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整个九重城包括他爹在内的妖都认为将他挂在城墙上的高手是妖皇陛下。
但是秦知书野兽的直觉告诉他,下黑手的人不是妖皇,而是在街道上遇到的那个小姑娘。
秦知书昨天被他爹放下来后,发现他的护卫没了,为了让护卫尽心尽力去保护他,他爹都给护卫下了血契,人一没,作为契约主人的秦知书就会察觉到。
秦知书越想就越想觉得自己被挂在城墙一事与眼前的小姑娘有关。
他又派出了手下四处去寻找这个小姑娘的踪影,但一直寻不到。
秦知书烦躁极了,又不得不随爹进宫赴宴,这次宴会是陛下为那个太子的救命恩人,还有拯救了九重城的阵师剑修所设的。
当然,顺道庆祝妖族成功击败魔族。
宴会重大,秦知书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结果,秦知书一进入宫殿就看到了坐在前排位置,模样显眼的小姑娘,他一想到自己脸上被画乌龟,挂在城墙上的事,内心的怒火蹭蹭直涨。
阿昭听到这声怒吼,转头一看,对上了秦知书因为愤怒而竖起来的瞳仁,她不太喜欢这只妖,她瞧了瞧他开口说道:“麻烦让一让,你挡着我看漂亮姐姐跳舞了。”
秦知书:……
他更怒了:“本少主问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都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阿昭很不解地看着他。
秦知书:“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这个位置是你能坐的吗?”
阿昭的位置是大殿主位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这个位置连秦知书的爹都没有坐过。
平日的宴会里,离主位最近的一右一左的位置都是坐着玄傲和丹乐两妖。
秦知书见阿昭坐在这个位置,觉得正是找荏的好机会。
阿昭觉得这个家伙有点莫名其妙的,她道:“这就是我的位置,我为什么不能坐?”
“你在找死,”秦知书见到她这个态度,表情变得阴恻恻的。
秦知书的话音一落。
“铮铮”几声响起。
那是长剑出鞘响起的铮鸣。
苏月明陆遥风几人放在一旁的长剑纷纷出鞘,手执长剑,表情不善地看着他,那模样给人一种,秦知书一动,她们就会扑上来,将他砍成几截。
秦知书看了看拔出长剑的几人,冷笑了一声:“陛下曾规定,进宫赴宴不可佩戴武器,你们违反规定。”
说着,他高喝道:“来人,将他们统统拿下!”
站在宫殿角落的士兵没有动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无视了秦知书的话。
他们很清楚一个事实,他们只听命于妖皇陛下,没有陛下或者将军的命令,他们是不会理会他族少主的。
“你们……”秦知书显然没有想到会被人无视,他更加暴怒了,那双明黄色的竖瞳几乎变成了一根竖线,脸颊上有黑色的鳞片若隐若现。
“哎呀,这是怎么了?”一道温和中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转头看向宫殿大门,只见一身玄色衣袍的东皇川海走了进来。
在场的妖,包括丹乐在内的妖纷纷行跪拜礼:“拜见陛下。”
他们这个举动将坐着的阿昭和她身后站着的李惊雪等人衬得格外显眼。
阿昭看了看四周跪下磕头的众妖,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露出几分迟疑,她在想:全部人都跪了,她们要不要跪呢?
“阿昭小友,”没有等阿昭想出答案,妖皇无视了一众跪在地上的妖,来到阿昭面前。
阿昭站起来,朝他拱了拱手:“妖皇陛下。”
东皇川海看了看她身后那群握剑的剑修,目光扫过几人,随即在谢一瑾身边那个看起来高大,看长得没什么特色的剑修身上顿了顿,随即内心一跳。
他:……
他想起叶风阳跟自己说过的话——不放心女儿,一直暗中跟在她的身后。
东皇川海:你这是悄悄跟在身后吗?明明是光明正大跟着她。
是的,叶风阳做了一定的伪装,随着阿昭等人进了妖族皇宫。
他听说了秦知书的事,又觉得妖族不太平,认为自己跟进来是最好的。
但由于他成名已久,说不定有妖认识他,即使不认识,他的模样也过于扎眼了,于是,伪装小能手东方墨站了出来,给自家爹做了一定的伪装,将他那张英俊的脸庞掩住,变成了一张没有什么特色的大众脸。
但这种小技巧能瞒过大部分的妖,却瞒不住妖皇。
东皇川海觉得很心塞,这人怎么回事?明明邀请了剑宗一行人,你光明正大赴宴不行吗?为什么还要鬼鬼祟祟的。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东皇川海问眼前的小姑娘。
阿昭看了看跪在东皇川海旁边的秦知书,实话实说:“他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说我不应该坐在这里,还有,说我找死。”
东皇川海:……
也不知道是谁在找死。
“秦朗,”东皇川海淡淡开口。
从进入宫殿后,一直放任儿子试探阿昭等人底细的秦朗应了一声:“陛下。”
“这位是我金乌一族的恩人,剑宗明昭,”东皇川海语气淡淡地介绍阿昭的身份,“你的儿子如此蔑视我金乌一族的恩人,是想向我挑战吗?”
“陛下,误会,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秦朗连忙喊道,他看向那个小姑娘,“明昭道友,是我儿冒犯,我向您道歉。”
阿昭听到他的话,有些好奇:“他今年几岁?”
看着不像年龄很小的模样呀。
“小儿今年一百九十八岁,不满两百,”秦朗回答道。
阿昭啊一声,看了看秦朗,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僵住的秦知书说道,“我还不到十岁,我的阿兄阿姐也才二十岁,他都快两百岁了,不是小孩子啦。”
秦朗:……
“你这样不行,孩子是要好好管教的,”阿昭很无奈地看着秦朗,双手揣在身前,语气十分老成地说道:“俗话说得好,玉不琢不成器啊。”
秦朗:你真的还不到十岁吗?
阿昭又叹了叹气:“算了,我是长辈,不与晚辈计较,你让你家孩子给我道个歉,我这个当长辈就原谅他吧。”
秦知书又气又怒,几乎要跳起来了。
秦朗不太情愿,他的儿子是他的心头宝,怎么能当着这么多妖的面给剑宗的一个小姑娘道歉呢?他以后还要不要当妖?
“明昭小友大度,”东皇川海笑眯眯地对阿昭说了一句,又转头看向秦知书,表情冷淡,“秦知书,向明昭小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