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秃头壮汉和络腮胡子壮汉,分别名叫龙二,龙五。
在奇人馆内实力属于中等的范畴,隶属江南秀士方兆如麾下。
虽然奇人馆的整体武力,要凌驾于消灾社之上。
但龙氏兄弟的实力,在消灾社的话,基本也就是属于强于三等成员,弱于二等成员的范畴。
面对在一等成员中都属于顶级之列的公孙福通,自然根本就不是对手。
龙二和龙五一左一右冲向前,抽出腰间的短刀,同时展开攻势。
公孙福通却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然而,在二人接近到他面前的一瞬间,公孙福通才毫无征兆倏然出手。
原本瘦得皮包骨头、弱不禁风的双臂,在出手的一瞬间,仿佛变成了苍龙的利爪一般。
直接精准地抓住二人的脖颈,食指死死按着二人的咽喉。
“什么?!”
龙二和龙五脸色倏然一变,被恐怖的窒息感笼罩,整张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这老家伙……”
直到这一刻,二人才意识到,面前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老帮菜,实则是个深不可测的狠人物。
然而,即便此时他们肠子悔青,也已经为时晚矣。
“你……你不能杀我们……”
龙二吞了口唾沫,嘶哑道,“敢杀我们奇人馆的人,侯爷绝不会饶过你……”
“你是在拿程思谋恐吓老夫吗?”
公孙福通冷笑道:“奇人馆的小混混,敢跑到我们消灾社的大本营杭州来闹事。”
“老夫就是将你们挫骨扬灰,他程思谋也不敢有半句废话。”
说罢,公孙福通不再多言,双手食指微微发力,咔吧一声捏碎了龙二和龙五的喉结。
随即毫不留情信手一挥,把两人脑瓜着地,狠狠砸向地面。
“怕擦!”
伴随着两声脆响,龙二和龙五直接被砸得脑浆迸裂,人头如同西瓜般炸裂开来,满面桃花开。
这血腥冷酷的杀人手段,使得身为苍云卫千户,见多识广的苏泷韵,都不由暗暗倒吸一口凉气,感到一阵触目惊心。
公孙福通却仿佛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用龙二的衣裳擦拭去溅到手上的脑浆,转身走向秦川和苏泷韵。
“小子,帮你解决了。”
公孙福通两眼盯着秦川,恶狠狠道,“我真希望你这三天内,找不到七宝玲珑参。”
“因为如果你找不到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死比他们两个,更加凄惨一千倍,一万倍!”
“老帮菜,多谢你的鼓励。”
面对公孙福通的恐吓,秦川却没有丝毫畏惧,微笑道:“借你吉言,我即便是上找到凌霄殿,下找到水晶宫,也一定会将七宝玲珑参给找出来。”
……
傍晚时分,杭州城,一家酒肆内。
方兆如坐在桌边,正一个人自斟自饮。
突然,一名壮汉从外面走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方公子……”
方兆如抬眼瞥了一眼,淡淡道,“鲍四,怎么一脸哭丧样?”
鲍四低着头,苦涩道:“龙二和龙五,折了……”
方兆如并没有显得太过意外,淡笑道,“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先前在江宁府,我已经与那秦川交过一次手。”
“那小子不仅内力强劲,剑法纯熟,更身负燃灯佛门的外功。”
“我先前不仅暗杀他失败,还被他一剑划伤,到现在腿上的伤口都还隐隐作痛。”
“加上他身边那名女子,也是苍云卫中的好手。”
“他们两人联起手来,不是龙二和龙五可以对付得了的。”
鲍四脸色复杂,小心翼翼道,“方公子,还有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方兆如面露狐疑:“怎么?”
“据在下所知,龙二和龙五并非死在秦川的手中。”
鲍四回答道:“而是被消灾社的一等成员公孙福通所杀。”
“什么?!”
听闻此话,方兆如顿时也无法像刚刚那般从容淡定,猛然站起身来。
“你能确定吗?”
“在下极为确定。”
鲍四不假思索点了点头,“在下去查看了龙二和龙五的尸体,他们的死相极为凄惨,不仅被人捏碎咽喉,更是撞碎头颅,脑浆迸裂。”
“这种杀人方法,正是公孙福通最喜欢的手段。”
方兆如缓缓重新坐下,脸色变得难看些许,咬牙切齿道,“虽然这是我们这些年来,第一次到消灾社的地盘执行任务。”
“但我们两家之间也没有矛盾,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消灾社为何要主动出手杀死我的手下?”
“难道……这个秦川和消灾社之间,也有什么关系不成?”
鲍四弱弱询问道,“方公子,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方兆如默然片刻,沉声道:“让盯着秦川的弟兄,都先撤回来吧。”
“原本我们的任务只是暗杀秦川,但现如今消灾社参与进来,局面就变得极为复杂了。”
“我必须连夜赶回荆州,询问侯爷的意思,再做定夺。”
……
秦川和苏泷韵离开杭州,返回江宁府,已经是夜晚时分。
苏泷韵始终跟在秦川的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但是,她并非似平日那般冷峻如冰,而眼底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娇羞之色,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
脱险之后,她才不由回味起,自己刚刚和秦川那亲昵的行为。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与男人如此近距离地亲密接触。
虽然刚刚是遭遇刺杀,事发紧急,但秦川温暖的胸膛,以及强有力的臂膀,还是给苏泷韵留下难忘的体验。
苏泷韵忍不住转过头,偷偷看了秦川一眼。
不知为何,从前苏泷韵看秦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此时再偷看秦川那英俊硬朗的面庞,却感到一阵怦然心动,心脏小鹿乱撞似的,砰砰跳动不停。
秦川皱着眉头思忖许久,突然开口道:“泷韵。”
“是!”
苏泷韵突然被叫到名字,像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子似的,浑身微微颤了颤。
忙不迭收起脸上的娇羞,恢复平时的冷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