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阿斯加德。
黄昏的光晕浸染着命运三女神居住的山谷,将嶙峋的岩石镀上一层金色,微风掠过山谷间的薄雾,带着丝丝凉意。
艾尔海森靠在一块青灰色的巨石旁,指尖的羽毛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
他专注地记录着这几日在山谷中的见闻,以及阿斯加德各处奇异的景象,高耸入云的世界树根系,终日不散的彩虹桥辉光,还有那些在暮色中若隐若现的英灵殿轮廓。
“艾尔海森阁下。”
清冷的女声从断崖边传来。
薇儿丹蒂静立在悬崖边缘,紫色长袍被山风拂动,如瀑的黑发间流转着夕阳的余晖。她侧颜的轮廓在黄昏中显得格外分明,带着几分神性般的疏离感。
“洛基刚刚传来了消息,明日他的代理人就会启程潜入大夏边境。”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艾尔海森耳中。
羽毛笔的书写突然停顿。艾尔海森抬起头,翡翠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知道了,我会和他们同行。”
“希望阁下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薇儿丹蒂转过身,黄昏的光线在她眼中投下深邃的阴影。
“当然。”
艾尔海森合上笔记本,发出一声轻响,
“不过,你们也该尽快确定人选才是。”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另外,也别忘了,人圈这种事不能再度发生。”
山谷中的风忽然变得凛冽。
薇儿丹蒂的目光微微一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长袍上的银线刺绣。
“我既已立约,自当遵守。”
“那么,告辞了。”
艾尔海森微微欠身,将笔记本收入怀中,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只留下渐沉的暮色笼罩着寂静的山谷。
旁边的丛林之中,另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姐姐,我们真的要背叛阿斯加德,跟他们合作吗?”
乌尔德注视着艾尔海森离去的方向,微微皱起眉头。
“乌尔德,你知道的,我们没有其他选择。”
薇儿丹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之色。
乌尔德刚想开口,却又想起了不久前第一次和艾尔海森见面的场景,瞬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
不久之前,从日本人圈离开,赶赴北欧的艾尔海森,成功和赛诺几人会合。
简单的了解现状之后,几人讨论之下,他们认为命运三女神,是有可能拉到己方的阵营之中的。
最后是由艾尔海森接过这个任务,主动来到命运三女神居住的地方,成功和她们见面。
“......我们的确看不清你的未来和过去,但这世上也不是不存在我们看不穿的人,你说阿斯加德会迎来诸神黄昏,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乌尔德向自己的妹妹诗寇蒂确认过后,依旧保持着警戒之心,没有随意的相信艾尔海森的言论,况且对方上来就说阿斯加德即将迎来诸神黄昏,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
“相不相信是你们的事,我只是来寻求合作的,选择在于你们自身,想不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艾尔海森双手抱胸,淡淡的开口。
“我的提议又不会损害你们的利益,你们大可提前选人,等到诸神黄昏到来之时,再将他们带离阿斯加德。”
艾尔海森的提议很简单,他们会给命运三女神提供一个尘歌壶,让她们足以在诸神黄昏之后,保存自己的性命,甚至允许让她们带离其他对大夏没有敌意的北欧神。
乌尔德的内心确实在动摇,眼前这个人突然出现,但却又无法被看穿,甚至还给她们带来了许多消息。
包括奥丁放出黑雾,自身已经在追求克系的事实,甚至......他还放言,诸神黄昏即将到来。
“那么,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薇儿丹蒂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她微微抬起下巴,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艾尔海森。
“很简单。”
艾尔海森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
“克系神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世界最深的污染。我需要你们加入我们,一同对抗它们。”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当然,我们看中的只有你们三姐妹,索尔和洛基,并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
薇儿丹蒂和乌尔德交换了一个眼神,石室内的烛火摇曳,在乌尔德银白色的长发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谨慎。
“那么,你们和大夏……又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艾尔海森回答得干脆,“所以,我们希望你们挑选的人之中,不要有对大夏怀有敌意的存在。”
薇儿丹蒂忽然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却带着一丝冷意,她站起身,裙摆如流水般垂落,周身的神威骤然攀升,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听起来,你的诚意很足。”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像是裹挟着寒冰,“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我们至始至终都是北欧的神明,若诸神黄昏真的降临,我们又怎么可能抛下阿斯加德独自逃离?”
神威瞬间如潮水般压下,石室内的烛火剧烈晃动,几乎要被无形的力量掐灭,然而,艾尔海森依旧站得笔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三位女神骗骗我也就算了,何必连自己都骗?”他嘴角微扬,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诮,“迷雾降临之后,你们可曾插手过阿斯加德的命运?怎么到了诸神黄昏,反倒开始讲起‘良知’了?”
薇儿丹蒂的神威缓缓散去。
“你说的不错,看样子你对我们了解很深,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做什么选择了。”她缓缓站起身,走到艾尔海森的身前,伸出自己的右手,“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