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轻声安抚道:“别怕,妈妈在呢。”
歹徒们早已失了耐性,不再等待,一拥而上强行拖拽两人。
屈若溪识相得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和儿子粗暴地塞进面包车里。
她正要思考逃生之法,其中两个壮汉却突然用带有迷药的毛巾捂住了他们的口鼻,母子二人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瘫软下去,失去了意识。
面包车扬起一阵尘土,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空旷的别墅外寂静无声,唯有微风拂过树梢,似在询问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何原因。
当屈若溪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了类似于医院的病床上,但看起来不太正规的样子。
不像病房,似乎……
更像实验室。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陌生的仪器设备,散发着刺鼻的药水味,头顶的无影灯散发着惨白的冷光,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屈若溪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手腕被绑得死死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传来阵阵刺痛。
这时她晕眩的脑子才灵光了一瞬,厉声问道:“我儿子呢?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
她的心中涌过绝望,却在扭头时看到了另一张床上,顾沐泽同样被绑在了上面,小小的身躯一动不动,手上被扎着针头,不知在输着什么不明液体。
那些仪器上的显示屏不断跳动着数据,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她像疯了般声嘶力竭地质问道:“你们给我儿子输的是什么?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是谁派你们来的?”
屈若溪疯狂扭动身躯,眼中满是血丝,声音因过度愤怒而变得嘶哑破碎。
就在这时,房间一侧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一道妖娆妩媚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娇笑着说道:\"若曦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她的表情虚浮,动作夸张,笑得花枝乱颤,与屈若溪此刻狼狈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屈若溪定睛一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殷黛。
此刻她穿着一袭鲜艳的红色,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与这阴森的实验室格格不入,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个女人在他们还在国外的时候,就敢当着她的面勾引顾书怀,并不停地给她发他们做love的视频。
屈若溪看着殷黛这副做作又嚣张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烧尽,她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骂道:“殷黛!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殷黛迈着猫步走近,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划过屈若溪的脸颊,语气阴阳怪气:“姐姐何必这么激动~ 好好配合,说不定还能少吃点苦头呢。”
说完也不等她回复,便咯咯笑着后退两步,抬手理了理耳后的碎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姐姐……”
她走到操作台边,指尖划过一排闪着幽光的仪器,金属碰撞发出细碎声响:“这可是我专门为你们准备的惊喜,相信会让你终生难忘~”
”贱人,贱人,贱人……“屈若溪眼中闪着浓浓的恨意。
如今殷黛乃是刀俎,而她却为鱼肉。
”动手!“殷黛的声音突然变得狠厉。
话落瞬间,房门被推了开来,陆续走进了几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像是医生。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屈若溪意识到危险来临,疯狂地挣扎着,可她的反抗在几个男人的压制下显得徒劳无功。
”姐姐,我来告诉你他们要干什么。我对阿怀说,我的心脏和肾脏与你配型合适,而我侄子的眼角膜和肝脏与你们的宝贝儿子顾沐泽配型也合适,咱们四个应该做器官移植手术呢!“殷黛撩人的声音仿佛在述说吃饭喝水这样普通的事。
屈若溪乍闻这样惊世骇俗的信息,如遭雷击,瞳孔猛地收缩,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殷黛,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声音因极度惊恐而变得尖锐扭曲:“你疯了!你这个疯子!我们母子什么时候和你们姑侄做配型对比了?你这样做顾书怀不会放过你的!”
