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e跟着赵导缓步走了进去，通过一扇隐蔽的门直接上了二楼。
正中是环形的酒台，周围坐着穿着极少的小明星和网红们。再往深处走则是更加隐蔽的包厢。
场内除了演艺圈数得上名号的大腕，还有商业政界的富豪权贵聚集于此。男男女女笑声低柔，一颦一笑都在相互吹捧。
而Nine出现的瞬间，目光已经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达米安？”
“他竟然会来这种局？”
“真人更魅惑啊......”
“你去搭讪试试呗？说不定能蹭个热度呢，再炒炒cp什么的。”
“得了吧，我可不敢~”
小明星们聚在一起笑声说着话，也有些人坐在远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Nine的脸色冷静得近乎寡淡，与在荧幕上和演唱会上的状态判若两人。
他琥珀色的眼睛漠然扫过周围，跟着赵导走进了门口两层戒备的包厢。
包厢中的温度烫了几分，昏黄的灯光下，烟雾和香水气息交缠，几乎令人眩晕。
一进门就有一群人围了上来寒暄，他随意应付了几句，坐了下来。
几局推杯换盏后，现场的几个人熟络了起来，赵导面色绯红，搂着Nine的肩膀称兄道弟起来，嘴里的酒气越发浓重，Nine的眼里不免露出嫌弃的神色。
助理梁光站在身边小声道：“老板，这？”
Nine摆了摆手：“算了，不用管。”
有人已经在桌角低声笑着开小药包，随意撒在酒里，酒杯里泛出黏腻的光。
场面越发失控，男男女女纠缠着摇头晃脑起来。
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有几个年轻的男女被领了进来，领头的似乎和在场的几个明星导演都相识，点了点头直接开始介绍。
“这几个都是最近圈里挺火的小模特和网红，人好看也懂事儿，各位看着帮忙关照关照？”
赵导笑着，手端起一杯酒，朝其中一个人使了个眼色：“让达米安先挑。”
Nine歪着脑袋，眼梢吊着斜斜看过去，依然自顾自喝着酒，腿踩在茶几上，不为所动。
一个穿个cL细跟红色尖头鞋，细带吊裙，妆容艳俗的女人走上前来，笑意含情脉脉，纤细柔软的手臂顺势搭在了Nine的肩膀上。
“达米安老师，您真人比网上的照片更帅。”
女人的声音绵软滑腻，指尖顺着他的肩线一路滑到胸口，熟稔地捏起一杯酒，送到了Nine的嘴边：“老师，我陪您喝一杯？”
Nine就那么晾着她，半天没接过那杯酒，他卷曲的睫毛下是一片浓密的阴影，唇角冷冷勾了勾：“赵导，这是？”
赵导一笑，将Nine的肩膀一勾：“我有个片子快上映了，这小姑娘在里面演个配角。但是我觉得呢姑娘演技不错，也努力，想着你能不能帮忙，稍微带点热度？”
Nine似笑非笑，这人看来是赵导想捧的小明星，也没说什么，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杯沿，仰头一饮而尽。
“好好好！赵某敬你！”赵导端了一杯酒敬了过来。
几杯下肚，Nine感觉头略微有些疼，扶着要起身，旁边的女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她娇娇软软贴在Nine的身上，Nine微微偏头，狭长的眼尾里皆是厌烦。
女人却没察觉到，伸手搂上了Nine的胳膊，嘴角翘起暧昧的笑意，手不安分地往Nine的身上摸去。
“老师再喝一杯？”
她凑得越来越近。
“啪——”
清脆的一声脆响，几乎盖过了包厢内的音乐声和说笑。
一记清清楚楚的耳光，毫不留情印在她精致妆容的脸上。
女人娇小的身子被打得直接跌倒在沙发扶手上，耳环飞出了一枚不知去向，脸上的手印越发红肿起来。
包厢霎时一静，就连嗑嗨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赵导的脸色顿时尴尬：“达米安老师，您这是......”
Nine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慢条斯理收回手，微微活动了下手指，抽了一张桌上纸盒里的纸巾在手上擦了擦。
他抬眼看了赵导一眼，脸色冷得让人头皮发麻：“赵导，我看你不止想让我带热度，还想把人往我床上送。”
他声音极低，却带着毫不掩饰的狠厉和厌恶。
女人咬牙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不敢再靠近，赵导使了个眼色，有人过去把女人搀扶着出了包厢。
赵导干笑了两声，赔笑着打圆场：“误会误会，没这回事，指定是那丫头喝多了......您别往心里去，今晚就是图个热闹，您随意，随意。”
Nine没再搭理，懒散着靠着沙发，单手撑着下颌，空气中弥散的尽是尴尬和惶恐。
赵导招了招手，旁边走过一个年轻男人，蹲下来帮Nine点了根烟。
点完烟人就立刻退了下去，Nine的目光随意瞥了过去，这人肤色冷白，眉眼之间竟然有几分熟悉的清隽感。
年轻男人白色衬衫扣得严丝合缝，清冷寡淡，站在一边。
不知为何，那感觉，让他觉得有几分像沈昭。
Nine的眉眼挑了起来，目光跟随着刚刚的男人，指尖的烟轻轻颤了颤，另一只手不自觉蜷了一下。
赵导是老油条，一见Nine这个神色，立马给周边站着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人把刚刚的男人带了过来。
看着人徐徐走了过来，Nine的神情像被什么勾住了一瞬，喉结不易察觉地滑动，赵导眼里精光一闪，唇角泛起笑意：“小许还没出道，圈子干净。”
被叫做小许的男人朝Nine略略低头，抿唇笑了笑，温顺地走近：“老师，我不喝酒，如果您愿意，我陪您说说话。”
Nine没有推开，反而在赵导的注视下，眉眼弯了弯，伸手缓缓搂住了小许的腰，让他坐在了自己旁边。
赵导咧嘴一笑：“早说你喜欢这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