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那条一船,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
王云峰发现有条船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不由得皱起眉头。
“不能吧,也许人家是出海捕捞海蜇的,你想多了。”王云山转身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都快中午了,大热天不回家休息,还出海有毛病吧。”王云峰嘟囔一句。
“老四,你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小,整天疑神疑鬼的?”王云山调侃。
“不有那句话吗,越有钱,胆子越小,看谁都像坏人。”周爱萍笑道。
“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咱们现在手里这么多钱,小心点也正常。”刘鸿雁话锋一转,“要我说啊,不如把钱通过邮政汇款的方式寄回家里,这样大家都放心。”
询问的眼神看向陈好和周爱萍,看她俩是否同意。
周爱萍与陈好对视一眼,笑道:“汇款不是不行,就怕走漏风声,到时候七大姑八大姨都到家里来借钱,借还是不借?”
“不说别人,就说我家里那些亲戚,一个比一个难缠,我可受不了。所以,为了清静,我还是自己拿着吧,钱在手里,心不慌。”
“那二嫂呢,你往家里汇款吗?”刘鸿雁看向陈好。
“爱萍的担心也正是我心中所想,我家里的情况和她差不多,上次你二哥接我回来,我大哥和三哥还想从我这儿借钱呢。
这要是听说我们挣了这么多钱,那恨不得都借走,绝对不能走露消息,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最安全。”
“那万一……”刘鸿雁意识到失言,歉意的笑了笑,“我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王云山一脸的云淡风轻,“鸿雁,你不用担心,有二哥在,什么牛鬼蛇神,地痞流氓,统统靠边站,见到我都得绕着走!”
王云山难得贫嘴一回,惹来一阵轻笑。
“你是屎吧,大家见着你都绕着走!”王云峰故意捂着鼻子,“我说咋这么臭呢,原来是你作怪。”
“滚一边去!”王云山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哈哈哈~”驾驶舱里顿时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鸿雁的担心不无道理,咱们处处都得加小心!
这年头坏人多得很!
尤其是温州地界,这边的渔船大多都参与走私。
那帮人可都是亡命徒,要钱不要命的主。所以在离开之前,大家都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单独行动!”王云轩一脸严肃的说道。
“二哥,你不是说不再来方家镇了吗?”王云峰问。
“我的意思是离开浙江海域以前。”王云轩回道。
“老四就喜欢挑毛病,显摆自己高大上。”王云山揶揄道。
“谁在说话?”王云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终于发现了王云山,瞪大眼睛,捂着嘴巴,瓮声瓮气的说道:“哇,好大的一坨。”
那副夸张的搞怪样子,再次把大家逗笑。
王云山无可奈何的翻了一个白眼,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沉默应对。
“二哥,前边这个岛不错,可以作为咱们临时的根据地。”王云山指着前方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岛说道。
“这岛行吗?”王云峰认真观察。
“怎么不行,我们又不是来旅游,寻找名胜古迹,找个地方搭个棚子就行呗。”王云山三番五次被王云峰调侃,难免有脾气,没好气的说道。
“搭棚子也得好好观察啊,山体,山势都得看一看,别到时候出问题。”王云峰道。
“这个岛可以,不会发生泥石流。”王云轩一锤定音,驾驶渔船向海岛驶去。
就在他们一家人高高兴兴登上海岛搭帐篷的时候,一直尾随而来的那条小船悄然返航。
深夜的海岛,宛如一颗遗落在浩瀚海洋中的璀璨明珠,静静地散发着它独有的魅力。
海风轻拂,带着海水的咸湿与夜晚的凉意,穿过稀疏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遥远的故事。
三个帐篷仿若蒙古包一样,矗立在柔软的沙滩上。
“我累了,不来了!”
“你到了,我还没到呢,
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王云轩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陈好很快沦陷。
周爱萍紧闭双眼,试图用意念封闭自己的听觉,但隔壁帐篷传来的娇喘声,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她的心跳逐渐加速,脸颊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内心哀叹: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上,漂浮着一艘小木船,它宛如一片孤独的叶子,在波涛汹涌中摇曳生姿。这艘小木船上,载着五位大汉。
他们肤色黝黑,肌肉虬结,纹龙画虎,一看就不是好人。
“小才,你小子没有看错吧,他们真的在岛上搭帐篷了?”其中一位身穿花衬衫,眉稍有刀疤的青年,认真看着面前的小才。
此人绰号疤哥,是方家镇有名的社会人。
他身前的小才,便是之前写悔过书的才哥。
王家捕捞的龙趸,在码头引发轰动,才哥便在人群中观望。后来听说卖了上万块,这家伙嫉火中烧,便悄悄驾驶小船一路跟踪到荒岛。
回去以后,他把所知的一切,全部告知了方家镇专做走私生意的疤哥一伙人。
听说外地来的渔船挣了大钱,闲来无事的疤哥便动了心,让他带路,于后半夜潜入小岛范围。
“疤哥,我亲眼看见他们在岛上搭了帐篷。”之前发号施令的才哥,在疤哥面前只能伏低做小,老老实实的回答,不敢有半句谎言。
“疤哥,要不要我用手电筒照一下?”一位光头青年道。
“你傻啊,你一照不就露馅了吗?”有人劝阻。
“现在都凌晨两点了,他们应该早就睡着了,估计还在做美梦呢,肯定没事。”光头低头看了下腕上的手表,说道。
“还是小心为妙。”疤哥制止,看了看停靠在岸边的渔船,眼神中流露出贪婪之色。
光头男鬼机灵一个,谄媚笑道:“疤哥,要不咱把船开走得了!回去刷上漆,也能卖个好价钱!”
“疤哥,他们的钱肯定都放在船舱里,这些天他们卖得海蜇,我都在一旁看着,再算上龙趸的钱款,肯定不下十万块!”
十万块对疤哥来说只能算毛毛雨,聊胜于无。
他看着渔船悠悠出神,该如何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