殷黛听了她这天真的言论,故作夸张地捂住鲜红的嘴巴:”哎呀!姐姐,这可怎么办呢?阿怀他已经同意了呀!“
屈若溪疯狂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你胡说,你胡说,他就算不要我,也不会放弃沐泽,他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她仿佛已经知道殷黛所说属实,声音哀嚎不已。
”可是我说,如果他同意了,你的儿子不过是失去一双眼睛,若是不同意,那他失去的将是他的爱情。我又说我也可以给他生孩子,我们的孩子必定比你们的儿子更加聪明漂亮。他立马就同意了哦!“她得意地看着渐渐濒临绝望的女人。
屈若溪努力想要挣脱束缚,却起不了任何作用。
殷黛不再多言,抬手做了一个动手的手势,穿白大褂的男人们便走到了顾沐泽床边,将他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手术刀划开了顾沐泽细嫩的皮肤,鲜血瞬间涌出。
屈若溪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拼命扭动,绳索在她手腕上磨出更深的伤口,鲜血混着汗水滴落。
男人们粗暴地将顾沐泽的器官一一取出,放在一旁冒着冷气的金属托盘上,鲜血顺着托盘边缘不断滴落,在地面汇成暗红色的血泊。
屈若溪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痛。
她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自己如珠如宝养大的儿子小小的身体在手术台上抽搐、颤抖,生命的气息渐渐消逝,却无能为力。
殷黛伸手接过那些器官,捂着口鼻举到屈若溪面前,笑得一脸明媚:”姐姐,你看,我将这些包成饺子好呢还是包成包子更合你口味?“
屈若溪被血腥味刺激得胃部翻涌着强烈的恶心感,顿感天旋地转。
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心中明白今日她也难逃一死。
”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报复我?“她想在临死之前要一个真相。
”哈哈哈,姐姐想知道吗?“殷黛轻轻拍了拍屈若溪的脸蛋,像在逗弄一只不听话的雀儿。
屈若溪抬眼望向殷黛,眼中渗出血泪,却没接话,直直等着死刑判决书。
”姐姐,你是不是看出来了,我杀你并非因为顾书怀?“殷黛抚掌大笑,艳丽的脸庞因扭曲的表情显得狰狞可怖。
她将头置于屈若溪上方,阴森森说道:”姐姐在国外是做什么的?“
屈若溪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瞳孔剧烈收缩,她终于明白殷黛为何如此疯狂。
原来,她作为Y国在华国的间谍身份已经暴露,才因此连累了儿子。
她好恨啊……
”屈若溪,有人要你的命,我也没办法。你是奉命行事,我又何尝不是呢?“
顿了顿,她凑近屈若溪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你以为你藏得很好?上面早就掌握了你的全部罪证。姐姐,黄泉路上一路走好,我可是好心送你一程呢,你可不要在阎王爷那里告我一状哦!”
突然她神色变得森冷,亲手将手术刀狠狠刺进屈若溪雪白的脖颈,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了殷黛一身一脸,也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屈若溪瞪大双眼,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怨恨,死不瞑目。
殷黛毫不在意身上被溅到的血污,她随手抹了一把脸,恐怖的笑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刺耳又尖锐。
次日,警方在一处小巷里发现了屈若溪和顾沐泽的尸体,现场惨不忍睹。
不仅是顾沐泽的器官散落一地,屈若溪通身的器官也被掏空,死状凄惨至极。
消息传开,震惊了整个A市。
顾书怀气急败坏地找到了殷黛,他赤红着双眼,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领,怒吼道:“你不是说小泽不会死吗?为什么他们的器官被丢弃在地上?”
那些本该延续生命的器官早已失去生机,孤零零地散落着,无声诉说着这场惨绝人寰的悲剧。
殷黛泪水涟涟地扑进男人的怀里,死死搂着正在挣扎的腰身说道:“阿怀,不是我做的啊,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顾书怀疑惑地扯开她,打量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问道:“不是你做的?你不是说……”
殷黛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是啊,我是说要和他们做器官移植手术,可他们母子的器官都被扔在了地上,并没被移植到身体里。我会拿自己和侄子的生命开玩笑吗?”
顾书怀仔细看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可殷黛演技精湛,啜泣声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恐惧:“姐姐和小泽去了,我和侄子的器官配型也没了着落……”
话里都是失了希望的惋惜和遗憾。
殷黛边说边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娇弱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顾书怀盯着地上刺目的器官,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儿子天真的笑脸,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