铁锹啥的都算是农具,不准动刀枪,这是规矩。
别看陈建军手里头就一块石头,但打起架来,也是虎虎生风。
毕竟这些日子,他都是在山里跟野兽搏斗,尽管那会儿有枪,但这一身胆量还是练了出来。
加上陈建军手上有些把式,冲进人群里,就开始左右开弓,一时间,那些家伙愣是被打得不敢靠近。
但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陈建军拿着两块石头,终究落了下乘。
身上还是挨了好几下,脑袋上都破开一道口子,鲜血划过眼角,看上去格外狰狞。
村里头打群架,说白了就是看谁更狠!
眼见陈建军一马当先,硬是扛着几个人冲进对面人群,陈家沟这边也瞬间来了劲儿。
一群老爷们儿朝着家伙嗷嗷叫的便冲了上去。
这架势给对面也唬的一愣一愣的。
很快,一场群架便成了单方面碾压。
柳树屯儿那帮人被打的屁滚尿流,灰溜溜的跑路了。
临走,对面还不忘骂上两句。
但也仅限于过过嘴瘾了。
“建军,你没啥事儿吧?”陈方和见那群人跑了,这才看向陈建军。
眼见陈建军额头血流不止,他当即安排了几个人留下看着水渠,而后便带着陈建军往村里赶去。
回到家,余书婷看见陈建军满脸是血,也被吓了一跳。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一时间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还是陈小娥反应快,冲进屋里找了些旧棉花跟破布料出来。
余书婷见状,终于清醒过来,赶忙拿过棉花帮着简单包扎了一下。
只是看着陈建军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心里还是心疼不已,她小心翼翼地包扎着,眼眶却已经忍不住变得通红。
“没啥事儿,别担心!”
“待会儿我去隔壁村缝两针,你们就在家待着!”
陈建军对此毫不在意,反倒开口安慰着。
将伤口简单包扎过后,余书婷赶忙找来毛巾,帮着陈建军将脸上的血洗干净。
“你咋弄成这样的?”余书婷一脸担忧地看着,声音都带着哭腔。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心里自然害怕。
说到底,她过去在城里,顶多也就见过那些学生打架,那些小家伙天大的矛盾也不至于把人伤成这样。
跟这些农村汉子相比,他们那都只是过家家。
像余书婷这样的乖宝宝,见此一幕,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啥大事儿,甭管那么多!”陈建军也不想余书婷担心,并没解释太多。
等收拾完毕,他转身便准备骑车去隔壁村找医生缝两针。
但余书婷还是有些担心,不敢让陈建军自己骑车,毕竟人都伤成这样了,万一路上有啥事儿咋办?
一旁的陈方和也担心路上出事儿,吩咐人去村委牵来驴车,载着陈建军去找医生。
余书婷心里不放心,也跟着一块上了车。
来到隔壁村药铺,宋医生一看这情况,心里头大概已经猜到咋回事儿了。
陈建军额头上那个口子不小,缝了五六针。
加上身上还有些伤,等忙活完,天都快黑了。
一行人刚回到村里,便看见村委会挤了一群人。
众人见到陈方和回来,赶忙让开一条路。
这时,陈方和才看见,屋里头坐着几个公安。
“支书,柳树屯儿那帮怂货不讲究,报了公安咧!”
有村民小声开口提醒,陈方和见此一幕,自然也知道咋回事儿了。
过去村里头打架没啥好说的,输了就得认,不服再打回来,也没谁还报公安的。
眼下看见这情况,他心里也憋屈。
不过,这会儿人已经来了,他也知道这事儿恐怕无法善了。
陈方和正准备走上去跟人解释,陈建军却径直上前开口道。
“哟,这不胡同志吗?”
“陈小哥?你这是咋了?”为首的一个公安,正是前不久跟陈建军一块儿去抓盗墓贼的几人。
看见陈建军这个样子,那公安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咋?别说这回打架你也参与了?”
陈建军尴尬地挠了挠头,拉着胡广汉坐下。
“过去这村里的事儿,你们不咋管的,这次是啥情况?”
胡广汉见这事儿跟陈建军有关,索性也没再隐瞒。
“嗐,人家柳树屯儿报了警,说是你们给人打伤了,我们下午去看了,人伤得挺重的。”
陈建军闻言,一脸诧异。
这种事儿他心里也清楚,村里头闹矛盾,一般不会闹到上面去,毕竟大家伙都动手了,人公安也不好管,总不能给人都抓进去。
不过,这一次对面居然如此不讲究,陈建军也有些疑惑。
“伤得能有多重?”
胡广汉瞥了陈建军一眼,摇了摇头道。
“比你这严重,有一个破了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