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怡的声音听起来在颤抖。
沈清瑶当即皱眉。
陆少君担惊受怕,软着语气去哄沈梦怡,“梦怡,你别闹了!”
“你半个月没回家了,你到底在哪过夜的?”
“我找人去查了,你除了在部队,就在各个饭店里面,你在晃荡什么?”
“是因为沈清瑶经常去这些店子吗,啊?”
沈梦怡颤抖着手,拿小刀对准了沈清瑶。
沈清瑶听了之后一头雾水看向陆少君。
“你们夫妻俩的事情要解决回去私下解决,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和别人没关系,但是和你,有太大的关系了。”
沈梦怡举着刀,突然间就像要挣脱的猛兽一般。
“梦怡,别闹了!”
陆少君用手去接沈梦怡的小刀,鲜血顿时滴落在地上。
水泥地面上沾染了几滴鲜血,明显得可怕。
沈清瑶看着血,再次看向沈梦怡时,被她的状态吓到。
她就像突然间癫狂了一般,整个人性情大变。
沈梦怡甩开陆少君的手,陆少君重重跌在地上。
肩膀率先撞在地上,陆少君能感觉到浑身的脏器仿佛都跟着震动。
他很快就从地面上爬起来,抱住了沈梦怡的腰。
“沈清瑶,你快走!”
陆少君的双眼红肿,表情看起来更是惊慌失措。
沈清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陆少君的准没错。
她撒腿就想跑,沈梦怡见状挣扎得更加厉害。
腰仿佛被人桎梏住,沈梦怡开始用双手捶着陆少君的背。
陆少君怎么也不肯松手,只是嘴上一直在对沈梦怡说话。
沈清瑶边跑边回头,然后就看见沈梦怡的刀落在了陆少君的背上。
她吓坏了,连跑也忘记。
“救命啊,救命啊!”
沈清瑶对着来来往往的人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当沈清瑶一回过神,陆少君已经倒在了地上。
沈梦怡去哪了?
沈清瑶四下没看见人,身边的人往陆少君身边赶去。
他们扶起陆少君送往医院,更多的人仿佛都在问沈清瑶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怎么了?”
听见动静,查德先生也凑了过来。
见到是沈清瑶惊慌失措站在人群中,他也跟着露出来担忧的表情。
“杀人了,刚刚杀人了。”
“谁啊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怎么会有人这么大胆?”
“没看见有人啊,哪来的人?”
群众三三两两的议论声让沈清瑶怀疑自己。
沈梦怡跑得太快了,她能去哪?
浑身是血的陆少君被送到医院去,查德先生送沈清瑶回了家。
“这是怎么了,怎么像丢了魂一样?”
乔玉芬见到沈清瑶的时候,她的状态很不好。
嘴唇没有任何血色就算了,眼神涣散。
“外婆......”
沈清瑶搂住乔玉芬,依靠着她。
乔玉芬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关上门,把沈清瑶带进去。
只是无论她问什么,沈清瑶都没开口。
当天,沈清瑶早早就睡了,连饭也没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了风又出大汗的原因,第二天乔玉芬只见到一个烧的糊涂的沈清瑶。
乔玉芬发现沈清瑶发烧之后立刻去请了赤脚医生来。
她额头不断往外冒汗,身体也僵硬。
“这是怎么了?!”
乔玉芬心神不宁。
赤脚医生只能给沈清瑶开些药,除了这什么也做不了。
想着去给沈清瑶煲个汤,乔玉芬趁着沈清瑶熟睡的时候去到了厨房。
“乔姐,乔姐!”
门被砸响,乔玉芬差点又被吓一跳。
她打开门,是邻居。
还拿着报纸。
“你看,这是不是你孙女,够气派啊,居然还是个翻译家?”
“这是什么?”
乔玉芬抢过报纸,看了看时间。
正是昨天。
她不识字,只能看图。
“你不识字啊,我给你念。”
邻居念完字,扬着下巴看着乔玉芬。
乔玉芬半天没反应。
她没想到这个活动和沈清瑶有什么关系。
“哎哟惨了,你看这,有人差点杀了个军人啊,你说这个世道,连军人都下手,什么人啊!”
“谁?!”
乔玉芬再次一激灵。
报纸上没图片,只有一段文字描述。
乔玉芬催着邻居念,邻居叽里呱啦说了一大段,乔玉芬只能听见三个字。
陆少君。
陆少君被人害了?
“这人死没死啊?”
乔玉芬颤抖着嘴唇,勉强一笑。
“你奇了怪啊,不关心自己孙女,反倒是关心起一个陌生人?”
乔玉芬的眼神中透露着渴望,邻居看了下后半段文字,摇摇头。
“看描述应该是没死,不过......”
“砰”一声,大门关上。
邻居目瞪口呆,拿着报纸举足无措地站了一会。
这是啥意思?
乔玉芬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她跑进沈清瑶的房间,见沈清瑶脸上的汗珠变得更大一颗。
乔玉芬握住沈清瑶的手。
“瑶瑶,无论你做了什么,外婆都会保护好你。”
她站起身,假装若无其事帮沈清瑶擦掉头上的汗。
见沈清瑶没什么异常,她又钻进了厨房。
晚上,沈清瑶终于醒了。
床边放着一杯水,沈清瑶一醒来自己端着杯子喝完了一整杯水。
她的嘴唇依旧干到能掉皮。
“瑶瑶,你饿不饿?”
乔玉芬向沈清瑶投来关切的眼神。
沈清瑶摇摇头,“外婆,沈梦怡杀人了。”
“是沈梦怡干的?”
乔玉芬的心掉在了地上,眼神中满是震惊。
随后,她的眼泪落下。
“我还以为是你,我还在想怎么帮你开脱。”
乔玉芬搂住了沈清瑶,激动到眼泪和鼻涕一起落下。
“只要不是你,只要不是你就没事。”
乔玉芬搂紧沈清瑶,双手给沈清瑶顺着背。
“不怕,不怕,这件事情赖不到我们头上。”
“他们之前明明想害死我,为什么现在陆少君又帮我?”
沈清瑶自己也陷入了思考。
人性是复杂的,但不应该复杂到这个程度。
沈梦怡嘴上说的那些话,沈清瑶都懂,但是依旧不能理解。
“瑶瑶,睡一觉,明天一早,外婆陪你去找沈梦怡。”
“顺便,我们去找王桂花,把这些账都一起算了。”
乔玉芬抚摸着沈清瑶的头,哄她入睡。
沈清瑶迷迷糊糊之中再次睡着,却因为做了一个噩梦半夜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