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喝得让人有些头疼。
沈昭揉了揉脑袋，看向空寂的街道，好累。
凉风吹过衣角，小腿重了几分。
几点了？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机，不知不觉竟然和Nine聊到了将近凌晨1点。
手机上没有陆骁的消息，不知道这人是在家里默默生闷气，还是说等自己等到睡着了？
他站在路边彷徨地在两边望了一眼，路边已经很少有车驶过，也看不见出租车的影子。正要低头在手机上叫辆车，远处一束光打了过来，晃了下眼。
沈昭抬起手臂遮了遮眼睛，有些刺目。
他眯着眼，光线和车轮声一起，由远及近。
“上车。”
沈昭定睛一看，竟然是陆骁的车。
他怔了怔：“你......你没回去？”
陆骁没否认，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坐在驾驶座位上，左手垂到窗户外，手指尖的烟还冒着火星。他扬了扬下巴，顺着车窗，将嗓子里的最后一口烟气吐进夜色，目光暗沉。
沈昭上了车，看陆骁脸色不太好，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你一直在等我吗？抱歉......Nine他今晚喝得有点多，我稍微照顾了一会儿，有些晚了。”
陆骁还是没说话，手中的烟头随意散在风里，窗户闭了起来。
他侧了侧身看了眼沈昭，脚下的油门加重了些。
“陆骁？”
“别说话。”
陆骁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只有开车的速度不减。
车内几乎是一路的沉默，从Nine住的地方要开到陆骁家，平时需要40分钟，此时是深夜，加上陆骁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只花了20分钟已经到了家门口。
沈昭本就有些头晕，晚上喝完酒出来时在路边吹了风，加上时间越久，那醉酒的感觉越上头，他听到车停下的声音后，闭着眼恍惚地摸上了车门把手要开门。
“咔哒”一声。
以为是车门开了，晃了晃却没动静。
再定睛一看，车门根本没动，他转头看向陆骁，陆骁刚刚把车门锁了起来。
沈昭指了指车门：“嗯？”
陆骁没回应，目光紧锁着沈昭，下一秒，手直接越过沈昭伸了过来，伸向沈昭身体右侧的——座椅调整扶手。
沈昭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一瞬微弱的失重感，自己的座椅一下子被放倒了不少，还往后挪了一段距离。
沈昭怔了下，下意识就想跑，陆骁已经压了上来，目光锁住，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
“想往哪跑？”
陆骁眼睛眯着，在沈昭脖子处闻了闻，鼻尖一路向上，抵在沈昭的脸上，沈昭已经完全被他压在了座椅上。
他扣住沈昭的腰，手伸进腰下，把腰往上一送，和自己靠得更近了些。
那声音像是暴雨前的深潭：“你可真行啊沈昭......不仅待了这么久，还和那家伙喝酒了？”
他捏住了沈昭的下巴：“喝了多少，除了喝酒还干嘛了？”
沈昭看着陆骁，他知道陆骁会不高兴，却没想到都没耐心等到回家，直接在车里对自己发难。
“就是聊了聊天，陆骁......有事回家再说。”
他说着又要去开车门，话音刚落，整个人被按了回来，座椅直接被放平，两个人在黑灯的车里呼吸相接。
“回家？”
陆骁低喃着，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气：
“你知不知道！从你进他家门我就在忍，忍着不要敲门。我一遍遍骂自己是个傻逼，怎么会亲自把你送到情敌的家里，我气得要命甚至都开车准备回家了，可我开到一半又回来了！我刚刚开车一路上都在忍着，忍着不要在路上，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终于到了，我忍不下去了，不回家，就在家门口......”
陆骁喷过来的呼吸炙热，呼吸越来越乱，沈昭一时搞不明白是自己喝醉了还是陆骁醉了。
“有话回去说，听话。”沈昭被强硬得压着，倚在座椅上，身上的风衣已经滑落，眼尾因酒气变得潮红，唇角泛着饱满的红晕。
陆骁在沈昭身上蹭着，吻着，把沈昭身上的衬衫不断往上撩拨：“我说了不回去就不回去，我见不得你跟别人待在一块儿，你知道的。这是对你的惩罚。”
沈昭眼神迷离地盯着这个男人，脊背微微拱起，手上轻轻推着他，喉结微滚，吐出了几个字：“惩罚吗？”
沈昭推搡的动作慢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垂眼叹了口气。
最近真的太累了，身体借着酒精的作用也算是放松了几分，不知是身体还是心里，还有些东西没有释放。
再次睁眼时，他的眼神带着些渴望，薄唇微张，吐出的气息有些轻喘：“虽然我不认可惩罚这两个字，但是。”
他感觉自己眼前是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方向，这是在哪......
“陆骁......”
他勾住了陆骁的脖子，声音不像平日，因为酒精的浸透，软得让人发狂。
“陆骁，我可能醉了......”
陆骁愣了愣，咬着沈昭衬衫扣子的牙齿松了松，撑着胳膊往上爬了一下：“醉了？”
“嗯，热。”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的同时，陆骁感觉贴着沈昭的地方一热，沈昭也有反应了。
沈昭勾起嘴角，眼睛似睁非睁，手指顺着陆骁的腰侧往下滑，身体向上贴近。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想与面前的人对视，眼前却模糊一片。
挣扎着，终于有一瞬盯住了对方的眼睛。
真好看啊，他脑子里的理智断掉了。
“陆骁......你......别墨迹。”
他的声音低哑，眉眼间透着一点脆弱和乞求。
陆骁的指尖瞬间绷紧，整个人的身体都变得紧绷，没再犹豫，动作又急又重，像在宣誓主权。
投怀送抱的沈昭？
没见过。
“沈昭，算你会勾引人......我就......饶过你这一次，你不许再去他那。”
“别废话。”
车窗蒙着夜色和雾气，两人细碎的喘息变成了两只猛兽的缠斗，声响不大不小，刚好让房子里的两只成年仓鼠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