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战场,由仙界大能共同创造,用以两界大战。虽有山岳巍峨,只是屯兵之地,也有河海纵横,不过用兵之所。
此刻,文心书山在石宗的带领下,正目的明确得前往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岳。
“上界仙人,以仙君、仙王、仙皇、仙尊、仙帝划分,上一次进入,我曾面对仙君遗迹无法探索,这一次,我势必要取得其中宝物。”
石宗转头看向身边跟随的两名弟子,内心阴暗,完全不加遮掩。
“献祭血肉之躯,才能入仙君之营,你们为文圣大人的计划牺牲,想必内心绝不会抗拒。”
作为进入过仙魔战场的,韩斯的师傅,曾经叱咤风云的文心书山亚圣,徐夫子,此刻心中,只有文圣的交托。
“夫子,我们要去何处?”
文心书山的天骄问道。
两人心中忐忑,首度进入仙魔战场,对此一无所知。
“石宗”,也即徐夫子,一边压制自己的气息不外漏,一边回道:“去一处仙君军营,那里有一方镇魔砚,是文圣所需之物。”
提及文圣,两名弟子不由得肃然起敬,“文圣竟然下达了命令吗?”
“是,不仅如此,文圣还说了成仙机缘。”
“成仙机缘?”
两人更是一阵失神,成仙机缘啊,那是五州世界所有生灵梦寐以求的事情。
无论是人间的帝王,还是修真界的至尊,无不觊觎这成仙机缘。
数千年了,五州世界都没有人飞升。
强如中州文圣,乱州妖王,禁州胜佛,道州剑宗,都是枯坐凡尘,难以一窥仙界之貌。
至于海外浮州的琼华上人,那是不可知的境界。
“成仙机缘,是什么?”
两名弟子,已经忘记了尊卑上下,在终极目标的诱惑下,失去该有的分寸。
徐夫子并没有生气,相反的,还十分耐心得解释,“人力有时而穷,但文圣赐予天下文人力量,也可以利用这些力量。”
“弟子不明白。”
“儒风中州,本没有修士,是文圣之后,以文心雕龙,创造了我们这些另类成道的修士。而这种功绩,便会得到天地认可。”
“也就是说,成仙之人,必须得到天地认可才行。”
“然也。”
“可是夫子,若是这般理论,那妖魔邪道,为何也能成仙?”
徐夫子叹息一声,“对于天地而言,没有所谓的正邪善恶之分。我们人族,以文圣制定的仁义礼智信为准则,天地认可。妖魔以杀伐暴虐为修行之道,同样也不违背天地规则。”
“这样啊,还真是令人唏嘘啊。”
“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信念崩塌。”
“哎,天地规则,无情还似有情,说到底,还是要实力为尊。”
“你能这样想,可见心胸魄力。”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徐夫子道:“文圣已经得到了天地认可,现在,他需要一种符合自身力量的仙器,去凝聚属于自己道则。从而飞升成仙。”
两名弟子对于文圣极为虔诚,“所以,我们的目标,就是此处仙君的镇魔砚。”
“是的,只有天地认可,才能在大道之上,铭刻属于自己的道则。届时,天地将有善恶之分,正邪之别。”
“原来,这就是文圣的计划,当真是令人折服。”
“天地规则,本身没有任何情感,自从创立以来,便任由生灵刻画规则。文圣不满如今的天地,有妖邪魔鬼,有暴虐残忍。所以,文圣并不为自身成仙。他要改变的,是整个天地。”
“如此一来,残暴者,会被天地规则压制,嗜血者,同样修行受阻。唯有仁义礼智信,唯有天地君亲师,唯有遵循我们文心书山的规则,才能得道成仙。”
“真是伟大的理想蓝图,不愧是我人族文圣。”
徐夫子笑道:“所以,为了文圣的目标,也为了这方天地有正邪善恶,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两名弟子内心涌起无限尊敬,直欲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三人正说着,下方已然显现一座山岳。
说是山岳,其实并不恰当,因为山腰以上,完全被削去,好似有一剑横扫,斩断了巍峨大山。
如今的仙君山,更像是一棵树墩,上面密密麻麻的仙人尸骸,便是年轮。
见到这幅场景,便是诚意正心的弟子,也不由得心神皆惧。
太多尸骨了,太过冤魂了。
受限于仙魔战场的规则,他们只能在此,永恒的徘徊,无法超生。
“夫子,这,就是仙君营地吗?”
徐夫子道:“此地仙君,连同他的仙兵,被大能一剑枭首,留下这触目惊心的场景。”
“达到仙君层次,竟然也如此轻易得被杀吗?”
“就如同凡人的战争,当到了最后关头,没有所谓的规则限制时,超越自身维度的大能出手,便是这种状况。”
“就像我们之于凡人那样吗?”
“为了维系文心书山的弟子,我们与中州皇族联手,镇压四处作乱的妖魔歪道。当然也会面对这种战争。”
“好吧,慈不掌兵,如果看不得这些牺牲,是成不了大事的。”
徐夫子微微一笑,似乎极有感触,“所以,无论文圣需要我们付出怎样的代价,无论背负怎样的名声,我都会无条件信任他,拥护他。”
“我们也是。“
“很好,这才是我文心书山的弟子,不在乎青史留名,只要天地规则,铭刻我文心书山的理念。”
“愿为文圣之谋,殚精竭虑。”
“很好,现在,我需要你们,作出牺牲。”
两名弟子刚刚热血沸腾,转瞬浑身冰冷。
“夫子,您是说……”
“我带你们来此,耐心讲说文圣的理想,其实只有一个目的。我希望,你们能牵引出仙器镇魔砚。”
“那所谓的牺牲是指……”
“只有新鲜的灵魂,才能触动沉寂的仙器”
“夫子,你不能这样。”
“刚刚你们才说,愿意为文圣的理想,献祭自己的。”
徐夫子的眼神逐渐阴狠起来,再无之前的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