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十二月下旬,界桥之战终于落下帷幕。战场上,皑皑白雪覆盖着大地,原本触目惊心的血迹也渐渐被风雪所掩埋。然而,北地的寒风却依旧刺骨,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惨烈战斗的余威。
公孙瓒的三万步卒方阵在这场激战中彻底溃散,曾经威震北境的白马义从也遭受了惨重的伤亡。
如今,残军已不足万余人,他们狼狈不堪地退守广宗,而广宗城的粮道又遭到了袁军的封锁,这无疑给本就士气低落的军队雪上加霜。
而袁绍率领的军队在界桥以南安营扎寨,进行修整和待命。
数以万计的步兵们井然有序地整顿着营寨,他们排列成整齐的队列,强弩手们则列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敌人。斥候们在营地周围频繁往来,严密监视着公孙瓒残军的动向,以防他们趁机反扑。
袁绍本人虽然箭伤尚未痊愈,但他仍然坚守在中军帐中,指挥着整个军队的行动。医官们每天都会前来为他换药,确保他的伤势能够尽快恢复。
在袁绍的安排下,军务被交由张合、颜良和文丑三位将领负责处理。他们都是经验丰富、勇猛善战的将领,袁绍对他们的能力深信不疑。
而柳珩、麹义和赵云则被派往前锋驻守,负责巡查营防,确保营地的安全。他们三人都是武艺高强、忠诚可靠的将领,他们的存在让军心逐渐稳定下来。
界桥营寨,炭火正旺,柳珩青衫甲胄,燎原枪斜倚案侧,与赵云、麹义共议军情。柳珩摊开地图,沉声道:“子龙兄,麹将军,公孙瓒退守广宗,粮道断绝,士气低迷,白马义从折损过半,短时间内难再兴兵。
界桥既定,冀州无虞,我军当修整待命,防其残军骚扰。”
赵云颔首道:“明渊兄,公孙瓒虽败,广宗城坚,粮草若续,或有反扑之险。然眼下风雪严寒,敌军无力再战,你我可松一口气。”
麹义拍胸笑道:“柳校尉筹谋,界桥大捷,公孙瓒残军不足虑!末将愿巡营,防敌偷袭!”
柳珩点头道:“麹将军忠勇,巡营之事,交你无忧。我与子龙欲拜别袁公,返范阳一行。”
麹义一怔,问道:“柳校尉,战事方定,主公伤未愈,你此时返范阳,恐主公挽留。”
柳珩叹道:“麹将军,界桥之战,赖袁公亲征,我等同心,冀州已安。新婚数月,范阳宅中,宓儿与书院文事待我归。公孙瓒暂无战力,袁公麾下张合、颜良、文丑众将足堪大任,柳某留此,功已尽。”
赵云拍其肩,笑道:“明渊兄,范阳新婚,甄氏小姐贤德,书院学子盼你授业。子龙随你同归,涿郡再聚!”柳珩笑应,心念甄宓,目光柔和。
次日清晨,柳珩与赵云整装,携燎原枪、银枪,入中军帐拜别袁绍。
帐内炭火驱寒,袁绍左臂裹纱,端坐榻上,面容清癯,精神稍复。见二人入帐,袁绍笑道:“明渊,子龙,界桥大捷,赖你二人筹谋破敌,绍命悬一线,蒙你相救,恩义深厚!今日来访,有何要事?”
柳珩拱手道:“主公,界桥之战,公孙瓒残军退守广宗,粮道断绝,士气低迷,短时间内难再兴兵。冀州已安,柳某新婚,范阳宅中爱人、书院文事待归,特来拜别,欲与子龙返涿郡。”
袁绍闻言,眉头微皱,叹道:“明渊,子龙,界桥虽胜,公孙瓒残军犹存,广宗城坚,北地未平。你二人勇武过人,筹谋深远,绍欲留你辅佐,建功立业,封侯可期!范阳虽好,乱世功名,岂可轻弃?”
柳珩拱手,沉声道:“袁公恩义,柳某铭感。西园旧谊,石狼谷之功,婚礼厚礼,皆公厚待。
然柳某无大志,又有书院学习,家妻相候。
界桥战事,张合、颜良、文丑足堪大任,柳某功微,愿归涿郡,待日后需召,再效犬马之劳。”
赵云附和道:“袁公,子龙随明渊兄,暂归范阳,书院骑射,学子待教。若北地有变,子龙愿再赴前线!”
袁绍听罢,目光深邃,沉吟片刻,叹道:“明渊忠义,子龙骁勇,绍不强留。范阳书院,文事兴盛,常山文脉,赖你二人。界桥之恩,绍永不忘!归途风雪,保重自身,涿郡若有需,随时来信!”
他命人取黄金百两、布帛百匹、邺城桑纸百刀相赠,柳珩再三辞谢,袁绍坚持,柳珩只受桑纸,拱手道:“主公厚赐,桑纸足矣,书院文事,赖此更兴。柳某与子龙告辞,来日再会!”
赵云拱手谢别,二人退出中军帐。
袁绍目送二人背影,叹道:“柳珩忠义,赵云骁勇,乱世英雄,志不在功名,惜哉!”
帐外,麹义、张合相送,麹义拍胸道:“柳校尉,赵将军,范阳再会,改日比试一番!”
张合拱手道:“柳校尉,石狼谷、界桥同战,义薄云天,涿郡若需,张合必至!”柳珩笑应:“麹将军,张将军,界桥同心,恩义不忘!涿郡书院,随时迎二位!”赵云颔首,银枪斜倚,豪情不减。
柳珩与赵云整肃部曲二十,携桑纸百刀,策马出营,风雪弥漫,范阳归途漫漫。乌云踏雪长嘶,柳珩青衫甲胄,燎原枪寒光映雪,遥望南方,心念甄宓,暗想:界桥大捷,冀州无虞,宓儿守宅,书院文事,归去共创。
赵云白马并行,笑道:“明渊兄,范阳新婚,甄氏小姐定在宅中等你!书院学子,盼我再教骑射!”
柳珩笑应:“子龙兄,涿郡再聚,书院文武并举,常山文脉,你我同心!”二人相视大笑,马蹄踏雪,渐行渐远。
夜深,风雪未停,柳珩于驿馆歇息,取出竹箫,箫声清越,悠扬于雪夜,似诉尽乱世豪情与归家之情。界桥战事已定,范阳宅中,甄宓倩影在望,他心下沉静,暗誓:归去涿郡,与宓儿共赏冬雪,书院复兴,常山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