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式反应也被称为多米诺骨牌。
总裁蒋东伟插话,“按照戈女士所说,传统经济学观点认为,社会生产高度发达会推动社会进步,当生产力达到临界点,生产组织方式和社会形态、结构、关系都会相应发生嬗变。然而您提出的革命性毁灭,的确让人耳目一新,不过,关于这一点,我不是很认同。”
戈薇笑了笑,她转向那个凶悍的老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外走到高维模拟屏幕前站定。戈薇指尖连续操作,他的模拟形象出现在画面里。
戈薇继续,“比尔罗德先生是徐科总的保卫,为了让大家相信这不是虚拟的,而是真实的试验,我特别邀请罗德先生来做验证。”
紧接着,老外比尔罗德手里出现一把模拟手枪,对准他自己的模拟人,呯呯呯,三枪。模拟人却并没有任何反应,根本没有和子弹发生任何有效接触,子弹不翼而飞。
有个股东差点跳起来。
高维模拟所展示的光影是带着物理性状的,就像我曾经拥有的群山别墅,里边的装修和家私都是高维模拟实现的。
戈薇其实是想表达,超验量子如果与现实发生叠加效应,将彻底颠覆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
戈薇神情凝重,“当然,诸位看到的仅仅是模拟,依然还不是真实发生的事儿。可是,这三件玉玺,已经说明,量子叠加正在发生,而人类却懵然不知。”
cto李澜兰是做技术研究的,她已经脸色苍白,轻轻拍了下桌子,“戈小姐的比喻很生动,也很形象,如果您说的真的发生,是否意味着这位罗德先生,将完全游离于社会组织形态之外?”
一个枪都无法奈何的人,会带给社会什么?
这时,徐科站了起来,取代了戈薇。
“诸位,我们非常重视卫氏在未来对人类社会的影响力,这也是我今天亲自前来拜访的诚意。正如诸位所见,量子态世界的进化极其危险,然而,对未来灾难性的认知不仅是科学问题,更关乎于权力和政治,我们是个小团队,不具备参与这种级别讨论的条件。所以,我们想说的,就是与贵公司合作,在潮水退去之前,希望我们双方都不是裸泳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傻瓜,其实人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看向几位股东,他们才是真正的话事人,也是当事人。我披着卫柔的躯壳,可我不是这件脏活的始作俑者。要斩断这只肮脏的爪子,只能以身入局。否则,即便我弄死李长生,甚至弄死了冯崇严,又能怎样?他们并没伤筋动骨。
几个股东小声讨论着,也没有避讳对方,这其实态度已经非常明确。
他们看向我,意思是我拿主意。
我比谁都更清楚未来的可怕,其实,发现异常的人并不在少数,特别是高端玩家。忽然拥有武功的周明德,花上百亿送我驻颜丹的齐庆,死掉的李长生。还有那些黑衣蒙面的家伙,只是没有人去捅破这张纸。
至于为什么?是超算量子这个庞然大物,是水上的、水下的,那些干净的不干净的既得利益者、利益相关方,黑的、白的,好人和坏人在一起掩盖这个事实。
我咳咳两声,“徐科总,当社会秩序崩塌,治理范式颠覆,战争爆发,末日来临,您又如何保证我们双方的契约存在?”
徐科嘴角一弯,笑得很阳光。
“问得好,卫总,我们不敢说出来的话,被您说的明明白白。”他走近我几步,“卫氏的高维血液研究并不是唯一通往财富巅峰的钥匙,我们正在整合不同领域的独角兽企业,相信我,相信超验量子,我们的投资回报会是几何级别的,这是我能给诸位最肯定的答复。”
“徐科总,我们很想知道,超验量子世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未来,超算量子创造历史,而我们,创造未来。”徐科双臂张开,很夸张地说着台词,像是在朗诵一句诗词。
“能具体说说吗?”
我问他,的确,量子态世界里,最晚到大明朝就终局了,如果没有副本的开放,用创造历史来概括超算量子公司的商业模式,的确非常贴切。
“我们超验量子采用的是域外绿能,是建立在域外的新的量子世界,所以超验量子的时间同步几乎是在作弊,我们的时间坐标会很快超越现实。到那一天,各位,大胆发挥你们的想象,我们会穿越到未来,而未来,一切都会发生。”
域外绿能?域外量子世界?一个独立于量子态之外的新世界?
那不就是超越量化基金投的的那个项目吗?齐庆跟投的,果然和他们是利益相关方。
“可以,我代表股东们表个态,框架上我们同意,具体细节双方可以讨论。”
我的决定没有任何反对声音,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至于谈判和尽调团队,我选了何晓晴牵头,又委托几位股东坐镇,陈思璇做联络人。
超验量子这边是戈薇和曼曦儿,联络人森尼亚。
整件事就这么敲定,保密级别不变,除非末日来临,否则是不可能解密的。双方也因此没有任何商务宴请,不过,徐科倒是和我约了晚上一起吃饭。
会议结束,两边人都离开后,我叫来陈思璇。
“昨晚去齐总那儿什么情况?”我点着桌面,问她。
“齐总好憔悴呀,像是的了一场大病。柔姐,您给他送礼物,齐总高兴得什么似的!”
陈思璇在齐庆面前放得很开,先知之力有时候是一种直觉,比女人的第六感还要敏锐,她昨晚睡就在齐庆那张床上。
可我不能点破。“你对我选何晓晴做谈判人怎么看?”
她想了想,说,“何总在公司根基浅了一点,需要您给撑着,所以,关键问题上,能平衡一下股东们的压力,姐,您就别考我了。”说着,她笑了起来,跑去给我冲咖啡。
死丫头,脑子就是灵光,可惜,心思太重。
下午时光过得很快,等天空被夕阳染红,我还没和股东们聊完。直到傍晚六点多,我才匆匆赶往大鹏阁七楼,我的私人保留Vip房。
陈思璇推开房门,“柔姐,徐科总到了。”