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在场的人,大概只有太后是真心为顾悦紧张的,所以也只有她怒斥了一声。
而顾观则装模作样的护着皇后退到一旁,眸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
若是长公主能伤到顾悦,甚至说要了她的命,那他成为储君的路上就少了个绊脚石,到时候他还真是要好好感谢长公主才行。
“叮!”
龙卫出现,直接挑飞了长公主的剑,甚至还将她震飞了出去。
只不过,许是念在长公主的身份,龙卫也立刻收手,随后撤到了顾悦身后,目光锐利地盯着长公主,蓄势待发。
“你竟然敢对本宫动手!”
长公主摔在了地上,捂着心口,恼怒地扫了一眼龙卫,沉声道,“顾悦,你带着暗卫进宫,到底是何居心!”
分明刚才就差一点!
若不是龙卫出现,她早就一剑弄死她了!
若是顾悦知道长公主的想法,大抵会觉得好笑,毕竟就算没有龙卫,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难不成她还能站在那里由着长公主弄死自己不成?
“琼华!”
不等顾悦说话,太后已经在肖嬷嬷的搀扶下大步走到了顾悦身前,将她挡在了身后,冷声开口。
“你好大的胆子!”
“当着哀家的面,都要对悦儿动手!”
“顾瑀的死,分明与悦儿毫无关系,可你心盲眼瞎,非得把这罪行扣到她头上去,依着哀家看,你才是居心叵测,不安好心!”
“皇祖母,长公主是姐姐的母亲,姐姐做错了事,长公主要教训下有什么问题?”
站在一旁的顾观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十分无奈地开口。
“她们才是母女啊!”
“皇祖母这样插手,肯定会让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到头来,怎么还怪长公主不近人情了呢?”
“啪!”
众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顾悦已经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佩剑,直接抽在了顾观的脸上!
剑锋划破了顾观的皮肉,瞬间就见了血。
“郡主你这是做什么!”
皇后眼见着顾观捂着自己的脸,顿时惊呼出声,连声道,“观儿只是说了几句实话,郡主若是不满说几句便是,怎么无缘无故就伤人!”
“母后,儿臣没事。”
顾观捂着满是血的脸颊,依旧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低声开口。
“姐姐只是心里头不痛快,儿臣不会跟姐姐计较的。”
“你对皇祖母口出狂言,我没割了你的舌头已经是手下留情。”
顾悦转动着手腕,冷眼扫视了众人一圈,嗤笑一声,只道,“看来,这段时日是我太久没动手,倒是让你们以为我是个软柿子,谁都能上来踩一脚了?”
听到顾悦这么说,长公主和皇后的脸色同时都变了。
毕竟,刚回京城的时候,顾悦就是个不讲道理的,说砍人就砍人,压根不给人家多嘴的机会。
不过也的确许久未见她动手了,以至于她们都有些忘了先前对她的忌惮。
“我顾悦要杀人,还用得着偷偷摸摸?”顾悦站在太后身边,似笑非笑地说道,“除非那些有见不得人心思的,才会做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来。”
说话间,顾悦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顾观的身上,淡淡地开口。
“就像你,藏头露尾的鼠辈,还敢在这里对皇祖母指指点点,再敢多嘴一句,本郡主就亲手砍了你!”
饶是顾观能装,这会也忍不住黑了脸。
毕竟,他以往都只是听闻顾悦在京城闹出了什么事来,当时也只是觉得传言过于夸大。
言过其实,何有所惧。
但是现在看来,这人分明就是个疯子。
“顾悦。”
长公主这会已经站起身,咬着牙看向顾悦,沉声道,“你不要以为太后护着你,本宫就拿你没有办法。”
“顾瑀的仇,本宫迟早会让你血债血偿!”
“长公主。”
顾悦笑了,用剑尖点了点顾观才说道,“顾瑀的事,怕是你恨错了人,他不是我杀的,若是长公主不信,尽管派人去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六皇子说是不是?”
顾观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沉声道,“郡主不必在这里挑拨离间,长公主压根不会相信你的。”
“顾瑀的尸身,本宫要带走。”
长公主的目光在顾悦和顾观身上来回扫了几次,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是看向太后说道,“方才太后也说了,他既然已被贬为庶民,就跟宫里头再无关系。”
“长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
皇后心里头巴不得长公主去解决顾瑀的身后事,但是面上还要装作一副不肯的模样,只道,“瑀儿到底是本宫的儿子,哪有尸身让你带走的道理。”
“瑀儿活着的时候,没见你这个做母亲的出现,反倒是这会装什么母子情深。”
长公主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开口。
“口口声声埋怨旁人,但凡你对他上心三分,他又怎么会走到今日这般?”
“皇后,本宫劝你现在有多远滚多远,别来恶心本宫!”
就在长公主力求要将顾瑀的尸身带走时,陈家已经是兵荒马乱。
陈耀出事的消息传开,陈勋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过去,等到他醒过来,就被告知陈耀烧得只剩下一副骨架,手里还紧紧握着族长的刻章。
“祖父。”
陈鹤一看到陈勋醒过来,连忙上前去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了手。
眼见着陈勋踉踉跄跄地往外走,陈鹤一眸子沉了沉,还是拔腿追了上去。
“耀儿……”
到了陈耀书房所在的院子,陈勋看着满目废墟之地,素来运筹帷幄的脸上难免浮出了几分仓皇之色。
“祖父,你满意了?”跪在地上的陈鹤安在听到陈勋的脚步声时已经缓缓起身,红着眼睛,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们逼死了我的父亲,终于可以安心了?”
“放肆!陈鹤安,你当真是没点规矩!”
陈鹤一蹙眉,好似非常不满陈鹤安这个态度,当下开口怒斥。
“竟然敢当众质问祖父,二叔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不成?”
“你闭嘴!”
陈鹤安听到陈鹤一这么说,顿时疯了一般将他扑倒在地,随后一把掐住了陈鹤一的脖颈,咬牙切齿地开口。
“若不是你处处算计,他又怎么会被逼到自尽身亡?”
“陈鹤一,你到底哪来的脸还敢再提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