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芬关切的声音传来，沈清瑶当时就变得更加紧张。
“外婆，我没事。”
“我看看。”
乔玉芬不信邪，凑到了沈清瑶面前去看。
她盯着沈清瑶的浑身，最终发现沈清瑶的手上和身上有不少的伤口。
“你是不是下矿了？”
乔玉芬蕴着气追问。
沈清瑶还在想怎么糊弄，弄堂里面的人就惊呼一声。
“哎呀，这不就是你孙女吗？”
“乔姐，你孙女也太厉害了吧？”
乔玉芬听后脸色一笔，“你下矿了？”
“谁允许你下矿的，你去医院看过没？”
樱桃和谢唤之见乔玉芬生气了，当即就挡到沈清瑶的面前。
“外婆，沈老师也是为了救人才下矿的，当时大家都需要她。”
“对啊，沈清瑶救了十九个人呢，这可是十九个家庭。”
乔玉芬一挥手，“我才不管什么需不需要，我只要我的瑶瑶健康！”
“走，外婆带你回去。”
乔玉芬拉着沈清瑶回去，听见沈清瑶因为疼痛而喊了一声，又松开手。
当乔玉芬回过头看向沈清瑶的时候，她的眼里含着泪花。
乔玉芬的情绪波动着，沈清瑶连忙安抚她。
“外婆，我真的没事。”
“你天天没事，你三天两头就发生些事情，你哪天真出事了，我怎么办？”
沈清瑶推着乔玉芬，边走边往家里走。
谢唤之和樱桃还在门外，他们不知道该不该进。
只是听见沈清瑶的声音。
“外婆，你别哭了。”
沈清瑶猛然想起了谢唤之和樱桃，一转身看向他们，谢唤之依旧拉着樱桃走了。
进了家里，沈清瑶发现家里多了一些线。
“这是什么？”
“大成来了，家里接了些电线，不知道是搞什么的。”
乔玉芬耐心解释，看了看地上的电线。
沈清瑶没说话，看了一眼，把乔玉芬按在座位上。
“你被跟我搞些七七八八的，你就告诉我，你怎么又出风头往下面跑了？”
“外婆，我不是出风头。”
沈清瑶蹲下，靠在乔玉芬的腿上。
“外婆，今天有个人求我救他哥哥，可是我没救到。”
“甚至，他也死了。”
沈清瑶越说，情绪就越低落。
她把头放在乔玉芬腿上，感受乔玉芬的体温。
乔玉芬的手不自觉就抚摸着沈清瑶的头发。
乔玉芬重重叹气，“瑶瑶，我们没那么大能耐。”
“这病了一场，我也突然间明白了很多事情，救人不救人不重要，我只想要你健康就好了。”
沈清瑶听后点点头，把乔玉芬的话放进了心里。
乔玉芬低着头，发问，“吃饭没？”
“还没。”
声音从上空传来，沈清瑶也抬起头和乔玉芬说话。
“那你想吃些什么？”
乔玉芬捏了下沈清瑶的脸，沈清瑶想了想，没说话。
“外婆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家里现在没啥吃的，这bJ的供销社排队买个东西也麻烦。”
乔玉芬叹口气，把沈清瑶拉开，转身进了厨房。
沈清瑶没说话，跟着乔玉芬进厨房。
“给你炒个蔬菜，我今天早上去割了点猪肉，给你炒一起。”
乔玉芬熟练地从柜台上拿出了油，把蔬菜洗干净，开始下锅。
“明天我去搞些新鲜的鱼来，做些腊鱼，肉看我什么时候能排上队再腌。”
她开始翻炒，时不时看向沈清瑶。
沈清瑶靠在门上，饶有趣味地看着乔玉芬做菜。
正说着，大成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他疯狂砸着门，沈清瑶一开门之后就跑了进来。
“嫂子，你没事吧？”
“我怎么了？”
沈清瑶眨着眼睛，想不明白大成在说什么。
“我看见了报纸，报纸上写着你下了矿洞，你没事吧？”
大成绕着沈清瑶看了一圈，见沈清瑶没事，也放下心来。
“江哥让我帮忙照看你，你要是出了事，我跟江哥交代不了。”
大成擦着额头的汗，松口气之后整个人都好了很多。
乔玉芬听见门外的动静，伸出头看了看。
“是大成吗？”
她发问，大成跟沈清瑶打起招呼。
“是，外婆我来了。”
“行，你也坐，刚好我在炒菜了。”
乔玉芬顿首，眼神示意沈清瑶把大成拉进来。
沈清瑶拉了下，大成却退了好几步。
“使不得，外婆我先走了，我还有事儿呢。”
乔玉芬拿着锅铲追出来，“什么有事，吃了饭再走！”
大成不敢跑，他被乔玉芬倔强的语气给吓唬住。
如果不是乔玉芬刚刚做了手术，大成早就跑了起来。
只是乔玉芬是个坚毅的老太太，没准还真的会追在他身后。
“外婆，真的不吃了，我还有事呢。”
“那你说，什么事！”
乔玉芬打量着大成，眼神像一台扫描仪。
“外婆，我工作上的事情呢，跟你说了也说不明白。”
大成走了两步，乔玉芬继续抓住他。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乔玉芬一鼓作气，当时就把大成给拉进了家里。
沈清瑶看着他，对着大成无奈一笑。
大成放弃抵抗，跟上乔玉芬的步伐。
一个菜很快就炒好，沈清瑶拿了三只碗出来。
“来，我跟城里人学的，榨果汁，你们尝尝味道对不对？”
乔玉芬端出两杯果汁来，给大成和沈清瑶一人一杯。
看着这个颜色奇怪的果汁，沈清瑶说不出话来。
有句话如鲠在喉。
她眨了眨眼睛，把被子放在鼻尖闻了闻，“外婆，这是啥啊？”
“果汁啊。”
乔玉芬说着，还给大成夹了一筷子的菜。
大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外婆，您喝。”
他把果汁转到乔玉芬的面前，一副对乔玉芬很殷勤的样子。
乔玉芬觉得这是好东西，倔强地让大成喝。
沈清瑶再一闻，好家伙，香菜和芹菜的味道啊。
“外婆，你这是香菜和芹菜吗？”
“对啊，还加了苹果呢。”
乔玉芬一副得意的样子，沈清瑶瞪大了眼睛。
这三个东西组合在一起，能好喝吗？
“我原本还想加一点苦瓜，但是今天没买到苦瓜。”
乔玉芬还故作遗憾，沈清瑶端起自己的碗，就快要跑了。
沈清瑶找了个借口，“外婆，我突然间不太舒服，我就不喝了。”
“我也是，外婆我也是，我今天也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