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岸边的人群忽然炸开了锅——原本盘踞海面、如同巨兽之眼般挥之不去的漩涡，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裹挟的浪花力道渐弱，连翻涌的暗黑色泽都淡了几分。
“快看！”有人率先指着海面惊呼，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握着摄像机的新闻记者猛地顿住动作，镜头死死锁着那片海域，瞳孔因震惊微微放大，嘴里喃喃着：“好像漩涡变小了……是我的错觉吗？”
旁边的渔民当即摇了摇头，粗糙的手掌不自觉攥紧船桨：“不是错觉！
你看那浪头，之前能拍碎礁石，现在连岸边的防波堤都打不上去了！”围观的人群瞬间涌得更近，有人举着手机录像，指尖因激动微微颤抖。
还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紧盯着漩涡中心，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见奇迹发生，原本凝重压抑的氛围，也随着漩涡的缩小悄然松了几分。
暮色刚漫过码头的青石板，楚凌云一行人才从通道里面出去，尚未理清下一步行踪，周遭阴影里便骤然涌出数十道人影。
为首的汉子攥着纸笔，墨汁在纸角晕开半圈黑痕，身后跟着的几个年轻男女举着木牌，上头歪歪扭扭刻着“求问漩涡秘闻”的字样，眨眼间便将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李乾坤下意识耸了耸肩。
眼底却没半分慌乱，反倒带着点看戏般的笑意。
身旁的赞比跟着抬了抬肩膀，银灰色的发辫从肩头滑下，尾端系着的铜铃轻轻响了声。
她瞥了眼挤在最前面、“看来想悄悄走是不成了。”
另一侧的玛卡也无奈耸肩，她刚从行囊里掏出的帕子还捏在手里，此刻只能苦笑着把帕子塞回去：“早知道该走后门的。”
“请问！”最前面的汉子终于抢在众人之前开了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海面上的漩涡是您平定的吗？
刚才渔民亲眼看见漩涡消散时，有金光从海底升起，定是高人出手！”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穿蓝布裙的姑娘突然惊叫起来，指着楚凌云的脸连连点头：“啊！我认得你！楚凌云，星兽大赛的冠军呢你这是！”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问题涌过来，有的问漩涡里藏着什么，有的问平定漩涡用了什么法术，甚至还有人追问楚凌云是不是修仙之人。
楚凌云原本想着含糊搪塞过去——海底之事牵扯太多，贸然说出来恐生事端。可他刚要开口，就被一个捧着陶罐的老妪挤到面前，老妪颤巍巍地递过陶罐：“小先生要是需要草药，老婆子这就回家取，只求您说说，那漩涡是不是还会再来？”
看着眼前一张张满是急切与期盼的脸，
楚凌云到了嘴边的敷衍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沉默片刻，斟酌着开口：“大家不必惊慌，那漩涡并非天灾，是海底深处藏着些妖魔邪兽，它们的气息扰乱了海水流动才形成漩涡。
如今邪兽已被镇压，短时间内不会再出问题。”
话音刚落，人群里立刻响起一阵松气的叹息，原本紧绷的氛围瞬间缓和下来，连带着围堵的圈子也松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